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一 第三章 蓄意玩火(第2/3页)

寇仲思索的道:“我倒没有这感觉,或者因为你从不掩饰对我的不满。”

又兴奋的一手搭着他肩头,好奇问道:“为何忽然有这个想法,是否师仙子说的?”

徐子陵苦笑道:“我现在报想找个人来解闷。你有没有听的兴趣?”

寇仲拍胸保证道:“一世人两兄弟,你不对我说对谁说。”

徐子陵压低声音道:“我想全力追求师妃暄,享受十来天肯定不会有结果的爱情滋味,又怕坏她清修,心内矛盾得要命。”

寇仲听得瞪目结舌。因他做梦也想不到徐子陵会这么勇敢无畏,轰烈激昂。

徐子陵怀疑的道:“我是否很傻?”

寇仲扮出专家款儿,分析道:“师妃暄会接受吗?若她严词拒绝,对你打击的严重会是难以估计,别忘记在感情上你是多么脆弱。”

徐子陵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茫然道:“她说会好好考虑。”

寇仲失声道:“什么?你竟和她商谈过,这种事不是只能做不能说的吗?我奶奶的熊,她考虑什么?”

徐子陵哈哈笑道:“够荒谬吗?可是现在我真的很快乐,事实上我对她的要求很低,只希望她不怪责我或给脸色我看就行。不知是否因身在异域,以前在中土的种种压抑顾忌,在这里全失去约制效力,想干点刺激有趣的事。我确有点失常,不过她似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寇仲大力拍他肩头,道:“好小子!以前你是真人不露相,还要我为你的终生大事瞎担心,怕你与我分开后偷偷溜去做和尚,谁知你竟是情关的闯将。照我看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全力把仙子追上手,以后伉俪情深,有影皆双的游遍天涯海角,人生至此,尚有何憾?”

徐子陵没好气的道:“向你这眼中只有成果功利的人讨教,等若问道于盲。闲话休提,目下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玉成是什么一回事?再看可否透过他找到金环真的下落,然后出手救人。”

寇仲道:“这个当然,不过刚才的事我尚未说够……”

徐子陵打断他道:“你还可以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来,省点工夫吧!”

寇仲笑道:“我只是想对你表态支持,没有结果的爱情,可能比有结果的爱情更动人。不信可看看石之轩和碧秀心,岳山和祝玉妖。哈!我和尚秀芳是否也可来个没有结果的苦恋?”

徐子陵笑骂道:“去你奶奶的熊,你若移情别恋,置宋玉致不顾,这非但不动人,更是忘情负义,劝你好自为之。”

寇仲颓然道:“骂得好,我的情况确与你的分别很大。唉!我的心忽然很乱,这里的情势太复杂哩!不似在真长安那么简单,只要寻得杨公宝藏就大功告成。”

徐子陵道:“也没有什么复杂的,首要的是为大小姐取回八万张羊皮,助平遥商讨得财贷,再干掉石之轩,还有是帮越克蓬刺杀‘天竺狂僧’伏难陀,更有是……我的娘,确是很复杂。”

寇仲得意地道:“我说得有道理吧!至糟是敌我难分,只是美人儿小师姨就教我们头痛,玉成更像被大明尊教的妖女迷魂似的。嘿,先放下别的不理,找到玉成问个清楚明白再说其他。”

徐子陵长身而起,道:“若玉成真的背叛你,你会怎样处置他?”

寇仲抓头道:“难道我可下手宰掉他吗?只好劝他走远点,不要让我一时错手打伤他。哈!不会的,玉成不是这种人,其中定有些我们猜不到的情况。”

忽又跳起来搭着徐子陵肩头,朝大门走去,叹道:“或者我太乐观。首先人心难测,其次是女人的魔力,不论妖女圣女,均异曲同功。成语亦有什么—笑倾城,眼前则有你这个好例子。”

徐子陵笑骂声中,两人以四处闲逛的心情出门去也。

小龙泉是寇仲和徐子陵到过最多桥的一座城市,沼泽环市,街巷适应,水、街、桥、屋巧妙的融为一体。且水是温泉水,热气腾升,像为两岸的景色披上一层迷离的薄纱,令人颠倒迷醉。

两人驾着术文供应的小舟,戴上竹笠,在蛛网般交织穿插于房舍树木间的小河灵巧地滑行,一座又一座的石桥在头顶上掠过,就像一个接一个的梦境。

愈往城南划去,行人渐少,感觉愈是宁静。自抵有小长安美誉的龙泉上京后,他们尚是首次有机会感受这座位于大草原东北的奇异城市,更体会到拜紫亭争霸草原的野心。

寇仲负责摇橹,向坐在艇中心的徐子陵道:“我应否去见尚秀芳?”

徐子陵淡淡道:“最好不要去。”

寇仲苦笑道:“不怕有失礼数吗?”

徐子陵叹道:“你是在自寻烦恼。在乐寿时为避开楚楚,没觉好睡的连夜起程,现在又要自投罗网的去投降,算是哪码子的一团事。”

寇仲哈哈笑道:“我真的投降哩,不过是向你投降,不去就不去吧。”

徐子陵话题—转,道:“不知大明尊教是否晓得我们和玉成的关系?”

寇仲—震道:“我倒没想过这问题,不晓得才合情理,若明知我们的关系,仍让玉成与我们有碰头的机会,那就表示大明尊教的人有信心玉成不会重投我们的怀抱。我的娘,岂非玉成已成了他们的人?”

徐子陵道:“记否师妃暄在山海关曾说过,大明尊教大尊和善母座下,尚有一个原子,可是祝玉妍却没提过有这么一个人。”

寇仲沉吟道:“除原子外,尚有五类魔,祝玉妍是真不晓得,还是蓄意隐瞒?”

徐子陵分析道:“祝玉妍理该不会害我们,正如她所说,她最大的敌人是石之轩,没有我们助她,她想和石之轩同归于尽也不可能。而她对大明尊教由合作变为敌对,当是由于大明尊教势力不断膨胀,且其影响力直抵中土,故令她生出顾忌,怕终有一天会取代她阴癸派。在这种情况下,她绝没有为大明尊教隐瞒的道理。”

寇仲道:“谁是大明尊教的原子?”

徐子陵道:“我们有一个可询问的对象。”

寇仲道:“师妃暄?”

徐子陵道:“不是师妃暄,而是周老叹,他被安排住在城东一所民房内,我们处理好玉成的事后,立即去找他,然后才见越克蓬。”

小艇经过一道石桥,转过河弯,两旁种满榆树,在水气笼罩中湿润苍浓,令人精神一振,刻有“南泉桥”三字的石桥出现前方,桥左有座颇具规模的庄园,四周高墙环绕,翠绿的林木中隐见亭台楼阁,景致极美。

小回园与绕庄而去的温泉河只是—路之隔,庄门有个码头,泊着几艘大小艇子,这段水路河面特别开阔,宽达三丈。

一艘比他们的小艇大上一倍的艇子,正从码头开出,朝他们的方向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