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悲哀

  虽说似乎又找到了一点共通点,但众人还是不明白,整起事件会和月圆之夜有甚么关系,众人皆皱眉,厅中一时安静下来。

  叶无雨沉默半晌,推测道:“叶某听人说过,满月之夜,月精盈溢(注:不要往猥琐的地方想-_-),妖魔多半都会选择在这一天在可以看到满月的地方修炼,采集天地之灵气,以增加道行。”花椰皱眉,不置一辞。

  展望搓着下巴道:“那……你……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是遇到了妖魔鬼怪?但……但它们不去山上修炼,却跑来人间戏弄我们,却是何故?”叶无雨皱眉道:“这个叶某也想不通……但这却是你们遇到种种怪象的唯一解释。”

  展、陆二人互望一眼,道:“这是唯一的解释不假,却不知简大人会不会相信?”叶无雨道:“你们就将你们收集来的卷宗据实以报,带这位侯先生到他面前,简大人必会明白你二人事出有因,绝非故意拖延公务。”二人面上又显出喜色,向叶无雨道谢之后,与侯四一同离去。

  叶无雨送走三人,回到屋中却见花椰魂不守舍立在门边,见四下无人,便掩上房门将她抱在怀中,轻声道:“又让你失望了,是不是?又是一些没用的线索。”花椰身体却轻轻一颤,摇了摇头。叶无雨怔道:“怎么,姑娘难道已有所发现?”

  花椰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奴婢想起一些事。”叶无雨不插口,花椰继续道:“奴婢突然想起,除了那二位官差之外,所有失踪的人再次出现的时间,似乎都是以年为单位,比如三年,一年,七年,为甚么时间会这样整齐?”

  叶无雨一怔,这一点他之前并未留意过。他仔细思索其中的意义,这之间到底有甚么联系?却听花椰似是对他说话,又似是喃喃自语:“还有一件事,叶大人不知道,只有奴婢知道的秘密。”叶无雨怔道:“甚么?”花却魂不守舍的挣开他的怀抱,万福道:“叶大人恕罪,奴婢想一个人静一静。”

  叶无雨觉得她必然是有所发现,却不明白她为甚么不能告诉自己,深深向她凝视半晌,花椰始终不看他。叶无雨只得叹了一声,道:“叶某……失礼了。”后退一步道:“叶某先走一步。”推门而出。

  待他出门,花椰也慢慢步出门外,这日天气不甚好,阵阵凉风吹过,片片树叶在风中摇摆。花椰走到一棵树下,抬头仰望树梢,感觉身后有风抚动,轻叹一声,道:“奴婢早该料到一些事。”

  她身后,那个一身白衣、银线缘边、白发红眸的男子唇角冷冷的勾起一抹微笑:“比如?”

  花椰并不回头,似是早知道身后有人:“比如这里是王府,大门前镶有照妖宝镜,门口还叔宝、敬德二位门神护架,一般的妖魔鬼怪,又怎能如此轻易而堂而黄之的自由来去?奴婢却未曾想到此节,当真愚钝。”

  玦明视挑眉,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你已明白了真相?”

  花椰咬唇,颤声道:“奴婢不敢相信,奴婢所想之事是事实。”

  玦明视慢慢绕到她的身前,冷冷的笑道:“你当相信,因为这才是唯一的答案。”

  花椰不看他,眼望着地,似是说给他听,又似是自言自语:“消失的人会觉得时间出现跳跃,其实并非因为失去记忆,而是‘那里’的时间,本就比人间快了百倍。”玦明视冷笑道:“不错。”花椰道:“那必不是妖魔所在之处,因为妖魔的居所,仍然只是人间一隅。”玦明视挑眉冷笑,道:“不错。”花椰道:“所以失踪的人再出现之时,相隔的时间,才会以‘年’计数。”玦明视冷笑道:“这是一样的理由。”

  花椰抬头看他,长出一口气,道:“最大的提示,其实是公子的真身。”玦明视挑眉,花椰继续道:“公子对我母亲如此熟悉,而且公子恨奴婢,却似乎是因为奴婢是母亲的女儿。”玦明视压下双眉,雪白的脸颊上渐渐呈现怒色,花椰继续道:“公子并不是因为奴婢是母亲的女儿才恨奴婢,而是因为奴婢的父亲是凡人,对么?”

  其实无需玦明视回答,他那因鄙视、轻蔑、愤怒而扭曲的脸已经回答了花椰的问题。花椰无所惧,淡然看着他,平淡的问:“奴婢只想知道,奴婢的母亲,是否便是奴婢所想的那个人?”

  玦明视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拉到自己近旁,冷冷的道:“知道了又能怎样?”他一面问,一面摸索着花椰的腰带,用力扯开。

  花椰并不反抗,淡然道:“那么奴婢便大概明白了奴婢在‘她’心中的地位。”

  玦明视将她身子转了过去,扯下她衣襟,令她赤_裸着背对自己,道:“说的一点也不错。这十年来,她时时都能来看你和你的父亲,但她从来也没出现过。——为甚么?不为甚么,只因为她厌了!”他将花椰按在地上,用力自她背后插入。花椰颤声道:“不要再说了。”玦明视抓住她的头发,将她脑袋拉起,道:“不想听了么?不是很想知道母亲的事么?”花椰双眸变色用力挣扎道:“住口!奴婢已不想听了!”玦明视却不放过她,大声在她耳边道:“你父亲只是她的玩物!而你亦是!当年她与她原配丈夫没有子女,所以她只是想生一个玩玩看而已!你以为她会爱你,爱你的父亲?——你在做梦!你母亲唯一的宠爱只有我……只有我!”

  他每说一句,便用力的深插一次;他每说一句,花椰便大声喝斥他一次。终于花椰忍不住失声痛哭,未痊愈的双手用力捂住耳朵,哽咽道:“即便她宠你,但她并不爱你!你与奴婢一样,只是在寻求不可得到的东西!她并不爱你!”

  玦明视突然失去了继续的冲动,拉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扬起,咬牙切齿的扼住她的喉咙,似乎便要将她活活掐死。花椰张开口,喉咙因他的大力而发出“咯咯”的声音,表情却更无可惧,不挣扎亦不反抗,婆娑的泪眼中露出嘲讽的讥笑,翠绿而赤红的双瞳直直的迎视他的目光,直到眼前渐渐昏花,似乎就要失去知觉,在头晕脑旋的当却突然发现自己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