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欲迎还拒(第4/5页)

当然,云初轻功再好,又如何能抵过景元桀,转瞬便要被追上。

云初看一眼身后,心怒甩不掉,又看一眼前方,那里灯光明亮,琴声悠悠,空气里都飘着或浓或淡的脂粉香气,高挺的檐角飞得也如此旖旎诱人,随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身形往前方一钻。

景元桀骜远远看着前方之处,本就蹙紧了眉头,正在思际着是上前将云初给拉出来,还是如何,却没曾想,云初竟然就这般闪了进去,当下也来不及思考,身子紧跟着一闪。

“噗通”一声响。

景元桀刚站至一处房屋顶上,感知云初的气息,突觉脚下有异,当下身形欲闪,却见空中一影飘过,心知是云初,便就这般一脚踏空的掉了下去。

“啊……”而与此同时,屋内的尖叫声刚起了个音,便被景元桀衣袖一挥,声音戛止。

“哎……听说这可是这里最美的花魁,却就这样让你弄晕了,真不怜香惜玉。”景元桀此时站在屋子中央,听着暗处传来的云初的声音,眉心抽了抽,眸光只是一眼掠过,一旁妆台上,已经被他衣袖拂过去的女子,凝了凝,便移了开去,凝息对着暗处道,“我送你回府。”

“我为什么回府,我想了一下,好歹交情一场,我既然不能做太子妃,也不能看你如此浪费大好年华,寻思着,还是要给你找个美人的。”暗处云初的声音悠悠响在景元桀的脑中。

景元桀眉心蹙得更紧了些,对着某处传音入秘,“这里不能长待。”

“多闻闻脂粉香,对你有好处。”云初此时站在屋檐顶上,翘着二郎,意态悠闲,话落,却见没再有声音传来,眉心动了动,当下,将头伸向方才景元桀落下屋檐顶朝下看,却见一向高大上的,倨傲的,矜贵的太子大人,竟然轻脚高脚,向那一旁晕趴在梳妆台上的花魁走去。

那里,女子身形娇软又玲珑的趴着,虽半掩面纱,却可见姿容出众,柳眉大眼,肤色洁白,甚是楚楚柔媚,让人忍不住亲近。

可是,景元桀,这是几个意思。

真的相中这个花魁了,这才多久的功夫。

然后,云初看着景元桀在距离那花魁三步之遥站定,当下不知为何,心思松了松,只是目光看着景元桀越发不善。

不是生人勿近,最不爱女色吗,这盯着人家晕睡的女子一直看是几个意思。

身材是不错,美胸美臀的,可是……

云初的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突然觉得心口间好像是堵了一口气似的,眸光也越发幽深起来,看着景元桀,恨不能能戳出一个血洞洞来。

然后,云初正打算说点什么,便见着景元桀突然抬手,竟似要去抚那女子发丝。

靠,当她云初是死的吗。

云初抿了抿唇,头趴得更近的看。

然后,她看到景元桀的手停在半空,脚步却往前移了移。

靠,不是说,不是说生人勿近,最近的距离也是三步之遥远吗,这是……当真是一见倾心,被这花魁给迷住了,整个要扑过去了。

要不要这么变态,要不要这么给力,云初愤愤然。

意随心动,云初当下身子一起,借着方才景元桀落下之处,倾刻落在景元桀身边。

看着瞬间站在身旁一幅好似云淡风清的云初,景元桀似乎松一口气般,当下本来抬起欲往前走的脚步瞬间收回,看着云初,“你摸摸她头发,或者将她手腕上的衣袖撩开。”

啥?

云初看着景元桀,眼神幽怨又有恼怒,“你丫的,想要美人还要我帮你脱衣裳是不是?”当然,此处是在花楼,云初再愤怒想咆哮还是压着声音的。

“她可能来自疆域。”景元桀却道,似乎没见着云初的怒气。

云初闻言,神色一正,眸光似有向微笑意,她不会承认心底那一丝躁动与不爽倾刻间退了下去,当即上前一步,一把撩开女子衣袖,然后看着女子手腕上赫然刻着一个红字的“一”字的标记。

“排名?姓氏?出生?星座?时间?”云初疑惑,偏头看向景元桀。

却见景元眸光深锁的眸光看着女子手腕中的那个“一”,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神色有些复杂。

“看出个道道没?”云初知道在这方面景元桀是行家。

景元桀迎着云初那期切的眼神,声音低了低,“是武功高低。”

武功高低?云初眼睫垂了垂,“那一是最好还是最差?”

“最差。”景元桀说话间,如刀裁般的眉宇却微微暗了暗,看着云初,“但是也说明,此人其他方面有更高造诣。”

云初眸光闪了闪。

“过来。”景元桀这时却突然道。

“啊?”云初有些不明所已,可是下一瞬,整个人已经到了景元桀的怀中,随即景无元桀抬手一挥,方才落地的瓦片瞬间飘起,将方才破出的大洞,倾刻间无声无息修整好。

人才啊,高手啊。

云初亮出星星眼,刚想不计前嫌的夸其几句,面色一怔,随即没了声儿,因为,屋檐上,有人。

“哎呀呀,今日的花魁之舞,必定艳极京城。”这时,屋外也有脚步声和谈话声传来。

“荀妈妈,你可不能骗我们啊,外面都是些达官显贵,朝中重臣,眼睛毒着呢,这若是……”

“哎哟,你且就放心吧,此女来处不可说,但是绝对让那些大人们满意。”

“那就好,不然我也不好交待。”

“不过,可先说好,不能透露此女来历,价高者得,这些贵人们若想再进一步,就必须看人家花魁的意思,不然,我也不好交待的。”

听着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谈话声,云初和景元桀双目对视,目光幽然。

他们都是聪明人,从门外二人看似笑而警告的谈话声,便能琢磨出什么。

看来这来自疆域的女子并不简单,暗处有人在操控,而更可怕的是,听那荀妈妈的意思,外面正等着的都朝中要臣,这所谓的进一步……床弟间……

景元桀眸光轻涌,在想什么云初不知道,但是她心思却转得厉害,前世,她身为特工,也会为了国家而做一些不能曝光不太光彩的任务,各种身份任务扮演皆有,像是为了得到情报,使用美人计啊,下药啊,从而轻言柔语套出情报,而显然的……

云初当下看向一旁晕迷的花魁,的确是个美人胚子,而且,她也瞬间明白,方才景元桀口中的其他造诣了,这女子不是媚术了得,便是舞艺已经到了登风造极的地步。

不过,媚术,之前她可是见范语好像也会些的。

云初这般想着,也这般问了,“范语的媚术从何学来?”

“学自罗妖,不过……”景元桀道,“罗妖的媚术也不是纯粹的,真正的还来自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