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八章 谜罩三星堆(3)(第2/3页)

刚才睡了足足有六个小时,他感觉精神饱满。

打开门之后,正好看到张寒山从门前面的走廊走过来,他想张寒山肯定是来找自己,为华伯涛衣冠冢的事的,当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走出房门。

张寒山刚巧来到了门口,和杨开打了声招呼:“指战员,休息好了。”

“恩。”杨开点了点头:“走吧。”

张寒山于是带头,带着杨开朝着烈士陵走去。

杨开没有唤醒队伍中的其他人,因为他觉得没必要,那几个人现在肯定还没睡醒呢。他们的死猪脾性,自己可是清楚的了解啊。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华伯涛教授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应该早就已经看破了人间红尘,生老病死吧。再说,他的死,挽救了三万万的中国人,他应该也能瞑目了。

烈士陵园,被金黄色的光芒覆盖,散发出一层神圣的光辉。

站在烈士陵园的门口,就会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气场,从成千上万座烈士陵墓里面散发出来。

那是为了祖国,甘愿牺牲自己个人性命的革命先烈啊,他们的名字,将会在史册上遗留千年。

杨开冲着陵墓内上万的陵墓敬了个军礼,然后看了一眼张寒山道:“咱们进去吧。”

张寒山是教授,学士,自然不能体味到杨开对死去同伴的敬佩和感觉。

他们顺着石刻墓碑之间狭窄的小路朝着前方走着,杨开每一步都走的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踩在陵墓的范围内,惊扰了在里面休眠的革命仙灵。

当杨开走到了陵墓最尾端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对张寒山说:“咱们就在这个地方给华教授修建衣冠冢吧。”

“恩。”张寒山点了点头,然后表情悲痛的冲着那空荡荡的泥土地磕了两个响头。

杨开看着张寒山磕头,轻轻的拍打了一下旁边的一座墓碑,一行热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很快的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生怕被发现似的。

张寒山叩拜完之后,杨开便开挖,几分钟的时间,便挖出了一个小坑。张寒山将华伯涛教授平日里穿的衣物塞入了土坑中,仔仔细细的埋了起来。

几分钟的时间过后,一座简单的衣冠冢便修建完毕。

看着这简单的衣冠冢,张寒山沉默不语,热泪却是一涌而下。

杨开看着张寒山这幅悲痛的表情,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苦涩的笑了笑:“华伯涛能在晚年看透生老病死,我们应该为华教授感到庆幸才对,节哀顺变。”

张寒山点点头。

目光却不经意间看到了杨开身后的那座墓碑,细看之下才发现碑文上写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杨卓!

杨卓?好熟悉。张寒山这样想着,然后大脑快速的运转,最后终于想起戴笠曾经给自己的一分资料上,有出现过这个名字。

而那个档案资料上介绍的是,被杨开亲手杀死的亲哥哥,杨卓。

“啊,杨开,这个……是你哥哥的埋骨之地?”

杨开苦笑不语,只是欣慰的拍了拍身后的墓碑,苦涩的笑笑:“是啊,这是我哥哥的埋骨之处,不知我哥哥在地下如何了。”

“放心吧,你哥哥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谢谢。”杨开简单的笑笑,两行热泪,竟然再次流出来。为了不被张寒山发现,他转过身,冲着墓碑磕了两个响头。

“但愿他们的灵魂,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样,我们和他们还有团聚的机会。”

“是啊!”张寒山点了点头:“每个人都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遗憾,希望我们去见他们的时候,可以了解了他们的遗憾。”

杨开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直没有抽完的烟,那是华伯涛临死前,交给自己的,算是华伯涛教授的遗物了吧。

张寒山看到这半截烟雾的时候,哑口无言,良久才反应过来,开口问道:“这半截烟卷……是华教授送给你的?”

杨开点点头,却有些不明白张寒山为何如此激动。

“这个……我可以看看吗?”张寒山征询杨开的一件,语调激动无比,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恩师一般的激动。

“恩。”杨开不明他为何会如此的怪异,便是淡淡笑了笑,然后将烟卷递了上去。

“其实,这是师傅经常和我们玩的一种游戏,有时候,很多话我们不方便当面说,便将话写在纸条上,而写在纸条上也同样会有被发现的危险,于是我们便将纸条卷成一根烟,这样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大大的降低。”

张寒山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根烟卷破开,将那张卷纸铺展开,抖落掉上面的烟叶之后,果然发现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凸点。

他立刻变得兴奋起来,用手仔细慢慢的摸了摸,用激动的心对杨开讲道:“果然有玄机,师傅他老人家,临死的时候,也还是这么热衷他的游戏。”

杨开看着张寒山这幅莫名激动的表情,有些不解,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如此的兴奋。

不过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张寒山便已经拉着杨开跑开了,杨开不明白张寒山到底要去干什么,不过也不方便问,只好跟着他狂奔。

一直跟着张寒山跑回了他自己的卧室之中,张寒山才停了下来,匆匆忙忙的打开了锁,请杨开进入,也没有时间招呼杨开,直接从办公桌里面掏出了一个放大镜,在纸张上面仔细的端详。

看张寒山的目光一直都盯着放大镜仔细观看,引起了杨开的浓厚兴趣,好奇的问道:“张寒山,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上面是师傅留下的摩斯电码,我刚才简单的看了一眼,应该是师傅的遗书。”

讲完之后,从旁边拿过笔和纸,慢慢的在上面开始写了起来。

没多久,纸张上面便出现了一些字迹。杨开仔细的阅读起来:

对于人来说,怎样活着无所谓,怎样死去才是最重要的。

在离去之前,我留下这份遗书,只希望寒山,还有我的家人能原谅我此刻的决定,但我坚信你们终会明白我的心情。

我亲爱的人、我对你们如此无情,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

我的肉体即将陨灭,但灵魂却将与你们同在,敌人永远不会了解,抗日从来都不是一句口号,而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

华伯涛

1937年

绝笔

看完华伯涛的遗书,杨开唏嘘不已,一番感叹。

而张寒山看着这张遗书,也是表情痛苦不堪。

眉头紧紧皱起,将那半截朴实无华的烟重新卷起,点燃含在嘴里,像是在祭奠墓碑黑白照片上的老人。

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慢慢的流淌了下来,他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要哭,却又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