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第2/4页)

“乐乐。”

“你和我说过,我爹娘会没事的。”

夏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的确是他说过的话,当时就想着哄粟乐走,所以才什么有用便说什么。

没想到,这成了他失信于粟乐的第一句话。

“我先给你疗伤。”夏礼蹲在粟乐的身边,灵力输送过去。

粟乐用力将夏礼推了一把,“滚!离我远一点,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你,那个是你爹!你是我灭门仇人的儿子!”

“你懂不懂!”

这句话,粟乐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其实他并没有多坚强,相反,他此刻就像是第一次被抱到外面接受风吹雨打的一盆被精心养着的草,他想哭的,但是,当疼到了极致,也就感受不到疼了。

夏礼将粟乐给抱在了怀里,“好,我给你疗完伤之后,我马上就走,我不让你心烦,好不好?”

粟乐拽着夏礼的肩膀,虽然嘴上说着怨夏礼,但是,不得不承认,夏礼现在是他唯一的依靠。

“夏礼哥哥,我没有爹娘了,都是因为我。”

粟乐的痛苦从他一字一句里的无奈可以听的出来。

夏礼紧紧的抱着他,眼睛一下就模糊了。

“怪我。”

都怪他,这一切的祸事,都是他带给粟家的。

粟乐哭累了,就靠在夏礼的肩膀上,昏睡过去。

夏礼给他疗完伤,又偷偷从后面溜下了后山,给粟乐带了些吃的上来。

粟乐醒来之后,大概是夏礼怕他见到他,心情更不好,所以在里面给他生了火,然后自己躲在了外面去了。

看着自己旁边放着的糕点,粟乐拿了一个塞在自己的嘴里,平时最喜欢吃的点心,如今却味同嚼蜡一样。

半夜,粟乐靠着那堆火,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又感觉自己身上多了一层衣服,他翻了个身,没让自己流出来的眼泪暴露在那个人的面前。

夏礼只当是粟乐不想见他,在给粟乐盖了一层衣服之后,又走了出去,再外面继续守着,怕山底下的人什么时候就搜到了这里来了。

闻错正好站在了粟乐面对的地方。

他看着粟乐咬着牙,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的样子,想伸手去擦掉粟乐的眼泪,却都无济于事。

如果,他可以早点认识江慎,在江慎还是粟乐的时候,他一定不会让这个人间瑰宝受这样的苦,江慎就该是永远笑着的,不知人间疾苦的。

在山洞中待了半个月之后,粟乐身上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

除了不爱说话,不爱笑了,乍看之下,他依然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少年。

“没事,你不说话没事,哥不逼你说话。”夏礼从怀中拿出了热腾腾的包子,放在了粟乐的手上,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给你在山下买的,你尝尝,合不合胃口,不想吃的话,我再去给你买过别的。”

粟乐接过包子,三两口吃了,头都没抬一下。

“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好好的,等我安排好了,我就来接你下山。”

“他们都说,莲华上尊灵力高深,咱们就去找他。”

“让他给你爹娘报仇。”

听到报仇两个字,粟乐的眼睛才终于转动了一下,他抬起头,忽然笑了一下,“好啊/”

见他应下来了,夏礼才算是放心了。

等他下山后,粟乐这半个月来,第一次走出山洞。

外面下了雪。,漫山遍野,一片银装。

他以前最喜欢下雪的天了,因为他可以拉着夏礼一起打雪仗。

粟乐笑了笑,走了也好,走了的话,至少不会看见他是怎么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

穿着有些单薄的少年裹了裹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割开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了凹槽内,看着血渐渐的流进阵中心后,接着粟家禁地外面的结界被打开了。

粟乐进去之后,又将结界给关上了。

以前他爹告诉过他,这粟家禁地,如果可以,他希望在这辈子都不要有人进去。

里面就是地狱。

粟乐走进去之后,发现里面也什么值得人害怕的地方,无非就是阴气多了点,那些冲天的怨气围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什么稀奇的把戏一样,粟乐面无表情的从怀中拿出了他爹以前给他,但是却一直无法解开上面的封印,无法看里面的内容的一本书。

粟乐曾经听夏家的人说起过,之所以他们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到这里来,并不是因为夏礼,而是因为这本秘籍。

这本上古魔君伺应留下来的秘籍。

当初伺应在入魔之后,魔殿外面,尸骨成山,就是因为他用了法术,吸食了人的精元,将那人的精元化成自己的灵力,所以才会在不整天跟悦天那一战上,跟悦天打成平手。

后来,在上不争山的之前,伺应将这种术法给写了下来,虽然至今都无人修炼,但是一直被修仙的人都妥善保管着。

粟乐将书放在了不远处的石阶上,那是一个阵眼,他将血依次滴在五根柱子上,那柱子上残存着他爹的法术,而那本秘籍上面的封印,只有他爹的法术才能解得开。

等封印解开后,粟乐将那本秘籍给拿了下来。

杀父杀母之仇,岂能借他人之手。

等夏礼回来之后,在山洞中并没有找到粟乐的影子,只有在禁地外面,留下的那一点点血迹,他虽然进不去,但是已经知道了粟乐的选择。

夏礼靠在外面的石柱子上,看着里面那张紧闭的门。

心想:只要你别有事,你想怎么报仇我都帮你。

冬去春来。

夏宗主住不惯粟家,最后还是带着粟乐爹娘回了紫金山。

夏礼也一并跟着一起回去了。

夏礼想的跟简单,要是粟乐出来了,想要报仇的话,他在紫金山还是要好一点的。

等来等去,夏礼等来了函蜀被屠城的消息。

紧接着,他便看到了许久都没有看到的人,一身红衣,笑容灿烂,只是,一双红瞳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诡异。

粟乐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笑了一下,“夏礼哥哥,好久不见。”

夏礼蹙眉,将粟乐拉到了一边,“你怎么成了这样?”

“成了哪样?”粟乐身上的红衣红得有些刺眼,整个人都好像变的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了。

“函蜀屠城···”

“我做的啊。”

虽然早就已经有了猜想,但是听着粟乐这么风轻云淡的说出来,夏礼莫名的一阵心惊。

“你···”

“知道我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拦着你,不要你杀人么?”粟乐靠近夏礼,几乎是靠在夏礼的肩膀上的,在夏礼的耳边,轻声道,“因为,这些东西我觉得还是我自己动手比较好,果然,就像我当初想的一样,看着他们在我脚下求饶的感觉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