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第2/2页)

“好好考。”我面无表情地摸了摸明远的小脑袋瓜子,说。

明远皱起眉头,“姑姑,别老摸我脑袋,我不是小孩子了。”话虽这么说,可他还是没有把脑袋躲开,认命地任由蹂躏。

“你丫翅膀长硬了是不是?”我一伸手捏住他的脸死命地捏,这破小孩儿,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跟我顶嘴了。小时候眨巴着眼睛乖乖地叫我姑姑的小明远去哪里了,是不是他给藏起来了。

明远被我捏得嗷嗷直叫,被压迫的农奴奋起反抗,一边躲一边大声抱怨,“姑姑,你真是一点也不淑女,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啊呸——

这不是咒我么。俺在2010年的时候就老被家里人念叨说砸手里头了,现在还被这小屁孩儿咒,不要命了。“哇哇——”一声怪叫,我挥着双手扑上去,非要这没上没下的小屁孩好看,让他晓得这个家里头是谁当家。

只用几招,捏脸捏胳膊,明远迅速投降,“女王陛下,请你饶恕我的罪过,我再也不敢冒犯您的权威,您的仁慈将普照大地……”他还没说完,我们两个都笑得倒下了。然后,刘江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们一大一小捂着肚子起也起不来的样子。

六月底,明远小学毕业,刘江开始在S市帮我们找房子。

这些年下来,我每年都能从公司拿到分红,乡下又没有花钱的地方,所以攒下了不少积蓄。这时候房子又不贵,买套小院子应该不在话下。

七月中旬,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我带着明远一起来到省城参加一中的加试。

虽然还是1988年,可这时候已经显现出后世择校时的壮观场景了。学校大门口挤得满满的全是人,家庭条件好些的由家长骑自行车送过来,大多还是步行。到了大门口就被门卫给拦了,千叮咛万嘱咐地作最后的交代。

相比较起来,咱家的娃儿还算淡定的,一点也没有来参加考试应有的紧张,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盯着四周的考生看。他倒像个巡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