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SON 18:辩证性骚扰(第3/7页)

左永邦斯文地微笑地一步步逼近小孩。

“我就……”话音未落,小孩就一拳抡了上去。

话说左永邦果然老奸巨猾,不躲不闪地受了这一拳,马上捂脸,“啊!好痛!”

小孩没料到这反应,愣了,远处前台小姐看见,惊慌地站起来,远远看。

左永邦转头,对前台点头微笑了一下,表示“你看见了啊,是他先动手打我的”,然后撩起袖子,一拳打上去。

两人钳住对方,开始互相殴打。左永邦把小孩按在墙上,按到电梯钮,电梯门打开,两人拥进去,开始乒乒乓乓地开战。

“救命啊!”前台尖叫,“打人啦!”

公司里一下子涌出来十几个职员,大家跑到走廊里,刚想人呢,然后看见电梯门打开,小孩在狂揍左永邦,电梯门又关上;再打开,左永邦在狂揍小孩;再关上打开,小孩在狂揍左永邦;再打开,左永邦在狂揍小孩;再打开,还是左永邦在狂揍小孩;再打开,还是左永邦在狂揍小孩。

人群沸腾起来,同事们纷纷欢呼:“耶!”

这时,米琪冲进人群,大叫着“住手”,按住电梯,进去,死命拉开两人。左永邦蓬头垢面地被拉出来,还不忘按下电梯按钮一层。

米琪把左永邦拉出来,电梯门也已经关上。

小孩躺在里面往一楼降去。

实在太缺德了!

左永邦被米琪拉出来,举起双手向同事们振臂致意。

米琪看了看楼层显示灯,小孩的那台电梯在不断下降。米琪连忙冲到另一边电梯,按了“下”,电梯门打开,米琪冲进去,恨恨地看了左永邦一眼,电梯门合上。

同事们和左永邦愣愣地看着米琪离去,大家反应过来,再次朝左永邦发出欢呼。

左永邦笑着和同事们握手致意。

顾小白看着左永邦手上的绷带,“哈哈,你就是这么光荣负伤的啊?”

“嗯,我就是这只手拉的米琪,大概真的是报应。”左永邦恨恨地说。

“那米琪对你也够好的啦!还送你去医院打绷带。”

“算了吧!她哪有这么好!”

“啊?那是谁?”

话说左永邦公司楼层里,左永邦对围观的同事招呼着,“哎,都散了吧,散了吧,演出结束了。”

同事们纷纷往里走,嘴里还抱怨,“切,我还以为起码好几个回合呢”,“那小子太不经打了”,“是啊,就这样还敢上来砸场子……”

同事们陆陆续续地走进公司,左永邦苦笑着往里走。这时前台走过来,叹气地看着左永邦,手里拿着包餐巾纸。

“擦擦吧,看……”前台微笑地看左永邦,“额头上又是汗又是血的。”

“汗血宝马嘛……说的就是我。”左永邦举起手笑着想去接,突然发现手臂抬不起来,“哎?”再使劲抬了抬,整个人一阵剧痛,酸软下去。

前台一把扶住他,“没事儿吧?怎么了?”

左永邦摇摇手,“没事没事,大概是筋扭到了。”

“那赶紧去医院看啊!”

“没事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什么没事!”说着,前台搀着左永邦不由分说地按了电梯,把左永邦搀进去。左永邦无力挣扎。

另一边电梯门打开,米琪走出来,看看走廊,一个人都没有,一脸纳闷。

前台把左永邦架到医院,照了片子,医生表示没事,确实是扭到筋,休息两天就好了。包完绷带,出了医院,左永邦向秘书告完假,就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顾小白家。

“喔,你是这样才来的这儿?”顾小白恍然大悟。

“是啊,我想我手都这样了还回公司干吗?除了接受群众们的爱戴以外?”

“所以是你们公司的前台送你去的医院,而不是米琪。”

“哼,她才不会管我死活呢!”

说完,左永邦也感到一丝凄凉,顾小白默默地看着他。

左永邦也默默地回看着。

空气里飞着一只苍蝇。

“哎,那你们那前台漂亮吗?”半分钟后,顾小白问。

“还行吧!干吗?”

“没事,我随便问问。”

“哎,我现在没工夫想这个,”左永邦烦躁地说,“我在想米琪完全不管我死活这件事。”

“这还用想啊?”顾小白诧异地看着他,“她不爱你了啊!”

“啊?”

“她不爱你了,所以你的死活跟她没关系。女人这种动物就是这么绝情的啊,你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这种事还要想啊,大哥?”

顾小白不可思议地看着左永邦,简直怀疑他在装纯真。

“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太敢相信。”左永邦摇摇头。

“哎,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在她说你性骚扰的时候你就该相信了啊。性骚扰对女人来说是什么概念?是她不喜欢的,或者完全没感觉的男人碰她,她才会觉得性骚扰。如果是她喜欢的,暗恋的,你一把推上去强吻,她都要小鹿乱撞,春心荡漾。哪还有工夫告你性骚扰啊?我就说啦,”顾小白摊摊手,“她要是讨厌你,你正常看她一眼,她都会觉得你性骚扰她,这和强奸是一个原理。”

“啊?什么强奸?怎么扯到强奸上去了?”面对顾小白的思路,左永邦只好承认年迈。

顾小白耐心地解释起来,“两个人,一男一女,这个男人强行跟这个女人……如果这个女的讨厌他,没感觉,就叫强奸;如果喜欢,有感觉,就叫MAN……懂吗?”

左永邦默默坐了一会儿,叫起来:“靠!那是我先和她分的手,她自己跑到我公司来,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可不可以先告她性骚扰,强奸我眼球?”

“强奸眼球这种事情……从原理上来说,很难实施……”顾小白看着左永邦,语重心长地摇摇头。

从顾小白家出来,左永邦拦了辆出租车回家。一路上望着夕阳,左永邦心情十分悲痛。曾经挚爱自己的人非但不爱自己了,连自己和别人打架,她都只会关心别人,而浑然不管自己死活。这是怎样的一种惨绝人寰啊?或许真的像顾小白所说,女人这种动物,一旦没了感情,血就会变得冰冷。

问题是,这样的米琪,还跑到公司来干吗!

左永邦就这么又困惑又悲凉地一路回家。他刚走到自己家门前,就愣住了。

刚才送他去医院的前台秘书蹲坐在地上。

“你……”左永邦吃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秘书抬起头,慌忙站起,“不……不好意思,我家门钥匙大概忘在出租车上了。”

“啊?”

“我下午不是陪你去看病吗?你不是手抬不起来吗?我付的钱,可能这个时候钥匙给带出来了。我也没注意,后来回公司我也没发现,我是到了家门口才发现钥匙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