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奇谋妙计(第2/4页)

这十三手概括了动作的精华,融会贯通後,不但可以用在拳掌方面,还可以运用在剑术方面,由此可见萧长醉确是个武学奇人。走着走着,迎面射来黑忽忽的一团事物,风亦飞伸手一接,原来是一张纸包着一样东西。风亦飞冲前一看,四面尽是丛林高树。哪还看到人。这是最惯常的江湖传讯技俩,风亦飞打开纸一看,原来纸内的是条锁匙。再看清楚,全身一震,又惊又喜。纸上画了一幅皇府的地图,其中用红线圈起了花园内的一个假石山,旁边注明了囚禁铁隐的地方。

另有两行字写道:“欧阳逆天昨日入关修炼,若要救人。勿失良机。”地图非常详尽,连王府内的哨岗也列了出来。风亦飞仰天一阵长笑,只觉多天来,以这刻最为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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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爷的书房,聚集了府内最高级的领导人物,除了皇爷朱胜北,还有王子朱君宇、扬武、戴虎、知府莫心言和铁隐的师弟神仙手宗丹,但欧阳逆天却缺席。

朱胜北扫了众人一眼道:“我们的霸业鸿图,到了前所未有令人振奋的时刻,一方面,我们请来了当今无敌高手欧阳逆天宗主,声威大振,其次,今次君宇上京,亦大有收获,联结了几个有实力的人,只要一举义旗,他们便会伺机而起,里应外合下,哪愁天下不是我等囊中之物。”他说话清楚有力,不愧领导群雄的人才。众人点头称是,神情大为兴奋。

朱胜北自信地一笑道:“另一个有利因素,则完全是机缘巧合而来,可见天命所定,推也推不了。”又是一阵长笑。宗丹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显然知道朱胜北所说的话,与他有关。朱胜北道:“宗老师从他师兄所铸的一把剑上,追出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不如由宗老师说比较妥当。”

宗丹漠然道:“敝门历代相传,说有一种从天上掉下来的奇异物质,埋地十万年後,通体变成乌黑而泛点点金光。时间只有百年,便会转为平凡的黑石,凡能在这百年期内。采这种异物‘乌金’,配以适当的铸炼秘术,能炼成有生命和有灵性的宝剑,即管次一级的,也成无坚不摧的利器。”众人恍然,这才明白当天夜宴时,宗丹说的奇怪说话。宗丹道:“於是我找上师兄,希望他能助一臂之力,却为他所拒,唉!”

朱胜北插入道:“成大事不拘小节,宗老师请放心,只要贵师兄吐出乌金铸造之秘,我保证让他安然离去。”宗丹无奈点首道:“我当时信计师兄居於云上村,必有原因,果然在我运用师门秘术,以神龙探测量该地时,发现村下蕴藏了以吨计的乌金矿!”

朱胜北兴奋地道:“试想若能采矿练兵,铸成千百把无坚不摧的利器,天下还不是任我等予取予携。”莫心言最是仔细,闻言问道:“下官听上去似乎还有些问题,请皇爷赐知。”

朱胜北叹道:“休想瞒得过你,当时宗老师使人开采了小量乌金回来铸剑,岂知乌金见风即成顽铁,可知其中还有些门路未摸清楚,这才由欧阳逆天亲自请了铁隐老师回来。”宗丹道:“皇爷!”

笨胜北脸色一寒道:“宗老师,本皇对贵师兄已是特别优待,起义之事,如箭在弦,一刻也不能停留,就像在与时间竞赛,皇兄目下对本王虎视眈眈,只要一放缓下来,不要说本王,你们每一个也是诛连九族、万劫不复的死罪,宁可我负人,莫要人负我。宗老师也不是第一天行走江湖的吧。”宗丹沉声道:“无毒不丈夫,这我明白得很,否则也不会投靠皇爷,只是我师兄--”

朱胜北举手制止道:“不要费唇舌了。”转向儿子朱君宇道:“君宇,真辛苦了你,昨晚才从京城赶回,今天一早便到了云上村去。”

朱君宇微笑道:“比起父亲的辛苦,算得了甚麽,孩儿知道云上村乌金乃成败关键,特别去一看村民的反应。”众人均露出注意的神色。朱君宇道:“他们是誓死不搬的了。”

戴虎喝道:“哪容得他们作主,这件事请皇爷交由戴虎处理。”朱胜北道:“且慢!君宇你先告诉在座诸君另一个消息。”

朱君宇神情一凝,表示了事情的严重性,才沉声道:“根据非常可靠的线眼,皇上亲自派了一个十多人组成的密使团,到山川南来调查我们的事,所以由今天起,一切小心,绝不能给人找到痛脚,以致被皇上先发制人。”杨武皱眉道:“若不能公开来做,有甚麽法子可以令村民迁走。”

朱君宇露出个诡异的笑容,道:“今早在村中看村民的反应时,听到了些非常有趣的事,关乎到一头畜牲。”望向宗丹道:“宗老师,听说贵派不独精於铸术,还擅长打造奇兵异器,无所不能,今次要借助宗老师的绝技了。”

宗丹躬身道:“小皇爷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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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内,萧长醉的长醉居内聚集了萧长醉、慕农、风亦飞、田仲谋和阿海等五人。桌上摊开了那幅指示如何拯救铁隐的地图,锁匙压在纸的一角。萧长醉故意坐得离慕农远远的,以示敬而远之,眯起一对眼睛在打量田仲谋,看得後者浑身不自在,看了好一会,萧长醉会心一笑,收回令人感到原形毕露的灼灼目光。慕农脸色回复红润,幸他本人精通医道,否则哪能如此快康复过来。

风亦飞道:“这幅图我反覆看了十多遍,最头痛是他们囚禁铁大叔地牢的入口外,共有七个哨岗,每个哨岗也可以看到另一哨岗的位置,所以只要其中一个哨岗被袭,其他哨岗会立时示警,皇府内高手倾巢而至,那时要另外找人来打救我们了。”慕农点头赞许道:“亦飞你思路一天比一天慎密,很好很好。”

萧长醉打岔道:“当然,受了我这麽多年熏陶,没有半斤亦有八两,难道是你教导出来的吗?”慕农知他口硬心软,谈淡一笑,不与他计较。阿海咀嚼了一番萧长醉的话,呆头呆脑地道:“萧老头,半斤和八两不是一样吗?”

萧长醉一手交叉喉,作了个给他气死了的摸样,一时凝重的气氛轻松了一点,他们都知道紧张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慕农道:“首先要决定的,乃这是否个陷阱?”

萧长醉最爱对他找碴,两眼一翻道:“那有甚麽意义,若对方要对付我们,只要派上十万精兵!”乾咳一声,微现惊容道:“或者只须欧阳逆天亲来一趟,我看我们间没有几人能直着走出去。”

风亦飞道:“无论真假,也要搏上一搏,因为根本没有另外的选择。”慕农仰首望上窗外的蓝天,叹了一口气道:“只有强攻硬夺这笨方法了,有没有甚麽方法能把皇府的高手拖上一拖,只要援兵延迟上半盏热茶的工夫,便有一线把人救走的机会。”最後几句他只是自言自语,并不祈求有甚麽人能给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