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偷鸡摸狗(第2/3页)

又补上几句道:“朱叔叔得杯后便大破陈友谅的连环船,所以朱叔叔视这杯为他的幸运象征,每逢佳节或庆典,都用它来喝酒呢?唔:要偷这个杯,我是不和你们去胡闹了。”

韩柏喜道:“那让我先送月儿回家吧!”范良极怒道:“你留在这里,由我送月儿回去。”

虚夜月顿足道:“不走了不走了:作贼便作到底吧!”范良极喜道:“这才像样,普通的东西偷来作什么,此宝名列天下十大奇珍之一,我的宝库内已十有其九,只少了这件怎能服气,偷了此宝后,本大盗也可金盆洗手了。”

虚夜月色变道:“糟了:通常做最后一件坏事都是会失手的,唉:大哥为什么会这么胡涂。”

韩柏道:“还不掌嘴!”范良极无奈地象征式掌了自己的嘴,又吐了口水,咒上两句后才指着地图道:“我们这条地道直通到内皇城东门后的文华殿,由那里钻出来后,只要随机应变,摸到后宫的春和殿,老子便有把握在里面的藏珍阁把那实杯偷出来。到时你便可由坤宁宫的道离去,抵达北安门外的密林区了。”他说来言词含混闪烁,谁都知道他是不尽不实。

韩柏哂道:“那不若直接由通往坤宁宫那条道入宫,可省掉了一大截路。”

虚夜月怀疑地道:“为何刚才大哥只说韩郎由坤宁宫的道离去,那我和你呢?”

范良极显是心中有鬼,道:“答得你们的问题来,我们索性回家睡觉,还偷什么东西呢?”

韩柏心知不妥,坚持道:“若你不清楚说出你的计划,休想我助你,唔:过程若是那么简单容易,你自己大可一手包办,何用我来帮手呢?”

范良极叹了一口气道:“能够不用你这小贼帮手,我那有闲情找你,最大的问题是……嘿!”两人同声追问道:“是什么?”

范良极苦笑无奈道:“自从当年我闯入藏珍阁偷东西事败后,朱元璋虽不知我要偷他的宝杯,却把那东西不知藏到那里去了,否则我多次进宫,早已得手。唉:真惨:有得看却没得偷到手。”

两人失声道:“你竟不知杯子放在那里?”

范良极苦笑道:“问题就在这里,否则那用受你们这么多气。”

韩柏和虚夜月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浪翻云的心神提升至最高境界,方圆平里内没有任何动静能瞒过他的灵觉,连墙洞里老鼠噬齿的声音亦给他收在耳鼓内。

皇城内每一个守卫的位置,他亦了若指掌,迅如魅影般在园林檐顶中忽停忽行,远远追蹑着刚和花朵儿说完密话,赶去向某人报告的宫女小珠。

单玉如虽然尚未知道允的密已给他们识破,可是以她的智计和谨慎,在这大风雨前夕的晚上,必然会集中人手保护允和恭夫人,因为那已成了她们胜败的关键人物。

水月大宗亦应和他们在一起。

无论他如何小心,绝瞒不过这两人的灵觉。所以只要知道他们的位置,他使须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扑杀两人,否则以后恐难再有此机会。

小珠这时经过一道石桥,转入通往坤宁宫的小径。

浪翻云心如止水,没有半点波动的情绪。

这是大后宫的范围,哨岗设在外围处,在此时刻,皇宫有种说不出的幽深可怕。

小珠当然不会发觉把煞星带了来,穿殿过楼,走过灯火辉煌的长廊后,来到了坤宁宫院落组群的其中一座宫院里。

几名守门的禁卫见到她都恭敬施礼,可知她在后宫颇有点地位。

小珠进入宫内,大厅里端坐着一位身穿华服的美妇,高髻宫装,雍容高贵,几名宫娥拥侍两旁,愈发显出她的身分气派。

见到小珠,她双目亮了起来,柔声道:“看到小珠这样子,定是有好消息了。”

躲在宫外偷听的浪翻云心中一懔,从这女人说话的派头看,便知定是恭夫人,如此说话毫不避讳,那自然她身旁的宫女全是心腹了。

小珠跪禀道:“幸不辱命,怜秀秀果然一点也不担心。”

抱夫人一阵娇笑,通:“所以说没有男人是不好色的。浪翻云亦不例外。娘若亲自出手,保证十个浪翻云也没有命。”长身而起。

外面的浪翻云心中赞美,唉:想不到你这淫妇如此合作,浪某倒要看看你娘如何应付一个浪翻云。

庞斑以令人难以相信的速度,在金陵城内移动着,这一刻他可能还傲立檐顶,下一刻已负手悠闲踱步街心,但转瞬后他早转出长街,穿巷远去,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他有奔行的动作,只使人感到玄异莫名。

他展开了魔门搜天索地大法,探察着四周各式各样人的武功深浅,若有水月大宗之辈在,必逃不过他神妙莫测的灵觉。

那是只有到了他那般级数的高手才拥有的触觉。

皇城在望。

他来到一座高楼之顶,负手看着这在当时最伟大壮观的建组群。

辉煌的灯仍似在向他炫耀着代替了他蒙人统治的大明盛世。

皇城坐北朝南,内外两重。只见重重殿宇、层层楼阁,万户千门,使人眼花撩乱。

庞斑微微一笑,略一颔首,欣然瞧着壮为观止的皇城夜景。

无论对大明或皇城来说,今晚都是非常特别的一晚。

龙虎荟萃,风起云涌。

水月大宗就是在这皇城之内,还有鹰缘和浪翻云,当然尚有密藏不露的单玉如。

忽然间,天下最超卓的几个人物都聚集到这代表天下最高权势的地方来。

这不是缘份是什么呢?

庞斑正要掠往皇城,忽又打消念头,微微别头往西笑道:“无想兄既已来到,何不现身相见?”

一声佛号来自他朝着说话的方向,迷朦夜色下,无想僧优雅的身形出现屋脊之巅,合什道:“三十年前一别,庞施主风依然,贫僧至感欣慰。”

庞斑讶道:“大师无想功竟真能再作突破,臻至大成之境,庞某想不佩服也不行。只不过无想兄来得真不是时候,可见人算及不得天算。”

无想僧再一声佛号,柔和的声音淡然道:“不是时候的时候,正好让贫僧和施主了此尘缘。”

庞斑哑然失笑道:“恕庞某人没时间和大师打机锋了,爽快点放马过来吧!”无想僧欣然道:“施主快人快语,痛快极了。”最后一句还未说完,下一刻他已出现在庞斑身前的虚空里,一掌往庞斑当胸印去。

庞斑脸现讶色,四周的空气忽地像一下子被无想僧的手掌吸尽了,原本呼呼狂吹的北风半滴都没有剩下来。

浪翻云掠过花园,前面出现一座宏伟的宫殿,与后宫其它殿堂相比,就像群鸡里的仙鹤,飞檐翘角,廊下栋柱挺立,根根栋柱盘龙立凤,非常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