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第2/2页)

对儿女,他要保持着距离,不得溺爱,免得在无意中宠坏了下一代的储君,也怕大臣们上疏启奏,说自己太过耽于儿女之乐。

而对这个弟弟,他却不需要有这么多的顾虑,他再宠赵谦,再溺爱赵谦,也只会在青史上留下敦爱幼弟的佳话。

当父皇将那个小小的肉团交到自己手时,正当年青的自己,对那个脆弱的生命,是充满着怜爱和疼惜的。

他抱着他习字,他抱着他背诗,甚至曾经一度亲手照顾过他的起居。

小小的人儿,就在他的手心中,慢慢成长了起来。

可人越长大,心也越大,心思也越杂。

不知为何,这个小小的人儿,慢慢的和他疏远了,慢慢的怕他了,慢慢的学会对着他谦恭有礼了。

对赵谦他的所作所为,他曾耳闻,也曾目睹,可他皆一笑挥之,包容了那个孩子的胡闹。

当他的案头摆了厚厚一沓关于他的奏折的时候,他对赵谦彻底失望了。

现在,当这个曾经捧在手心的弟弟带着满满的悲伤,带着满满的压抑来到自己面前,宋皇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受了委屈就来找自己告状的小小孩童。

自从静月出事以后,赵谦就再也没有哭过,仿佛他喜怒的感情被静月带走了一样。

他痛苦,他酸楚时,他不哭,他只会在无人的深夜,搂了静月那温温的身体,用尽全力的狠狠拥抱。

有一种人的感情,就如同是一坛陈年的老酒,埋得很深,藏的很深,让人轻易寻不得,见不着,可一旦出了土,开了坛,那味道,却是深远悠长,让人终身难忘。

很不幸,赵谦就属于这种人。

更不幸的是,当这个花花公子看遍了人间繁华,好不容易找到了心灵所依的那个人时,却又马上遭遇了冰川。

从长江一路行来,赵谦虽然打定了主意要找人来救静月,可事实上,除了求救皇兄这条路外,他的心中仍是充满了迷茫。

若这条路行不通,没有人救得起静月,到那时,自己又该如何?

赵谦没有父辈,也没有相亲的同辈,在他眼中,亦父亦兄的,只有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兄长。

在见到皇兄的时候,这一路积攒的委屈,积攒的无奈,积攒的愤懑,积攒的悲伤,好象找到了可能倾泄的对象。

赵谦忽然想象小时候一样,扑进皇兄的怀里,嚎啕大哭。

也象小时候一样,寻求着保护和关心。

可当他想起自己毕竟不再年幼,自己已经是个成人,自己已经背负了责任的时候,那想要宣泄的念头,又缩了回去。

对着兄长慈祥的目光,赵谦挺直了胸膛,向皇兄提出了要人,要能人。

宋皇没有犹豫,他收回略带失望的目光,提起朱笔,铺开黄绫。

赵谦见完皇兄,又顺路去看皇嫂。

当走过御花园的时候,赵谦看到了枝上开的繁繁闹闹的花朵。

小尼姑那如花朵般娇艳的容颜毫无预警的又出现在了赵谦脑中,赵谦揪下一朵花,无知无觉的揉在指尖,淡红的花汁染污了手掌,留下一抹似有似无的红痕。

多象自己给小尼姑抹在脸上的胭脂啊!

小尼姑。

小尼姑。

若是救不回小尼姑。。。

赵谦粗鲁的采下一大把花,狠狠的在手心揉成一团,大踏步的离开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没有写文的环境,妈妈住院回来,家中总是来人,直到现在,人也没断。我在家长里短里,写着赵谦伟大的爱情,汗,这章好似全无逻辑。

我是无力了,从中午就开始写这章,不知被打断了多少次,唉,命歹呀,一心好几用,我都快精神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