第195章 暗涌(第2/2页)

武独的呼噜也停了,不片刻,也跟着睡眼惺忪地起来。

“多穿点!”武独皱着眉,让段岭穿齐整,又抓他回来洗脸刷牙,才准出去。

两人在门外放了开门的鞭炮,阳光万丈,小孩子们等了许久,纷纷进来给段岭与武独磕头。段岭便笑着给他们挨个发红封儿,武独则端坐厅堂上喝茶,一身黑锦武袍,袍边卷着金色麒麟边,玉带黑靴,颇有老爷的派头。

闹过新春,将士们的小孩过来讨了彩头,妇人又送年礼,足足一整日,太守府上热闹非凡。而后是费宏德回来,段岭忙以长辈之礼奉他,请他吃茶,给他行礼拜年。

孙廷暂任河间城城守,一切都安定下来了,最后是述律端过来朝段岭行礼,这一日才算完,已是黄昏了。

年初三便推行开春大计,还有的是时间。这夜,段岭却关上门,叫来了昌流君,让他交代清楚牧旷达的布置。

前来屈就,自然是要纳投名状的。段岭让昌流君一五一十,把他所知的牧旷达的家底全部交代清楚,再按下手印,才算接纳了他。

但昌流君对牧旷达的事所知其实不多,至少不像长聘一般,为牧旷达打点家业,亲自操持。

“长聘究竟是什么人?”段岭问,“与牧相是何时认识的?”

“我曾经听他们提起过。”昌流君答道,“一句半句的,长聘曾是个孤儿,本来要被卖到辽国,后来是牧相出面,才解救了他。”

段岭想起这么一个智谋了得的人,居然不明不白地死于郎俊侠的一剑,想来也当真是遗憾。再聪明的人,在利刃面前,也无法脱身。

“牧旷达还有私兵没有?”段岭问。

“我当真不知道。”昌流君反复说,“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长聘每年春秋两季,都会出府一次,前去替牧相办事,这些我都说过了。”

长聘对外的说法,乃是去替牧旷达收租。

“他要是有私军。”武独说,“就不会动用到韩唯庸的手下了。”

用韩唯庸的手下是最不保险的,但其实也是最明智的,因为除了武独,这世上再没有人能认出那些刺客的来路。

牧旷达这一辈子,栽就栽在了段岭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