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两个人的婚礼是在L市举行的,会长大人朋友很多,所以场面极为盛大。鸭子和真梵是他的伴郎,为他跑前跑后,伴娘包子请了谌杨蕾蕾,包子的老爸老妈也都过来,包子爸脸上还带着残余的淤青。

会长大人一脸惊讶:“哟,岳父大人,你这脸上是怎么了?”

包子爸便一脸懊恼:“别提了,莫名其妙被一群流氓打了一顿。算了,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不提这事。小子,你可要好好对我女儿。”他把会长大人拉到一边,背着他现任的妻子塞给会长大人一个红包。

里面是一把钥匙,会长大人抬头看他,他显得颇为尴尬:“女儿结婚,我总不能空手来撒。收起来,别让她看见。”

所以男人有时候也是种奇怪的生物,他对他的妻子或许情寡恩薄,但他对自己的子女却是血浓于水。

包子还是不太亲近他,终归她是怪他的。会长大人却突然挺同情他的,表面上看或许是他有了新欢,但实际上,他也妻离子散。这样一个下场,你说值得吗?

包子接到了很多结婚礼物,这些人大多是会长大人的“挚”友,只有一对的礼物是她认识的:“东风师父,这是什么东西?”

某只就很耐心:“这是全自动的哦,唔唔,国外很流行的。喂喂,闺房之趣,你背着点,别让人看见。”

“啊,这个……这个就是那个……”

“嗯呐。”

“哇,我在一个小电影里面见过差不多的,你在哪里买到的呀……”

“嘿嘿,你们晚上就可以用了。”

“可是……可是……”

“小沐,你躲这儿跟死人妖叽歪啥呢。来,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靠,这是什么?”会长大人从包子手里夺过一物,待看清后他竖了浓眉:“死人妖,搞什么鬼,靠靠!!”

“师父……”包子试图把东西夺过来,无奈会长大人个头太高,她踮着脚也够不着。

“以后别跟这个死人妖叽歪了,丫不是个好东西!”会长大人拉着媳妇往人群中走,把手里的物什揣进了兜里:“唔,不过这个东西晚上倒是可以试试……”

包子被他拖走了,身后留下她东方师父急得顿脚的声音:“包子,你要记得那是用来对付他的呀……”

身后某小受替某只倒了白开水过来:“干嘛呢?”

某只严肃而忧愁:“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会长的狐朋狗友很多,喜宴很热闹。

鸭子、王斌和谌杨蕾蕾帮着挡酒,但是喝到一半的时候蕾蕾MM就有了不祥的预感——这只鸭子怕是顶不住。>_<

果然,鸭子中途阵亡,王斌和蕾蕾MM苦苦硬撑。会长大人还是觉得其中有诈“死人妖,你今天怎么这么老实呢?”

苏如是规规矩矩地坐着,手里白开水喝着:“哥今天就放过你的小菊花了,晚上闹洞房的时候再收拾你。”

会长大人心中忐忑。

那时候鸭子在走廊上吹风,酒店的地毯厚重,她都已经走得很近了,他才发现。转头的时候四目相对,苏如是微笑:“喝不了那么多就别逞能啊。”

似乎时光回溯,又回到G市腾龙酒店的初见,他的目光有瞬间的恍忽,她递了杯子过去,里面是杯热茶。他努力让自己笑得温雅:“我以为是杯冰水。”

话一出,苏如是也笑了:“怎么会呢,好歹也兄弟一场么。”

是的,兄弟一场。于是那些开红强P的恩爱缠绵、那些十指相扣的温存时日,不过云烟一场。

“鸭子,我们还是兄弟吧?”她笑着问他。

“当然。”他笑着答。

如果不能相濡以沫,那么,至少不要相濡以恨吧。

他低啜饮着杯中茶水,四十五℃的温度入喉,那些一直哽在心际的过往慢慢融化,在多年以后,一盏清茶,谈笑泯恩仇。

她转身回大堂,他望着她的背影。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如果没有这个结局,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谌杨蕾蕾就很不满意了,她冲过来揪了鸭子:“好哇,大家都被灌了个晕头转向,凭什么你这个伴郎居然在这里悠闲喝茶,你以为你有个叫李刚的老爸吗?快跟我回去。”

鸭子一脸无奈地被她揪着进大堂:“好了好了,我明天就去认李刚作老爸,成了吧……”

而到了晚上,会长大人就苦了。

这边闹洞房,一伙狐朋狗友想着反正一辈子就一次,趁机把他往死里糟蹋。十月的天气,大家令他戴着高帽、穿着单衣裤衩、嘴叼一根雪茄,大伙儿一起,手拿一根牧羊鞭,将其赶过L市四条街,引无数路人注目。经过垃圾堆时,好事者捡着不知道谁丢弃的破烂棉袄一件,兴冲冲地给他套身上,会长大人脸上涂着牙膏和鞋油,但掩不住他的悲愤:“卧槽,你们给老子记着,王斌、鸭子,到你们结婚的时候老子非整死你们不可!!”

王斌一听,反正都得罪了,路过市场时,他寻着路边牛粪一堆:“快快快,让新郎坐下去!!”

众人一听,这个好便蜂涌上前,将会长大人抬起来,往牛粪上一坐——会长大人坐在牛粪上撞墙:“天呐,谁来解释一下这个社会主义的今天,为什么大街上还会有牛粪呐!!”

新郎的戴高帽游街,一直游到九点半,最后想着春宵一刻值千金,众狐朋狗友终于大手一挥,把会长大人给放了。会长大人在家里用各种沐浴露洗了一个多小时的澡,身上的臭味总算没了。

他出来时包子还没睡,坐在大红色的床上看某人妖送的《洞房宝典》,会长大人身上就围了一条浴巾,他一把将书抢了:“这些东西别看了,少儿不宜。”

包子红着脸笑,起身环抱着只围了浴巾的他:“我……真的就这样嫁给你了?”

会长大人亲吻她苹果一般的脸颊:“嗯呐。开心吗?”

“开心。”包子把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你娶我开心吗?”

他的指腹摩娑着她光洁的脸:“开心。这辈子最开心的事,莫过于此。”

“我……以后该怎么叫你呢?”

“无所谓啊,你要叫楚哥、汉哥、楚汉哥哥都行。”

“唔,你在干什么?”

“洞房花烛撒。”

“可是……可是这个是什么?”

“这个不是死人妖送你的么……”

“啊……可是东风师父说是给你用的……”

“是啊,我现在不是正在用吗?”

“啊……不要,你快拿开!”

……

她的东风师父在第二天得知了她那件礼物的用途,但她的神色已经没有多少恨铁不成钢,她只是很认命的摇头感叹:“所谓的受啊,就是即使你送它一车黄瓜,它最终能用上的亦不过就是一朵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