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八章(第3/3页)

罗斯玛丽一走到大副身边,便明白他痛恨所有白人,也痛恨她。“你最好到下头去,小姐。”大副虽客气,却讨厌她,甚至无意听她带来的警告。

船下有间大舞厅,一侧是熊熊燃烧的教堂,另一侧是名怒瞪着她的黑须男子。舞厅中央有张床,罗斯玛丽走到床上躺下,突然被十多名裸体男女团团围住,凯也在其中。这些人年纪老迈,女的奇形怪状,肉垮奶垂,米妮和她朋友劳拉也在,罗曼则戴着黑色法冠和丝袍,手拿细细的黑棒,用棒尖蘸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在她身上画符。为罗曼捧杯的是一名留着白须、面目黧黑的男子。棒尖在她腹部来回涂画,并往下绕至她大腿内侧。裸体男女们口中念念有词,用一种单调奇异的音节念诵,还有一根长笛或黑管在一旁伴奏。“她是醒的,她看到了!”凯紧张地瞪大眼睛,悄声对米妮说。“她没看见。”米妮说,“她吃了慕斯,看不着也听不见,就像死了一样。快唱吧。”

杰奎琳·肯尼迪穿着绣上珍珠的美丽象牙白缎袍步入舞厅:“听说你不舒服,我感到很遗憾。”她匆匆赶到罗斯玛丽身侧。

罗斯玛丽解释说她吃了慕斯,但倒掉很多,请杰奎琳不必担心。

“你最好把腿绑起来,以免乱动。”杰奎琳说。

“嗯,我想也是。”罗斯玛丽说,“搞不好是狂犬病。”她好奇地看着穿白色工作服的实习医生将她的双腿和手臂绑到床上的四根柱子上。

杰奎琳说:“你要是不喜欢音乐,告诉我一声,我会把音乐停掉。”

“噢,不用了。”罗斯玛丽说,“请别为我改变计划,音乐一点都不会干扰我,真的。”

杰奎琳温柔地冲她一笑:“试着睡一会儿,我们会在甲板上等你。”她退开了,缎袍沙沙作响。

罗斯玛丽睡了片刻,接着凯进来开始跟她做爱,双手从她受捆的双腕慢慢抚向她的臂膀、酥胸、腰窝,然后恣意地滑入她腿间,一再地重复激情的爱抚。他双手烫热,指甲尖利,接着就在她再也按捺不住时,他一手探到她臀下将她抬起,然后强劲地挺进她体内。他比平时粗硬巨硕;感觉痛楚却神妙。他向前躺到她身上,用另一手滑到她背下撑住,宽阔的胸膛推挤着她的胸部(他穿了粗糙的皮盔甲,因为这是场化装舞会)。他粗野而有韵律地操动他的巨物,罗斯玛丽张开眼,看到一对黄焰般的眼睛,闻到硫磺及单宁根的气味,感觉嘴上潮湿的呼气、淫乱的粗哼,以及旁观者的喘息。

这不是梦,她心想,这是真的,真的在发生的事。她露出抗拒的眼神和喉声,却被某个东西盖住了脸,被甜腻的臭味弄晕了。

那巨物继续在她体中滑动,皮韧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她的躯体。

教皇一手拎着皮箱,一手披着外套走进来。“杰奎琳告诉我说,你被老鼠咬了。”教皇说。

“是的,”罗斯玛丽答道,“所以我才没去见你。”她难过地说,以免教皇猜到她刚刚来了高潮。

“没关系。”教皇说,“我们可不希望你生病。”

“您能原谅我吗,神父?”她问。

“当然。”他说,然后伸出手让她亲吻戒指,戒指上的宝石是颗直径不到一英寸的银丝球,球内有个非常迷你的安娜·玛丽亚·阿尔珀盖蒂坐在那里等着。

罗斯玛丽吻了银丝球,然后教皇便匆匆离开赶去搭飞机了。


[1] cannel coal,一种沥青或均匀紧密细粒构造的次沥青炭。

[2] Ella Fitzgerald,美国爵士歌手,有“爵士第一夫人”之称。

[3] Cole Porter,美国名作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