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筹谋数年(第2/3页)

“咳咳……”皇上目光从公公的尸体上移开,突然急咳起来,遂又看向中年男子,“这般多年,朕当真是把你小看了,左右逢迎,怕事胆小,恰到好处的聪明,不顾大局的退缩……咳咳……哈哈……”皇上一边咳一边冷笑。

“皇上现在明白了,可是却晚了。”中年男人对着身后一挥手,当下,几人上前,将皇上架着走向了御书房后面的室内。

轻松在墙上微小凸起处一扣,墙开。

数人而进。

没人知道大晋皇宫的御书房里还有这样一个密道,没有人知道,大晋皇宫的御书房里的这条密道还连着另一条密道。

中年男子走在前,如是说,面上,始终是是凉寡冷血的笑容,与素日里早判若两人。

而御书房外,近围的所有御林军全部都已经倒在了地上,无声无息,还未被人发殃。

……

云王府灯光未灭,名玲珑和云楚将院子安排好后,便带着人出了院子。

……

黑夜里,有一道娇小的身影无声无息突然层层守卫,潜进了云王府。

……

黑夜,星光闪碎,人心,波诡。

皇宫里,密道中,一行人除了皇上的咳嗽声,皆在静默行走。

“此路要通过皇后寝宫的下面,而皇后的寝宫又直接通往宫外。”皇上咳嗽几声后,突然开口。

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可同时容纳三人穿行的地道里,石壁上点缀的灯光晕染出中年男子面上冷漠的讥笑。

“此密道口,自来,只有皇上与皇后所知,就连太子也需在即位之后方能得知,你却为体何知道?”皇上又问。

中年男人没言声,温润华服在空气中摩擦出细纱轻响,好半响,方才开口,“我能这般多年掩藏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而不被皇上察觉,皇上你觉得我有没有本事寻到呢。”这是反问名,却是无比的自信与傲慢。

皇上突然不说话了,锐利的眼底光束闪烁,瘦而老的手,紧了紧。

“我看皇上如今日渐不如从前,不如少说点话,最好不是我带着你的尸体出这密道。”中男年人眼底闪过嗜血光芒,对皇上可真是一点不客气。

皇上倏然的便沉默下来,只是咳嗽声依旧不断。

密道走到过半时,背后又传来一阵稳而快的脚步声,中年男人当即手一挥,顿时,所有人停住。

身后,近十人黑衣人出现,见是中年男人,先是一礼,“主子,一切已准备就绪,待我们一出皇城,所有计划启动。”

中年男人点点头,面上闪着森冷而精利的光,灯光投下,可比地狱修罗。

然后,中年男子再一挥手,“走。”

“唰。”中年男子话刚落,一道身影突然在空气中一掠。

中年男子面色沉下,当即将皇上挥开,迎上来人攻击,石壁震动,不过瞬间,二人于狭窄的地道中交手数招。

“如此算计一出,到头来却钻此密道而遁走,是不是,太有失身分。”此时,地道前方,蓦然,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

打斗倏停,先前出现与中年男子交手的身影顿时一撤,掩向了前方。

中年男子没追,所有神色都在听到那道女声后一紧,眉宇也紧随皱起,然后,看着前方。

前方,石壁上,不算特别璀璨明亮的灯光浅射中,一抹投影缓缓而来,步声轻盈,气息匀致,然后,容颜精致,清绝,潋滟夺目。

皇上看清来人,面色也是一怔,随即的,便又笑了。

云初只是看了一眼皇上,这才与一众黑衣人之前,那中年男人目光相对。

“人都说,十年之谋,将之所屈,算是能忍,只是没想到,也有人可以为了那皇权高位,可以汲汲营营数十年,掩面假伪,欺子瞒女,倾府一切,云王爷,你说,你累吗?”云初说。

中年男人神色轻微一怔,然而,眼角流转的却是无比杀意沉洌的光芒。

没错,此人正是云王爷,一退往日里的温和悦色,满目满身皆是杀伐冷洌的气息。

“父亲,这般多年的筹谋,累吗?”云初又问,神色无比恬淡,无意外,无震惊,就像是经过万千年深水的洗礼,早就心如明镜,洞若观火。

而一声父亲,云王爷面色几不可微的闪动了几分。

似乎,记忆里,云初就自少唤他,而此时,这声父亲,却是端着无比的嘲讽。

“你竟然没死?”云王爷眼底到底是没有半丝亲情,唇角齿冷得如饮血的魔。

云初很淡定,笑意有些深,“原来,父亲如此想我死。”

“作为一枚棋子你的用处已经发挥到极致。”云王爷绝情冷血,质问,“你如何知道这条密道?”

云王爷身后,皇上看着云初,面上也微显疑惑。

云初看一眼皇上,目光又落回云王爷的脸上,“如父亲所言,想知道的事,必然百般查探,不是吗?”

“看来,大晋太子果真是不能小看,不仅让怀着身孕的你前来,还孤身让你进京,演这一出戏……”

“所以,我没死,怎么办呢,这密道之长,入皇宫也不易,父亲的人手想必也就这么些,我想,凭我二人……”云初说话间,身后,一袭宽袍白衣的夜华挑着淡若琉璃的笑容自云初身后出现。

方才正是他出手攻击云王爷,想夺过皇上,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云王爷看着男子,其人气质清流,气势如轻云如厚雨,比起太子也毫不逊色。

“消息说,你和一男子负伤逃走……”云王爷冷语一声,似有所悟,“看来,你是早就怀疑我了,所以同,故布疑阵,让我深信,你已受伤而走。”

“不过是借着南容凌的手演了一出戏而已,能让你终于高枕无忧的露出面目,又能让南齐掉以轻心,何乐不为。”

云王爷却不失望,也不惊,更无慌,反而一笑,询问,“云初,皇宫,现在还安生吗?”

“父亲是说想要大火将皇宫一把殆尽吗。”

云王爷一怔,随即又是一笑,“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的女儿,竟然还有后手。”

“可是父亲辛苦筹谋这般多年,步步为营,精心妙算,如何会没有层层设防呢。”云初却又道。

“哈哈……”云王听至此,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果然是我的好女儿,只是,可惜生了女儿身,只是可惜,偏偏成了我手中的棋子。”

云初也不恼,神色无情无绪,“只是,不知道父亲手里的王牌,是香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能解我命数的天字真理,又或者说……”云初向前一步,“或者说,还是父亲本来就甘愿一死。”

云王爷看着云初,看着这个即使面对此情此景,也容色不改的女儿,这下却没笑,反而正色起来,“云初,我始终是你的父亲,你该注意你和我说话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