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一场雪(第3/8页)

  那完了!

  徐程羽过来跟堂哥借人,“老三忘了调料酱,我跟安宁出去买一下,就回来。”

  莫庭倒也大方放行。“到近一点的那家,别跑去南门。”

  “知道了。”程羽出来的时候不可思议地嘀咕,“堂哥竟然会啰嗦这种事。”

  安宁说:“外面挺冷的,我一个人去也可以了,只要调料酱是吧?”

  徐程羽笑道:“我其实是想去买冰淇淋。冰淇淋配火锅,绝配呐!”

  安宁轻皱眉心:“冷热刺激太大,会得口腔癌的吧?”

  “……”

  两人刚到寝室楼下,就碰上了进来的高雪,对方看到她们,上来跟徐程羽打了招呼。

  “我来找我男朋友。打电话又不听,不知道死哪去了。”高傲女似有若无望了眼安宁,低声问程羽,“你现在怎么老跟她混一起?”

  “飞鸟择良木而栖么。”她是哪边儿有意思呆哪边儿。手机这时响起,徐程羽跟安宁点了下头走到一旁接通。

  高雪难得屈就过来跟阿喵搭腔,“说真的你知道徐家是什么身份背景吗?”

  安宁对这种场景是有些头疼的,不过还是友善道:“不怎么清楚。”

  “我们高家跟徐家也算是世交。”高雪说着又望了她一眼,“徐莫庭的爸爸是美大地区的外交部副部长,而他爷爷——”

  安宁等了会儿见她没打算再说下去,怎么总有人喜欢话讲一半的?

  “你觉得你们会有结果吗?”

  安宁想了想,“我曾经看到过一句话,恩……宿命论是那些缺乏意志力的弱者的借口。”说完又补充道:“好像是罗曼·罗兰说的。”

  “……”

  身后有人叫了安宁一声,正是徐莫庭,他拿着她的围巾走下来。

  程羽正巧挂断电话走回来,疑惑地轻笑:“堂哥,还有什么吩咐吗?”

  徐莫庭只是将紫色围巾递给女友,对徐程羽道:“你上去吧,我过去买。”

  “跑腿的事情咱们女生做就行啦。”

  “等你买来都可以散场了。”莫庭冷淡地实话实说。

  “嘿,太过分了啊。”徐程羽不满,不过也不敢跟堂哥多抗议。“那安宁麻烦你帮我带一冰淇淋回来,谢了!我会记住冷热分开吃的。”

  安宁应了声,于是就是莫名其妙跟着徐老大出门了,在经过高雪时,不由轻问身边的人,“那个,你不跟她打声招呼吗?”她一直在看着你噢。

  莫庭皱眉,淡淡道:“不认识打什么招呼。”

  不认识打什么招呼……

  打什么招呼……

  招呼……

  徐程羽也听到了这句不轻不响的回话,不禁为自己同学掬一把同情泪,也不知阿雪怎么得罪他了?跟她堂哥作对,非死即伤啊,这人向来不会手下留情。

  走出来时安宁忍不住好奇心,“你真的不认识她啊?”都说世交来着。

  徐老大轻描淡写地开口:“无关紧要的人,认不认识有差别吗?”

  “……”安宁承认,她有点开心,唔,罪过罪过,自己一定是扭曲了。

  “晚风吹来,你耳边有一种无声的语言。它没有语调,可你一定听得见。它随着风儿,随着清新的空气,掀动着你精美的衬衫。它慢慢地梳理着你的黑发,那么耐心,悠缓。”

  时间在大学的冬日小道上轻悄而温柔的流逝。在当日当时经过的人,看到的一幕是:一个漂亮的女生挽着男朋友的手臂,口中清朗地念着一首现代诗,表情还挺生动的,而旁边的英俊男友,嘴边带笑。

  买完东西回去时,安宁一推开门就听到毛毛一句,“you know?I am japanese!”

  “……”

  “……她平时在寝室里不这样的。”安宁试图给毛毛挽回一些形象,虽然事实是她在寝室里还要来劲,但显然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因为里面已经炸开了锅。

  总之,火锅之夜热闹非凡。

  安宁当天无声无息吃了不少,反正,“原来嫂子寝室里经常看的是苍井空啊,哎,女生跟男生眼光就是有一些差别,我还是比较待见武藤兰。”“大嫂寝室真厉害啊,A-片都是白天观摩吗,学习学习!”等等,等等。

  酒足饭饱之后安宁就想睡觉了,她的生物钟比较悲催。可是毛某人却还在兴头上,安宁无奈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刚抬头就见徐莫庭站在那儿,接着他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她靠在洗手台边没有动。直到他的身体贴上她的背,安宁感觉自己微微一颤。他笑了一下,气息停留在她耳际。“我上次说要表白是吧?”

  安宁深觉徐莫庭恶意起来真的很……恶意啊。

  “不用,不用了,我了解你的心意。”安宁希望自己的心跳能快些平复。

  “可是,我觉得需要再名正言顺一点。”他的手缓缓移上来,温柔地揽住她的腰。

  这样还不够名正言顺吗?

  安宁转身,却是一怔,他的眼睛里有太多的内容,一些沉甸甸的久远的东西,交织着坦白的情感。

  他低下头,吻也已经顺势落下,修长的指尖滑入她的发中一下一下地梳理,安宁觉得头皮都酥麻了。轻叹一声,与他拥吻在一起,过了良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停下。

  “安宁,我爱你。”他说地很慢,也很郑重。如果是书面的形式,她想,这五个字每一笔他都会勾勒地深刻,留在纸上,难以磨灭。

  徐莫庭将她提抱起坐在洗手台上,安宁下意识抱紧他的手臂,他勾起她的下巴,重新吻住她,这次比前一次要缠绵许多,时而轻含时而侵入,安宁当时想的是幸亏坐着,否则腿软地肯定站不稳了。

  正当某人浑浑噩噩的时候,对方理性地收敛起,在她唇边徘徊了一会儿,将额头与之相抵,徐莫庭叹息道:“感觉真不错……”

  门外过道上有人犹豫地敲门,“老大,如果你跟嫂子恩爱好了,我能不能进来上下厕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