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送上门的猎物(第2/3页)



  他撩了一下自己湿漉漉的茶色发丝,一步一步,如鬼魅般缓缓朝她走了过来。在明昧不清的光线下,他脸上的表情好象是在微笑着,那笑容有点妖媚,有点蛊惑。前一秒还隐藏在暗影之中,后一秒却又清晰地展现在了光明之下——

  让人根本无从捉摸。

  直到他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流夏才看清了这个男人有着一双颇为罕见的眼睛,他的瞳孔是冷淡的浅灰色,而外层却是如同蜂蜜一般甜美的金色,右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更是性感之极。此刻,他的眼里分明透出了一抹狎昵的笑意,声音里也带着几分轻佻。

  “嗯?怎么这次换成了东方风情吗?”——

  “不好意思,刚才我走进来的时候这里的门并没有关上,我并不知道有人在安妮塔的房间里。我帮她拿了东西很快就会离开。”流夏立即判断出这个男人不可能是一个小偷,但他究竟是安妮塔的什么人,那就不清楚了。对于她来说,这种闲事还是少管为妙。

  “安妮塔?”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里明明是我的房间啊。”

  “你的房间?”这下轮到流夏搞不清状况了,“这里不是821号房吗?”

  男人先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样子看似肆无忌惮,却又暗藏着让人无法忽略的锐利锋芒。

  “这次果然比上次有趣多了。”话音刚落,他就迅速上前了一步抓住了流夏的肩膀,顺势用自己的身体将她紧紧压在了墙上,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减为零,构成了一个相当暧昧的姿势。

  由于他的行动太过突然,流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才莫明其妙地处于了被动位置。尽管还不清楚这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但在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前,流夏还是不想轻易发作。

  “这位先生,我想你可能认错了人。请你赶快放手,不然倒霉的人一定是你。”

  他似乎觉得这话十分好笑,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更加放肆地将脸慢慢地贴近,嘴角的笑容里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邪气。

  “哦,原来这次玩得是欲擒故纵,好极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看到女孩的眼中寒光一闪,结果自己连她的动作都没看清,就被一脚狠踹到了沙发上!猝不及防挨了这么一下,他也有点懵。谁知对方还趁着这个空档落井下石,又冲上来给了他一拳,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左眼!

  男人捂住了自己的左眼,倒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虽然眼前的金星毕毕乱冒,四处飞溅,他却一脸无所谓地笑了起来,“这次的女人也未免太劲了一点吧。”

  流夏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已经警告你放手了。不管你是安妮

  塔的什么人,总之你做出这样的行径就是咎由自取。”

  男人挑了挑眉,“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安妮塔是什么人,不过我也要再重申一次,这里,是我的房间。”

  “这里不是821号房吗?”流夏不耐烦地给了他一个白眼,目光扫过自己拿着的房卡时,忽然觉得有点不妙。之前她看得并不仔细,再加上数字有些轻微的磨损……哦哦,天哪!她竟然将7看成了1!

  糟了,她好像犯下了一个大错误……

  “不好意思,我好像是进错了房间。真是对不起。”流夏神色尴尬地看了看他,局促不安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哦?那刚才我挨得那几下呢?是不是也该道个歉呢?”男人有意无意地瞥了瞥那张门卡。如果很仔细地去看,的确能看到7字的上半部分被磨损得有点不清楚了。他的心里也闪过了一丝疑惑,难道这个女孩真的不是EE派来刺探消息的?

  “我对闯错房间表示歉意,至于其他的,我是不会道歉的。”流夏将头扭到了一旁,接着就什么也不说了。尽管是她理亏在前,误闯了别人的房间,但这个男人这么轻薄,活该要好好教训一下。

  “好吧好吧,那就算我咎由自取。”他笑了笑,似乎并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那……那我就告辞了。”流夏也不想继续呆下去了,只想马上离开这个莫明其妙的色狼。

  就在她放松警惕转过身的一刹那,男人的眼眸骤然暗沉下来,忽然使出了一记漂亮的侧勾踢,将她绊倒在了地毯上。当然流夏也不是好惹的,尽管被对方偷袭得逞,但在倒地的同时她也将他一起狠狠拽了下来——

  结果两人又在地毯上跌出了一个比刚才还要暧昧的姿势。

  流夏正想反击,却立即感觉到有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腹部,接着又听他的声音低低响起,“我是个非常小心眼,非常容易记仇的男人哦。所以你最好乖乖不要动,不然我的这个玩具很有可能会走火哦。”

  流夏心里蓦的一沉,那个玩具难道是——一把手枪?打不过她就用这玩意威胁她,切,她再一次从心底里鄙视他一万次。

  “刚刚打我的时候你好像很嚣张嘛?那,现在有没有一点后悔呢?不过没有关系,我对女人是很温柔的。”他伸出右手报复性地使劲掐了掐她的脸,“是你自己送上门来,就不要怪我哦。”

  这一下似乎颇为用力,流夏的脸上立刻留下了一道殷红色的掐痕。尽管她恼火之极,可是对方有武器,所以又不想轻举妄动,只得暂时忍了下来,抓紧时间思索着如何从这里逃脱的方法。

  男人笑咪咪地正想再掐她几下,蓦然之间却又好像感应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沉。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如脱兔般敏捷地朝旁边避开的同时,房间里传来了极为沉闷的扑一声响,一颗银色的子弹如闪电般悄然而至,不偏不倚地正好打入了他身后的墙壁。

  流夏大吃一惊,这才发现房间里赫然多出了一个第三者。不过最要命的是,这个第三者的手中还握着一把正冒着硝烟的消音手枪。

  杀手?这是流夏当时唯一可以猜到的可能。她在心里哀叹一声自己为什么这么倒楣后,又忍不住抬头多看了那人几眼。

  尽管这个杀手古古怪怪地戴着一个威尼斯的白色假面,令人无从看清他的容貌,但那头暖金色的头发看起来却是分外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