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3/3页)



  “因为不可以和我做爱,所以就逃跑?”

  “是因为幻想和现实相差太远了,觉得沮丧,所以回家。”

  “男孩子是这样的吗?”

  “可能也有一点羞愧吧。”

  “假如那时跟他一起,就不会认识你了。那样的人生,可能是诅咒。”她从床上爬起来,说:“我饿坏了,有东西吃吗?”

  “你不是买了李子蛋糕回来吗?”关正之说。

  “有没有茄汁炯豆?”

  “茄汁炯豆?好像没有。你喜欢吃的吗?”

  “我去买。”她站起来穿上牛仔裤。

  “我去买吧。”

  “不。你不知道我喜欢吃哪一种。”

  赖咏美在便利商店里转了一圈,茄汁煽豆刚好卖光了。

  她一家一家便利商店去找。愈走愈远,忽然明白了叶卫松的心情。在爱与自由之间,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自由。她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渐行渐远,整个人也轻松了。

  她回到家里,妈妈正在上网,爸爸在厨房做饭。

  “咏美,为什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妈妈问。

  “是不知不觉走回来的。”她把茄汁炯豆交给爸爸,说:“爸爸,麻烦你,我想吃茄汁炯豆。”

  “你不是从来不吃茄汁炯豆的吗?”爸爸问。

  “但是,今天很想吃。”

  吃饭的时候,关正之打电话来。

  “你在哪里?”他紧张地问。

  “在家里吃饭。”她轻松地说。

  “在家里?不是说去买茄汁炯豆的吗?我还在担心你。”

  “我是在吃茄汁炯豆呀。”她微笑着说。

  赖咏美愉快地吃着碗里的茄汁锔豆。人对于一种食物的免疫,也许都有快乐或者哀伤的理由。她知道,无论是今天或将来,再吃到茄汁炯豆,电不会是当年的味道了。

  夜里,她靠在床边听ChannelA。她记起了那个年少荒唐的女孩的故事。她有时候也会怀念那段出走的日子。她和叶卫松在幽暗的宾馆里,依偎在一起,穷得每天只能够吃茄汁炯豆和白面包,却仍然憧憬着一片幸福的天地。那是年少时最荒唐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