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2页)

殷逐离深深回望他,半晌仍舀了粥喂过去,谈笑从容:“是啊,不过要我们家九爷为我报仇……咳,未免太强人所难了些。”

唐隐想想也忍不住露了个极浅淡的笑意:“九爷的性子,与你也算是绝配。除却他,不论换了谁同你都难以相处。”

殷逐离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若是换了个师父这样性子温和的,逐离自然也会谦着让着。”

唐隐当即便黑了脸:“胡闹!”

声音大了些,似牵痛了伤口,他深吸了一口气,殷逐离忙搁了碗筷,拉开薄被去看他胸前的伤处。见没有血渗出来,她略松了一口气,仍是伸手四下轻探:“疼么?我去叫柯停风。”

唐隐这时已经缓过来,仍是不敢动,见她神色关切,也轻声道:“不必,为师无恙。以后不可作此玩笑,你已嫁作为妇,自当谨言慎行,这般言论若听入旁人之耳,成何体统!”

其实……也不是所有的话都是玩笑的,师父。只是些许赘言,不过妄念,提之无益。殷逐离垂了眸子,不敢再触他之怒,只低眉顺眼地应了。

晚间,殷逐离仍回福禄王府,沈庭蛟却是被曲怀觞扶回来的,见他一身酒气,显然是醉得不轻,殷大当家便有些不悦。

曲二公子也笑得有些抱歉:“遇见几个旧友,九爷推脱不过,一时多喝了几杯,王妃切莫见怪。”

殷逐离自他臂间接了沈庭蛟,仍是揽在怀里,又吩咐了下人准备醒酒汤,这才回头看他,声音似另含深意:“总归是一家人,你也该劝着他些。”

那话太过郑重,曲怀觞一怔,殷逐离却已径自抱了沈小王爷回房。

曲二公子也是个聪明人,但任他反复琢磨也没想透这句话的意思。

晚间回府,他不敢问曲大将军,只得拐弯抹角地问其母魏氏,岂料魏氏只听了殷逐离这个名字已经悖然大怒,几乎将他打将出去。

而少年心性,对此些阵年旧事总是好奇得紧,曲二公子越发想要弄清真相。他沿着花园小径行走,不多时便见前方一人标枪般笔直地站在听雨楼前,楼中灯火灿然。

想是父亲又在与朝中重臣商议大事,再看看门前那个人,他突然眼睛一亮——曲福,他跟父亲那么多年,父亲的事,哪还有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