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7 想念是爱上一个人的证据

当你开始想念一个人的时候,那大概就是喜欢的开始了。

许多福没来由的心虚,在面对邵荣平的时候。而蒋小满自从见过了江城越,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前许多福只要解释自己和邵荣平不过是普通男女关系的时候,她就冷叱:“哟,都男女关系了,还普通呢!”许多福只能哑然。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张口闭口就撺掇着许多福进黑社会。

进了黑社会,她许多福还是为民除害的堂堂大记者吗?

倒是邵荣平来得比以往更勤了,用蒋小满的话就是,劲敌出现,他得采取行动啊!许多福吸了吸豆浆,摇了摇头。

旁边格子间的华瑜走了过来,一米七的个子还非穿个高跟鞋,许多福一抬头,只觉得压迫,豆浆都不敢吸了。

“早,早上好啊。”的确早,她这两天睡不好,干脆早起来报社了。

华瑜拉开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倒是她一贯的风格,开门见山:“这几天我去你家睡吧。”

“啊?”许多福差点就被口中的豆浆给呛住,把杯子放到一旁,直起身子正经问道,“为什么啊?”

“托你的福,”华瑜嘴角勾了起来,可看起来显然是笑里藏刀嘛,“杨义浩那个混蛋天天堵在我家楼下,我倒不是怕他,我怕影响小区环境与邻里关系!总之,今晚我就跟你走了,反正我这么有骨感,你又不至于太肉团团,挤一张床没关系的。”

许多福闻言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肉团团?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她已经招惹了一个江城越,可再不想招惹一个杨义浩了。趁着华瑜回去之后,她偷偷摸摸地掏出手机给杨义浩发了个短信,十几秒钟的工夫,她就把华瑜给卖了,估摸着这几天下班的时候都能在楼下看到杨义浩了。

手机刚要收回去,喜羊羊的铃声就响了起来,她吓了一大跳,手机都要扔了出去,做贼心虚就是这么一回事。

是邵荣平,她犹豫片刻,又赶紧接起。

“多福,你回家的车票还没买吧,我刚好有事要去车站,我帮你买吧,这不是春运吗?也省的你挤成肉团了。”

许多福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肉团?这些人把她当什么了?

她委婉地表示了拒绝,可邵荣平却不愿意善罢甘休,只是声音一扬,笑了起来:“拿我当外人了?”

许多福想到那晚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顿时觉得很是歉疚,压根就没想到他强吻自己的时候,其实是他冒犯在先。

只好应了下来,后来忙着报社里的事,也渐渐把这事儿给忘了。

直到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她收拾完行李准备回家了,这才给邵荣平打了电话,跟他约了地点去拿车票。

哪里料想到邵荣平竟会一脸无辜的模样:“车票都卖光了,没来得及跟你说,干脆我送你回去吧,反正我也顺路。”

许多福感觉到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她斜了一眼邵荣平:“顺什么路啊?忽悠,你接着忽悠。”

邵荣平也扬起嘴角笑了,窗外有阳光透进来,暖洋洋的,他整张脸看上去都充满了朝气,仿佛回到大学时代的那个师兄,篮球赛,辩论会,无论什么场合,都是那样自信的模样。许多福一时有些恍惚,就听到他正色道:“多福,我怕你再出事。”

便没有理由再回绝了,许多福点了点头,眯起眼睛笑了:“那顺便来我家住一晚,我请你吃我妈包的饺子。”

邵荣平来接的时候,蒋小满还窝在沙发里看碟片,嘴巴里啃着薯片没半刻闲着,见到邵荣平,就含含糊糊地说话:“师兄,您辛苦啦!”

“你呢?还不回家?”许多福知道这些日子蒋小满的手机都要被打爆了,可她偏偏一个都不接,跟没事儿人似的,但只有一个人的电话她必接,而且每每接起来整个人就呈现分裂状态,嘴里那是骂得噼里啪啦天翻地覆的,可脸上笑的,那叫一个甜蜜,跟偷吃蜜糖的熊似的。

“是个小保安。”坐上邵荣平的车,许多福跟他八卦。

八卦的力量就是能让你忘掉时间,车子驰骋在高速上,窗外的风景刷刷刷地往后退,许多福说累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继续说,整一个话唠。其实仔细想来,她多久没有和邵荣平好好说过话了呢,那还是大学的时候,有事没事就拽着他去校门外的小酒馆,不然就谄媚地求他带自己去逛酒吧。其实自己压根不能喝酒,但偏偏凑那个热闹,最后整个人脸红脖子粗的,跟他废话连篇,还大着舌头。

后来,他就忙了,再后来,自己也忙了。

渐渐的,就有什么不一样了。

许多福头一歪,又睡过去了。

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有一辆车紧紧跟随在其后,一直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丝毫没有放松过。

“平安到家了?”江城越抬眼不动声色地问杨义浩,看到他点头后又吩咐道,“让他们一直守在附近,别让她发现。”

从第一次在乔治手里看到许多福的照片开始,到后来她被乔治想方设法带走,他已经意识到,许多福早就被卷入到他们的斗争之中,而他能做的,只有默默地保护她,绝对不可以重蹈曾经的覆辙!

待杨义浩走后,他一人陷在座椅中,脑海里不由又重现出邵荣平吻住许多福的画面,虽然她在挣扎,却还是能感觉得到他们两人之间气场的契合,那么自然,仿佛经年一般。他,是置身事外的,是丝毫融入不进去的。

开车回去的时候,他因为满脑子都是许多福的身影,所以竟会忽略掉身后一直跟着的车子,后知后觉地警惕起来,拐了许多条曲折的巷子才得以脱身。他并不清楚跟踪的是什么人,但他明白暂时安稳的日子已经要结束了,真正的风波就要来了,他辛辛苦苦地挨了这两年,终于算是一个终结。

换了张手机卡拨出电话,声音不由地放低了许多:“有人跟踪我,两辆别克,”说完刚想挂断,又突然想到什么,忙又将电话拿到耳边,“那批货被乔治截去了。”

挂断电话,他又抽出手机卡,清脆的一声“啪”,卡被掰成了两半。冲进了马桶之后,他又走回来,疲倦地倒在了座椅上。那晚,他在帝景的17楼整整待了一夜。

因为货源被乔治抢去,和荷兰的生意不得不搁浅下来,合作方因此索要了一大笔损失费,转而投向了乔治。

江城越看着一帮并不知内情的兄弟抱怨,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无意识地一遍一遍打着手里的火机。杨义浩也觉得可惜,白白浪费了那么多人力财力,最后却为了一个女人,把生意拱手让给了别人。但他是他崇拜的越哥,他从来都是无条件支持到底的!正在他决定开口解释些什么的时候,江城越已经站了起来:“这次是我个人的原因,拖累大家了,帮规我还是知道的。”说完便弯腰从一旁的茶几上取过了一把水果刀,左手张开五指撑在桌子上就要动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