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求卿一吻(第3/6页)

歌天叹道:“厌倦!确实有点厌倦,但也追上了瘾。见你是上参无念的敌人,一并告诉你另一个秘密,我要得到大帝号,是有原因的。你道上参无念为何于胜利在握的当儿,忽然主动求和,与芙纪瑶和漠壁订立『伤心星之盟』呢?”

我道:“不是因为负担不起人命的损失吗?”

歌天道:“这是次要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悟出一个必胜的方法,就是建造一艘超级的无敌魔舰,且不是任何人心中想的那种宇航舰,而是一个能从一个魔洞通过黑暗空间以高速投往另一个魔洞的飞行魔洞,这样的一个活的飞行魔洞是没有弱点的,力能摧毁任何进入其力场范围的物体,且能直接提取宇宙所有魔洞的能量,变得愈来愈强。照理论,终有一日,这个飞行魔洞可以摧毁整个宇宙,令整个宇宙变成一个单一魔洞。”

我听得倒抽一口凉气,道:“竟有此事!你要得到大帝号,就是为应付上参无念在秘密建造的飞行魔洞吗?”

歌天道:“如让上参无念建成飞行魔洞,得到大帝号可能也于事无补,我是要在飞行魔洞建成前,凭大帝号直闯魔宫,纵然没法杀死上参无念,也可以大肆破坏,毁灭上参无念的心血结晶,最好可以活活气死他,那就一举两得。哈哈!哈哈!”

我禁不住莞尔,摇头不解道:“摧毁宇宙对上参无念有什么好处?”

歌天道:“至少可独享银河人的精气,也逼得大帝号无路可逃诸如此类,至于真正的原因,恐怕上参无念才清楚。他可能比奇连克仑更疯,疯子的脑里在想什么,我怎晓得?所以你肯定不只是最后一头候鸟那么简单,老子见一个魔洞部人杀一个,仍没法引他离开老巢,但他为了你,竟抛开一切的赶来。告诉我!你凭什么引他出来?”

对歌天完全改观,不但因他有救我之恩,更因他像我们候鸟族般是站在宇宙和生命这一边的生物,如果他如绝色所说般,对我的银河人精气见猎心喜,我只好人命,多一个劲敌又如何?

正要告诉他我不但是最后一头候鸟,且或许是最后一个银河人,歌天浑身一震,紧张的道:“又出现了!”

说罢倏忽不见,登上光明空间去了。

比起歌天随意进出光明空间的本领,我确实自愧弗如。二十下心跳后,我才做好进入光明空间的预备功夫,正要追进光明空间去,忽生感应,异动从黑暗空间传来。

这是我第二次身处正空间而感觉到异空间能量的变动,上次看得很准,这次应该也不是错觉,哪敢犹豫,立即变换能量,潜进下一层的黑暗空间去。

所谓“上”和“下”,纯粹是对自己的一种方便,事实上三个空间平衡并存。只是宇宙这个奇怪的结构,似乎隐藏着某个秘密,我却没法勘破。

不论宇宙或生命,本身已是没法解开的谜团,存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有什么意义和目的?早在候鸟儿时期,我就不住思索,那时没法相通,现在好不了多少,将来恐怕仍想不破。被誉为宇宙最有智慧的黑龙藏布可以有个肯定的答案吗?

黑暗空间一如往昔,黑暗死寂。

我开始感受到歌天追寻大帝号的失落和沮丧,亏他还可以寻寻觅觅二千万个宇宙年。

就在此时,前方光芒乍现。

严格来说,那并不是光,不可以用正空间的光线去形容,而是黑暗“黯淡”下去,立即与绝对的黑暗区别开来,吸引了我的注意。

初时我看不到任何物象,但倏忽后一个鬼影般的巨物出现了,一艘如歌天形容般的巨舰,在前方缓缓行驶,我看到的虽然是个黑影,却清楚见到整艘“船”的轮廓。她在我前方横渡黑暗空间,所到处强风劲刮,吹得竖起的十张桅帆强烈颤动,最令人不敢相信是线条悠美至非任何言语能描述其一二,高起近我百个身长的船身冲起滔天的暗子巨浪,且是浪花四溅,其情景之震撼,对我心神的冲击,绝不在初见芙纪瑶和绝色的“美阿娜”时的感觉之下。

机会难逢,我岂肯错过?

能量在后方爆发,化成元子能量的我,以极速往大帝号投去。眼看可落在船上,竟然扑了个空,大帝号已消失无踪,黑暗空间回复原样。

我终于认识到宇宙摇滚的威力。

我虽然目击大帝号,可是思感神经却完全没法捕捉她,最令人困扰的是速度上的错觉,瞧来速度缓慢,事实上大帝号的航速比我的极速飞行更快。且说走就走,不费吹灰之力的从黑暗空间转移到光明空间去,其下一个落点是无从揣测的。

这是什么宇航术?我迷惑了。

我搜遍附近的正空异空,找不到大帝号不在话下,奇怪是歌天亦无影无踪,无计可施下不得不暂认失败,收拾心情,动身到隆达美亚去。

隆达美亚的阳月高挂夜空,普照阿米佩斯女神芙纪瑶的神秘殿堂和四周广阔的汪洋,天地寂静无声,只有浪涛拍案的声音从山脚隐隐传上来,黑夜是如此的美丽。我的心几乎融化了。我来到我的先祖银河男女雕像伫立的水池旁,俯身探手,掬起一口水,送到嘴边,喝了两口。清凉的水通过咽喉循食道抵达胃里,由胃壁吸收输往能量管道去,刹那间水的分子走遍全身。我生出奇异的感觉,深切体会到活着的滋味。

我似被水勾起无穷尽人类的回忆,但事实上却纯粹是一种深刻莫名的感觉,记不起任何实质的事。

我探测不到芙纪瑶,找不到大黑球的踪影,但我直觉感到,他们此刻与我位处同一星球上。

我曾思考过不同输往营救计划,可是想起芙纪瑶的神通广大,最后一一放弃。没有计划的计划可能是最佳的谋略。

我把整个头埋进池水里,长至半指便停止生长的短发在水利舞动震颤,不住吸收水的精华,我感到精神处于巅峰的状态。

我想到绝色,记起一件事,就是当她将载着我的箱子放在地上时,与地面的碰撞震得我全身疼痛。那代表什么呢?如果她真是美阿娜,知道里面装的是她的情人,怎也该小心轻放吧!但当时我的确被她迷倒了,几乎忘记了这件事,直至此刻。

芙纪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道:“上参无念为什么肯放你回来?”

我从水里伸出头来,双手仍按着池边,水从发脸淌下,流到颈上,感觉非常痛快。我现在穿的虽是大公袍,但我已经在过去的十多万年里不住改良,无复原状,可称之为另一副鸟甲,是我依以前的鸟甲打制的。

我没有回头,她熟悉的香气透鼻而入,在脑神经内鲜花般盛开,我完全忘掉绝色,轻松的道:“我说过会回来,当然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