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 第九章 再擒玄应(第2/2页)

其他人则鸦雀无声,也轮不到他们发话。

寇仲讶道:“何来这么多废话!”

接着向王世充道:“不用我说圣上你也该知道怎办吧!小弟一向都是没有耐性的人哩!”

王世充气得差点吐血,狠狠道:“把虚行之抓来!”

禁卫应命去了。

寇仲微笑道:“快给小弟找条像样点的快船,船过偃师后我便放人,其他条件均不会接受,明白吗?”

王世充还可以说甚么呢?

风帆远离京都,顺流朝偃师而去。

雨过天青后的黄昏,份外诡艳迷人。

王玄应被封了穴道,昏迷舱内。

三人畅叙离情,都有劫后相逢的愉悦。

虚行之道:“我从王世充大封亲族部下,却独漏了仲爷,便知他要施展毒手加害两位爷儿,于是趁着出差金墉,乘机溜往偃师找你们,岂知却是失诸交臂。”

徐子陵正掌舵控船,闻言道:“照我看王世充仍想重用虚先生,否则以他豺狼之性,该命人把你就地处决。”

寇仲冷哼道:“那他的宝贝太子也完了。”

虚行之往后方瞧去,一艘战船正衔尾随来,长长呼出一口气道:“对这种刻薄寡恩的人,我宁死也不会为他出力。像仲爷和陵爷的义薄云天,为了别人而不顾自身安危的英雄豪杰,我虚行之就算要赔上小命,也心甘情愿。”

寇仲犹有余悸的道:“今趟其实险至极点,荣凤祥的武功不但高得离奇,还有种诡异邪秘的味道,非是正宗的路子,差点便教我们功亏一篑。”

徐子陵讶道:“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想不到你也有同感。表面看他的手法大开大阖,但其中暗含诡邪的招数,且有所保留,像在隐瞒甚么的样子,其中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寇仲露出思索回忆的神情,好一会才道:“我和他动手时,虽只是两个照面,但却感到他的眼神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此事非常奇怪,为何我以前遇上他时,并没有这种感觉呢?”

虚行之道:“那应是他平时蓄意敛藏眼内光芒,动手时由于真气运行,再藏不住。如此推之,仲爷以前定曾遇过他,只不过不是他现在这副脸孔而已。”

徐子陵点头道:“虚先生这番话很有道理,荣凤祥这人根本没有立场,似乎何方势大便靠向何方,心怀叵测。”

寇仲苦思道:“若是如此,那荣凤祥的真正身份该不难猜,有谁是接近祝玉妍那种级数,又曾和我碰过头的?噢!”

浑身一震,瞧向徐子陵。

徐子陵茫然道:“是谁?”

寇仲深吸一口气道:“我记起!我的娘啊!定是辟尘那妖道,真是厉害。”

徐子陵愕然道:“怎会是他,不过也有点道理,今次王世充有难了。”

寇仲苦笑道:“好家伙,这么看来,荣姣姣怕亦非是他女儿,而杨虚彦的出身更是可疑,甚至连董淑妮都大不简单,李小子可能中计都不晓得。”

虚行之不解道:“到底是什么事呢?”

寇仲解释后道:“阴癸派想争天下,辟尘妖道的甚么派亦想混水摸鱼,手段虽异,其心一也,若辟尘知道这么一动手便给我们看破,定会非常后悔。”

虚行之遥望远山上初升的明月,道:“过了偃师后,我便登岸赶赴飞马牧场,两位爷儿最紧要小心点,李子通这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他手下白信、秦文超和左孝友三人,都是有名的猛将。”

两人想起要对付杜伏威和沈法兴联军这近乎不可能的任务,只有颓然以对。

虚行之沉吟道:“杜伏威和沈法兴只是利益的结合,其中定是矛盾重重,若两位爷儿能巧妙利用,说不定可不费吹灰之力,便破掉他们的联军。”

寇仲精神大振道:“先生的提议隐含至理,我必谨记于心,到时再因势而施。”

风帆转了一个急弯,驶上平坦宽阔的河道,全速顺流放去。

船过偃师十里后,才缓缓靠岸。

由于人少船轻,从京都跟来的战船早被抛在远方。

岸上蹄声轰鸣,老朋友杨公卿只率十馀骑追至,然后只身登船。

寇仲哈哈笑道:“杨大将军果是有胆有识,竟敢孤身登船。”

杨公卿来到寇仲身前,瞧了平躺地上仍昏迷不醒的王玄应一眼后,又与看台上的徐子陵虚行之打个招呼,叹道:“尚书大人今趟是咎由自取,我杨公卿无话可说。”

寇仲道:“顺便告诉大将军两件事,若大将军欢喜的话,可转告世充小儿。”

杨公卿奇道:“甚么事呢?”

寇仲遂把李世民可能向李密招降和荣凤祥该是辟尘之事坦然相告,然后笑道:“不害得他们提心吊胆,难有宁日,我如何可下这口气。”

杨公卿色变道:“这两件事均非同小可,我须立即以飞鸽传书,向王世充报告。”

只听他直呼王世充之名,便知他对王世充的不满已溢于言表。

寇仲凑过去低声道:“大将军即管把人拿回去,不过须谨记王世充可这样待我,异日也可以用同样方法对待大将军,侍候虎狼之君,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杨公卿苦笑道:“我早明白了!三位好好保重。”

提起王玄应,迳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