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奇遇记(第2/3页)

  见到救星来了,牧可勉强止住了眼泪,她小声说:“我腿软……”深怕惊到蟒蛇一样小心翼翼。

  “敢给老大设埋伏反而被它吓成这样?”袁帅激她。

  牧可狡辩:“那不一样。”随即反应过来他居然拿贺泓勋和蟒蛇比,她腾地站起来,指责道:“胡说什么!等我告诉你们营长,让他收拾你!”

  见她站起来蟒蛇反而没动,袁帅稍松了口气,他说:“跑得掉再说!”注意到蟒蛇似乎有些不对劲,袁帅皱眉想了下说:“你往右边挪一步试试!”

  “它攻击我怎么办?”

  “那你就站在那等它攻击?”

  “可是……”盟友来了,牧可的情绪略有些放松,她犹豫起来。

  “哪来那么多可是!”袁帅急了,尽管野外训练时蛇肉都吃过,可眼前的长虫实在太大了,他心底多少有点害怕,尤其是还得保护牧可不受伤。

  他合了合眼,缓和了下口气说:“你听我的话往右挪一步,就一步。我保证它做出攻击你的动作时,我就能击中它的脑袋。”

  牧可不信:“你以为你是小李飞刀啊!”

  “营长的刀法小李飞刀也望尘莫及。”袁帅以目光锁定蠕动着身子的蟒蛇,以十分坚定的语气说:“他用同样的方法救过我的命。你不信我总要信他吧。”

  袁帅的刀法是和贺泓勋学的没错,不过救人一说完全是瞎编乱造。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要能让牧可配合,他只好范把错误欺骗下人民群众了。

  “这样啊……”牧可信以为真,自语间盯着蟒蛇往右边轻轻迈出一小步。

  蟒蛇没有动。

  她又迈出第二步,蟒蛇依然不动。

  “拜托你看着点儿,再走就撞树上了。”袁帅没好气地提醒,又命令道:“向我靠拢,动作轻点。”

  或许是贺泓勋在无形中赋予了牧可力量,她以眼晴的余光注意着蟒蛇的一举一动,步伐极轻极缓地向袁帅靠过去。

  与蟒蛇保持着最大限度距离错身后,牧可心惊胆颤地问:“它没动吧,你提高警惕啊……”

  袁帅目光转晴地盯着蟒蛇,握着军刀的手蓄势待发:“我现在的警戒状态不亚于一级战备!”为了缓解牧可的紧张,他自问自答:“懂什么叫一级战备吗?所谓一级战备,就是局势极度紧张,针对战争征候十分明显时,部队所处的战备状态。”

  被吓得够呛的牧可思维已经短路,哪里领悟得了他的用意,她不满地说:“如果我这次幸运地没有牺牲,一定要缝上你的嘴。”

  袁帅不甘示弱:“我还想说等会儿回去非要绷上你的腿!”

  果然是贺泓勋手底下的兵,说话和他一个腔调,牧可气结。

  危险警报在两人不伦不类的斗嘴中解除,当牧可顺利挪到袁帅身边,那条蟒蛇游动着它粗壮的身子,呼哧呼哧地钻入了树林深处。

  后怕的牧可抓住救命恩人的手臂,大哭起来。

  袁帅被她吓了一跳,在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和蟒蛇对峙了好一会儿的时候,他像兄长一般在她背上拍了拍:“别怕,没事了。”

  “要是你不来,我真怕它吃了我……”牧可泣不成声。

  “它敢吃了你,我就吃了它。”

  “你吃了它我就能活了啊?”

  “那我就不给你报仇了?”

  “……”

  感觉到她身体还有些抖,袁帅说:“这山我们一年要来训练几回,从没遇上过蟒蛇。应该是山下的人养的不小心跑了出来,你不先动手,它一般是不会攻击你的。”

  等牧可的情绪平复,袁帅带她归队。为免受训学员产生恐惧心里,袁帅没把他们遇上蟒蛇的事告诉大家,只命令基地战士在帐蓬区及活动区外用石灰、焦油等刺激性牧质围帐画圈,设置警戒线,防止虫蛇等爬行动作侵入,对学员人身安全构成威胁。而牧可也因为不想贺泓勋担心,没有对露营第一天的“奇遇”进行如实报告。

  一切安排妥当后,训练如常进行。第一天的项目是徒步登山。

  在教官的鼓励和带领下,牧可和其他学员一样背着五斤重的背包顺着蜿蜒的小路向山顶进发。当平时缺乏锻炼的她连滚带爬地来到目的地,整个人虚脱似的和累得不成样子的苏甜音歪倒成一团。

  袁帅递上两瓶矿泉水,严肃而客观地批评她们:“懒惰的结果!”话音刚落,被牧可用尽全身力气甩出的背包砸中。

  回到帐篷区的时候已是傍晚,在战士的协助下,学员们合理分工自行准备晚餐。不擅厨艺的牧可搞得头脸锅底灰,她无辜地眨巴着大眼晴,半是表扬半是挖苦地对像模像样当煮夫的袁帅说:“少尉同志很全能嘛。”

  袁帅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大家各忙各的没人注意他们时,痞痞地说:“不全能能在你老公手底下混吗?”

  就知道被他知道了准没消停日子过。脸红的牧可撸袖子,作势欲对排长同志发起进攻。

  夜晚的山林很寂静,牧可躺在帐蓬里翻天覆地睡不着,一闭上眼晴就想起白天碰上蟒蛇的情景。犹豫了下,她摸出手机想给贺泓勋打个电话,却发现完全没信号。

  巡查的袁帅见牧可的帐蓬里发出微弱的光,他站在外面说:“睡吧,我的帐蓬就在距离你一米的地方。”

  牧可将脑袋钻出帐蓬,露出珠贝般的牙齿,很“勇敢”地说:“我不害怕,我胆大着呢。”

  第二天的训练科目轻松到跌碎了一地眼镜,古灵精怪的牧可都没想到居然是——钓鱼。

  恐惧的心里有所缓解,牧可握着简易鱼杆,与苏甜音并排坐在岸边守株待鱼。

  敏锐地觉察到鱼杆微微动了下,牧可像只小狐狸一样笑得贼贼的,嘴里喃喃着:“愿者上勾。”同时很迅速,也很大力地将鱼杆提起。

  “哇,我们赢了,赢了……”她孩子气地尖叫,兴奋到手舞足蹈,甚至激动得把鱼重重摔到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