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游船

她假意惊叹,“哇,外面的灯好漂亮。”

而后,走出舱,站在舱外欣赏古镇圣诞的灯,身后响起晏暮青的声音,“看一会儿就回来!”

她哪里还管晏暮青说什么,激动地打开阿百给她的纸团绂。

她的目标很明确,只需要知道她今天听见的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所以她跟阿百说过要的就是这周的电话清单逼。

她直接就往白天那个时段看,可是奇怪了,今天竟然一个电话没有!

再看这一整周的电话,都极少,基本是晏暮青和她的通话,然后就是几个固话号码。

没有记录!只能证明一件事,徐姨手里还有一个手机,专门跟那个人打电话的。

事情一下变得有难度。

手机注册信息这些事算得上隐私的,不知道阿百还能不能查到徐姨手里那个手机的信息,可如果那个手机不是徐姨自己身份证登记的呢?那就等于/大海捞针一样难。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个手机偷到手。看来,她又要欠阿百一个人情了……

“南儿!”里面的人已经在叫她。

她把纸团撕碎,背进了大衣口袋,然后从从容容进了舱。

告诉自己不着急,事情原本就不会像她想的那么简单,这个局如果轻轻易易就破解了,反而辜负了幕后人之前装神弄鬼整出来的这许多动静了。

船舱里竟然是备有餐食的,暖烘烘的舱,冒着热气的食物,暖色的灯光,一切都给十二月末的冬天增添着浓浓的温暖元素。阿百和小麦也在席,第一次和他们同席吃饭。一桌四人,刚好。

许自南坐下来,并没有开吃,而是用脚在桌底下不停蹬踩。

“干什么呢?这是?”晏暮青奇怪地看着她。

她收回脚,抬起下巴,“我在想,会不会吃着吃着饭,一只白森森的手会从桌子底下伸出来。”

晏暮青眉头一皱。

她说着又用筷子去挑桌上的糖醋排骨,夹起来在灯下细看。

“又怎么了?”晏暮青搁下筷子,脸上说不清的表情。

许自南将排骨放进他碗里,“我还是不吃了吧,谁知道这是猪排骨还是人排骨。”

晏暮青的眉头又皱得紧了几分。

许自南叹气,“我决定了,以后再也不吃肉类,因为实在弄不清盘子里的会不会是人肉!”

阿百和小麦听了她的话竟然笑了出来,而且是相视一笑,这可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晏暮青终于忍无可忍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

许自南哼了哼,你让我受了委屈,我恶心恶心你还不行啊!

她转而对阿百和小麦说,“你们俩笑什么?是不是觉得吃人肉会比较开心?”

“不是……”阿百比较老实,“是从前有人……”

“阿百!”晏暮青及时阻止了阿百继续往下说。

阿百窘了窘,没说了。

许自南可来了兴趣,“有人怎么了?”

阿百不敢说,晏暮青自己这会儿却没憋住,也笑了一下。

许自南嗅到了别样气息,觉得这三人里阿百是最好欺负的一个,马上继续逼迫他,“阿百,说下嘛!晏先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他要敢治你,我帮你顶起来,他扣你薪水,我给你补上,他体罚你,我……我有办法体罚他!保证能让他爽得开始怀疑人生。”

“南儿!”晏暮青老气横秋地斥了她一句。

她如同没听到,“阿百,说!”

阿百轻了轻嗓子,一边看晏暮青的脸色一边说了,“就是晏二先生的夫人,曾经是做过这样的料理的……”

啊?吕慧文啊!她对这个人太好奇了!到底有多少津津乐道的往事呢?

“快快,详细说说!”她兴奋极了。

“吕小姐刚进晏家的时候,简女士逼着她去做晚饭……吕小姐……咳咳……做了一桌人手馒头和大便蛋糕……”

许自南庆幸自己没在喝茶,不然一定喷了对面小麦满脸……

吕慧文真是太劲爆了!真合她的胃口。

“还有一只乳猪,她是提着一只活乳猪在简女士面前宰杀的,当着简女士放血,取内脏,每掏出一个内脏就解说给简女士听是什么东西以及这些东西在人身上哪里,然后,还用一把刀,一点儿皮没划破,把猪骨剔了出来,,最后剔出一个完整的乳猪骨架,一边剔还一边告诉简女士这是猪的那块骨头,相当于简女士身上什么骨,还详细说明她平时是怎么剖人的……”阿百说着,又笑了。

许自南双眼发亮,赞叹不已,“哎呀!太神往了!那简姨不是被吓惨了?”

阿百点头,“我也是听说的,那时我还没来,这个故事一直在工人中流传。”

许自南只差捶桌了,“太棒了!慧文姐简直是流传百世的女英雄!刚嫁进来时是多久啊!七年前?还是八年前啊?可惜我没看到当时的情况!哎呀,我早点嫁过来就好了!”

晏暮青终于是真的笑了,“那时候你十五岁,确定要嫁?”

“……”呃,一时激动,失语。许自南惋惜不已,“学错了专业!真的学错了专业!早知道我也该学怎么剖人!哪怕当屠夫也好!如果今晚脚底下有人伸手出来,我就一刀把它给砍了!”

“小姑娘,不要学得太暴力了。”晏暮青及时阻止了她进一步的发散思维。

她根本就不是学来的暴力好吗?暴力那才是她的本身属性!想当年和暖暖在一起血洗江湖的时候多快意!现在她是被禁锢了爪子的小豹子,变成小包子了……

晏暮青面色沉了沉,“阿百,你如今是越来越不听我的命令了。”

阿百闻言,脸色莫名其妙一红,还好在灯下,看不出来,赶紧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许自南承诺过的要帮阿百,当然要顶他到底,“晏暮青,你对的命令人家才听,错的为什么要听?”

晏暮青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个爆栗,“你也是,越来越调皮,还不赶紧吃饭!”

当晚,并没有像许自南说的那样,从桌底会伸出一只手来抓她的脚,可是,如果真的有,她也见怪不怪了。

大约同一个套路玩久了就没意思了吧,对方最近也不玩了,是在筹划新的策略吗?她有一种放马过来吧的壮烈感,要发生的,越早发生越好。

其实游船是一件很有趣的活动,至少许自南还没玩过这样的游船。

来往的船只井然有序,不仅仅有游客,还有不少当地的居民,在船上兜售着各种好玩的好吃的,作为女生,对这些很感兴趣,她一会儿打开窗,说,“老乡,来个糕儿!”一会儿又打开窗,喊,“老乡,来个帽子!”

后来,她干脆一只开着窗,在船只穿行间买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