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三 第十章 魔诀之争(第2/3页)

徐子陵没有丝毫怀疑婠婠的诚意,领先入屋,侯希白只好紧随其后。

让往一旁,在两人入屋后把门关上。

屋内显是经过一番打扫,纤尘不染,大部分家具仍是完好。

婠婠从两人旁走过,把烛台放在靠窗的小几,背着他们轻声道:“这是否叫有缘千里能相会?徐子陵啊?为何你要再现身在人家眼前?唉!坐下再说好吗?”

两人呆头鸟般到另一边的一组几椅坐下,瞧着婠婠优美动人的背影。

侯希白干咳一声,道:“你像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的样儿。嘿!因何会选上这个村子,附近并不太平哩!”

婠婠柔声道:“侯公子可知婠儿的童年就是在这个美丽的小村庄渡过,到人家十五岁时,师尊放弃这村庄,别迁他处。”

两人这才晓得此有别于寻常村落的庄园,曾是阴癸派的秘密巢穴。

婠婠别转娇躯,在两人对面坐下,秀眸闪闪生辉,美目深注的瞧着徐子陵,道:“子陵仍末答人家的问题。”

侯希白代答道:“是杨虚彦那小子,他练成融合不死印法和《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邪门功夫,趁子陵在战场上被强手围攻的当儿重创子陵。”

婠婠眉头大皱道:“竟有此事?”

侯希白瞥徐子陵一眼,苦笑道:“坦白说。直至此刻,我仍不大相信杨虚彦能练成不死印法,不过子陵既有此看法,我便依他的话说出来。”

徐子陵岔开话题问道:“婠大姐不是打算在此隐居潜修吧?”

婠婠淡淡道:“睹物伤情,自非我隐居的好地方。你们曾往这里遇上我,是因婠儿约定今晚在这里与敝派的人见面,好解决婠儿手上《天魔诀》谁属的问题,婠儿再没兴趣和他们纠缠下去。”

徐子陵不解道:“你只要找个幽静处所躲起来,谁能找得到你?为何却要冒这个险!”

婠婠微笑道:“因为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才是阴癸派的正统,阴癸派的继承人,阴癸派会因我而薪火承传,发扬光大。”

侯希白沉声道:“《天魔诀》不仅是贵派中人人欲得之物,圣门其他派系亦无不觊觎,若惹出石师来,你会是弄巧成拙!”

婠婠含笑摇头道:“没有人能在我身上把《天魔诀》取走,包括令师在内。婠儿天魔大法已成,最后一着‘玉石俱焚’即使令师亦没有十分把握应付。我定下今趟生死之约,正是要证明给圣门所有的人看,我婠婠不但有资格更有那本领保存师尊亲手交予我的东西。”

徐子陵低呼道:“有人入村哩!”

婠婠讶然朝他瞧来。

边不负的声音在街上响起道:“婠儿这是何苦来由,还不出来见你边师叔。”

婠婠神色回复冷漠平静,轻轻道:“待我杀掉此人,再想方法为子陵治好伤势。”说罢幽灵般出门去了。

寇仲退回阵内,四周将士人人脸色煞白的瞧着他,想不出他有任何应付的良方。

寇仲神色平静至近乎冷酷,沉声道:“以火攻对火攻,以快胜慢。”

陈老谋等听的心领神会,暗骂自己连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想不到。

跋野刚一声令下,山头的战士纷纷把手上的火把往两翼和前方山坡投去,风高物燥下,烈火熊熊烧起,卷往敌人阵地。

浓烟蔽天下,寇仲飞身上马,领着手下从阵地东面缺口撤离,趁东面火势尚未波及之际,五千多人马组成一条怒火般的队伍,望南狂奔。

大火从东面卷来,但另一边的大火却铺天盖地的阻隔着敌人追截,他们就在两个火场间全速飞驰,力图在敌人作进一步拦截前先一步逃离险境。

前方杀声震天,部署在那方向的一支三千人的唐军骑队迎面拦截过来。

寇仲岂会把他们放在心上,在吹卷过来的烟雾掩护下,少帅军一边继续放火燃烧右方的山野,阻隔西面的敌人大军,一边冲锋陷阵。

寇仲令无名飞上高空,接着掣出刺日弓,连珠箭发,敌人纷纷饮恨箭下时。在寇仲的井中月开路下,普接触即以凌厉攻势和拼死突围之心冲的敌人支离破碎,四散奔逃,大军逸出火势的包围,从火场南面缺口逃进原野去。此时后方尽陷火海之内。

婠婠刚隐没门外,立即传来边不负的惊呼声和劲气交触的激烈打斗声,显示婠婠毫不客气的向边不负立下杀手。

徐子陵和侯希白你眼望我眼,均想不到婠婠如此悍勇,丝毫不念边不负师叔师侄的尊卑辈分。

两人连忙起立,移往窗旁观战。

边不负处于绝对的下风,给婠婠的漫天掌影杀的左支右拙,狼狈不堪,性命危在旦夕。

五道人影从对街屋顶飘下,正是阴葵派“云雨双修”的辟守玄和闻采婷,霞长老,还有久违了的“银发艳魅”旦梅,和两人都没有猜到会出现的荣凤祥。

辟守玄厉喝道:“还不给我停手!”

“砰!”

婠婠劈出妙至极点的一掌,边不负施尽浑身解数仍是躲避不开,只勉强避过胸口要害,以肩头硬挨一掌,登时响起骨碎之声,谁都晓得他的左臂报废。

边不负应掌飞跌,被霞长老在后扶着,哗的一声狂喷鲜血,脸色如死,显然不但给婠婠废去一臂,且内伤甚重。这天性邪恶的人双目射出无比的怨毒,却无力为自己报仇。

婠婠象干过无足轻重的闲事般,淡淡道:“边师叔一向关怀婠儿,婠儿当然心中感激,不肯放过任何回报的机会。”

辟守玄怒喝道:“好胆!以下犯上还敢口出狂言。”

闻采婷目光投往立在窗内的徐子陵和侯希白,阴恻恻地冷笑道:“原来有外人为婠儿撑腰,难怪如此肆无忌惮。”

屋内的徐子陵和侯希白心中大讶,要知闻采婷并不晓得徐子陵身负内伤,不能动手,若两人真的站在婠婠一方,对闻采婷将大大不利,为何闻采婷仍象不把两人放在心上?唯一的解释当然是对方另有援兵,根本不怕两人相助婠婠。

婠婠象没有听到闻采婷的话般,冷然瞧着荣风祥,淡淡道:“我们派内的纷争,又关道长什么事?”

霞长老踏前一步,脸寒如水的道:“两派六道本一家,辟尘道兄不但是自己人,且是你的尊长,以下犯上是死罪。”

婠婠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道:“真是笑话。什么尊卑上下,师尊殉道前指定我婠婠为阴葵派这一代的掌门人,且有《天魔决》为凭证,你们现在才是以下犯上,就由我执行门规,将你们处以极刑。”

旦梅叹一口气,柔声道:“婠儿这是所为何由?长老会已一致决定,把握今趟重兴圣门的良机,与圣门其他派系同心合力,为圣门的未来努力。老身一手把婠儿抚养长大,实不愿看到婠儿执迷不悟,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