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青梅竹马(第2/3页)

如果不是虽然听不出此人声音,但是也可知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子,云初觉得,她都要怀疑如此气势与语气是皇后了。

当然,也绝对不是皇后,皇后不会武功,更惶论阵法,这阵法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皆由内力所控,而她方才引暗处那人说话,也不是为了寻找她的位置,只是想确认对方的功力。

显然的。

高了自己不是一两个档次。

人家狂妄也狂妄得很有姿本。

她打不过。

丫丫的,她到底是得罪了哪尊神佛啊,这般虐她。

“要不这样吧,我们打个商量,你放了我,别人给你多少钱,我付双倍。”云初开始打着商量。

空气中那声音,这下却突然沉默了,紧跟着,空气中四方景物似乎也出现虚幻。

云初猜得没错,果然,此阵是由人内力所控,而操控之人脑想着什么,便会出现什么,想来,现在操控此阵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以至于,这场景开始变得有些虚幻。

然而,虚幻不过一瞬,突然天地颠倒道,不过倾刻间,突然密集的箭矢黑了天空,直朝云初射下。

这情势转得也太……

云初呼吸都是一滞,身子欲往后退,才发现,根本不能动,显然的,是被控制了。

“太子一定会来救我的。”千钧一发之际,就在那些箭矢距离云初不过毫百之距时,云初突然大声道。

而那些箭矢也在空气中堪堪停住,似有虚化之象。

云初却在这时又吐出一口鲜血,面色变得煞白,因为,箭雨是停住了,可是四周突然压空的力量,好似生生要将她挤碎。

对方在生气。

“背后使坏,还是这般阴险的手段,只敢出声却不敢露脸,你当真以为自己好本事。”云初突然冷声道,“不是丑如猪怪,就是全身抽疯。”

“激将法对我没用。”暗处声音淡淡,还有些空远。

云初听着那粗狂中带着纤细的声音,随即目光飘了飘,紧了紧手中的箭,转身,一步一步,朝向床榻上那两具尸体走去。

“这是……破罐子破摔?”空气中声音响起,“这京兆尹真可怜,都死了,还要被你刺上数刀。”

云初听着空气中那声音,知道,这声音也并非暗处本人的声音,因为这声音的声线又变几变,虽粗狂虽纤细,可是明显是经由内力处理过的,而与此同是,云初也举起手中短剑,直朝床榻上的尸体刺去。

只不过……

“啊……”随着一道尖叫声响起,整个天地万物箭雨高山,眼前一切全地部倾刻间倒退,云初气力同时一软,紧接着扶着身旁的不知什么东西,方才稳住身形。

她手中还拿着短剑,可是短剑上没有血。

方才那一剑实实在在的刺下,却没有一丝血迹。

没错,她是刺了床榻上的尸体,却不是刺向京兆尹,而是京兆尹旁边的那具姨娘的尸体。

所谓阵中阵,要让人找不到丝毫破绽,那就是设阵主人自己入阵,她想刺京兆尹时,明显感觉到那人语气有极轻微的变化,轻微得让人不易察觉,可是她察觉到了,所以,逆向思维,她短剑所刺的却是京兆尹旁边的姨娘尸体。

那尖叫声,显然是设阵之人受痛逃走。

当然,云初也无力去追,她现在整个人都好痛,而看着眼一切,也轻松了一口气。

床榻上无人无尸体,屋内干干净净。

一切,都是幻觉。

云初偏头,便正好见着屋外,月色下,景元桀此时站在那里,正收回手,虽一贯的从容不迫,可是面色煞白,神色紧凝,此时看着她无事,面色明显的一松。

想来,她方才困在这阵里,而收到消息的景元桀,也并不好过。

而此时景元桀身后,除了也担忧的看着她的路十和路十一,以及冷汗涔涔的京兆尹,别无他人,想来,之前所有的喊声,也不过是阵法所置的幻觉。

不得不说,设此阵之人当真厉害,显然的,她并不是进屋才入的阵,确切的说,应该是追着秋兰进了院子,便已经入阵。

秋兰……

云初眸光紧了紧,空气中与太子四目对视。

“会找到她的。”景元桀道。

云初点点头,突然觉得浑身气息都是一松,就要向地上倒去,只是,并没有栽到地上,空气中白影一闪,她便落在了景元桀的怀里。

景元桀拦腰一抱,便带着云初大步走了一屋子,朝外走去,身后,路十和路十一紧跟其上。

而京兆尹站在那里,直到看到太子走远,这才敢扶起袖子擦了控额着上的汗,方才,太子站在屋子外时,那面色……黑的……这般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太子之怒,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

云王府大小姐,是真得太子之心啊。

京找尹这般想着,下一瞬,面色却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再抬头间,面上尽是冷笑。

云初由景元桀抱着直接上了马车,一上马车,云初便晕睡过去,而晕晕忽忽中,好似感觉体内热气沸腾,又做了一个又一个永远想不清记不得的梦。

“太子……”驾着马车的路十突然出声,可是开口两个字之后,又顿下。

而马车内,正给云初传导着内力的景元桀也没理会,只是整个面色都黑得发青,精致若雪的面上,尽是冰寒。

差一点,差一点,但凡他来晚一步,但凡云初的意志不够坚定,忍受不了挤压之痛,那在那蚀心阵法之下,便是丢盔卸甲,从此,行尸走肉。

她竟然对她用这样的阵法。

好半响,景元桀看着云初渐渐红润的面色,这才收回手,将云初轻轻倚靠在车壁上,对着空气中道,“可找到了?”

“回太子,没有,云初小姐那一剑刺得快,她,也逃得快。”空气中路十的声音有些复杂,有些挫败。

“秋兰呢?”

“秋兰至今无踪迹,想来……”路十一声音低了低,“而且,属下怀疑,她应该并未进京,是借人心智施了蚀心阵。”。

“她是个聪明人,当知我不会轻易放过她。”景元桀的声音异常冰冷。

暗处路十一静默一瞬,似乎斟酌半响,“太子,属下要不要……”

“给她教训。”随后空气中响起景元桀冷至极致的吩咐。

“是。”路十一显然退下了。

空气中又复安静。

驾着马车的路十一向嬉笑的面上,也难得的沉重。

而马车内,突然更为安静。

因为……

景元桀一偏头,便对上云初那双明若星子的双眸。

纯粹而澄澈,却看得景元桀一瞬间有些心慌。

“有人不想我做太子妃。”云初当先开口,将景元原本欲说的话尽数堵在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