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你的正宫只能是我!(第2/3页)

景横波对天狠狠翻了翻白眼。

凶手既然要栽赃,自然要做全套,解释何用?

到这种时候,只有拳头开路,才有机会敲醒榆木脑袋。

她看一眼那洞里用剑架在耶律祁脖子上的人,始终目不斜视,一动不动,根本不为外头对话影响,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用眼神先后询问离洞最近的裴枢,和身边的宫胤,那两人都用眼神回答她——不行。

剑离耶律祁太近,又是四柄。就算一霎冰封杀人,也来得及往里一切。

除非四人注意力同时转移。

但对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很难。

“你要怎样?”她忍住气问。

葛深看一眼眉目凌厉的裴枢,再看一眼神色冷漠的宫胤,脸上的愤意忽收,垂下眼皮道:“本王不想怎样,既然陛下自辩,本王也愿意给陛下一个机会,要么,您随本王去宫中,好好坐下谈谈?”

他语气客气,神情却冷漠,顿了顿,道:“一个人。”

他挥了挥手,一群护卫上前一步,人人神色冷肃,目光精锐,手中还拿着精铁锁链。

葛深淡淡道:“陛下神通,来去自如。所以我等不得不防,如果陛下有诚意,相救你这王夫,还请自缚。”

“不行!”裴枢抢先开口。

宫胤忽然嘲讽地笑了一下,“真是异想天开。”

景横波想说话,手指却被他悄悄紧紧扣住,而洞里,耶律祁微微仰头看她,用眼色写满拒绝。

那眼神,她很害怕她一旦答应,他会不会先撞到剑上。

她只得先沉默。

宫胤的嗤笑,引起了葛深的注意,他立即看向宫胤。

对于这人,他总觉得眼熟,但也总想不起来是谁。正因为如此,直觉告诉他,此人很重要,很不好对付,而且看女王对他的态度,也存在微妙区别,所以此刻他明明不想理会任何人的话,却还是下意识转过了目光。

宫胤却一眼不看他,只冷而讥诮地道:“落云部人的脑子,果然和衣服一样的简单直白,居然还真以为女王选中的王夫是他。”

葛深皱眉,随即冷笑,道:“巧舌如簧,妄想乱我心思?女王神情,当真如此吗?”

“你懂什么女子神情?”宫胤冷笑一声,忽然拽住景横波,“走!”

“你干什么!”景横波猛地甩开他,“这时候犯什么醋病!当真一条人命都不管吗?”

“你想选的明明是我,何必拿他来气我?”宫胤又飞快地抄住她的手,一把拖到自己身边,“这么矫情地全国选王夫,这么大张旗鼓地摆开擂台,不就是等我过来?到现在还演什么戏?”

“胡扯!”景横波怒目瞪他,“少自恋了!谁特么的等你诱惑你?你算哪根葱?朕看中的就算他,一见钟情!”

“你对谁都一见钟情,选一堆歪瓜裂枣,连女人都可以一见钟情!”

葛深呆了呆,忽然看见了左丘默,想起这位,好像前几天刚刚被女王“一见钟情”“狂热追求”?

女王的一见钟情,可真是容易……

再看这俩人争执,一个强势霸道,一个娇纵矫情,怎么看,都是一对闹别扭的情侣……

“我爱对谁一见钟情就一见钟情!一堆歪瓜裂枣,也比你这个不解风情好!”景横波被宫胤拉出几步,一条腿拼命向后赖,“放开!别影响我救王夫!这个王夫,朕要封为正宫!”

“你的正宫只能是我!”宫胤猛地一拉,砰一声景横波撞上他胸膛,宫胤用力竟然奇大,景横波撞得七晕八素,张嘴要骂,猛然眼前光影一暗,香气一近,随即口舌一热又一凉,他的舌已经滑了进来。

景横波霍然瞪大眼,瞪得眸子都快散光。

裴枢张大嘴。

冷笑的葛深笑容猛地一僵。

所有人齐齐一偏头。

连那四个人的眼神,也不由自主转过来。

……这……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大庭广众……那个……光天化日……

景横波已经顾不了周围人的眼光,也顾不上呼吸了,宫胤第一次大庭广众下的主动,让她震惊得忘记了思考和动作,她就算拓展出全宇宙的脑洞,也想不到大神竟然能做出这种动作,一时间脑子里糊糊的,眼前却星花乱爆,在一片混沌和爆炸中,还能感觉到他的唇舌滑而凉,再也没了当初的生疏,辗转吸吮、轻挑慢捻、纵横游走……每一次吸吮她身体便软一分,每一次挑捻她体内的热潮便汹涌一分,似火山即将喷发岩浆,内部搏动着艳红的火焰,又或者跨入了热海,身体的每一处都被灼热地抚慰。她心中乱糟糟的,一边觉得这样当众接吻时机不对,一边心里也明白这必须配合,一边还要操心后面的动向……忽然唇角一痛,竟然被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抬起眼,正撞进他乌黑的眸瞳,凝聚了千万年宇宙深邃和天地星光,亮到惊人,那光芒旁若无人,她只看见自己清晰的倒影,忽然他眼角轻轻一瞟,景横波在倒影的尽头,看见背后那四个人,眼光已经转了过来,但还直挺挺维持刚才姿势,握剑的手还很紧……她忽然轻轻一笑,踮起脚,站上他的靴子,抱紧了他的脖子,猛地将唇压了上去。

……

葛深眼睛已经快要瞪出眼眶。

裴枢眉毛似要飞到天上。

耶律祁的眼神,浅浅的,几分无奈几分怅然。

比一个男人当众强吻女人更惊世骇俗的,是一个女人不仅没羞怯,还当众强吻男人。

那四个人,终于忍不住微微一转头。

宫胤忽然一抬手,星芒爆射,空气骤冷。

四人立即回头,便见剑身一沉,剑上忽凝一层厚厚冰雪。

四人剑往里一收,要切耶律祁脖子,但凝了冰的剑,从耶律祁脖子边滑过。

只此一霎。

耶律祁猛地向后一仰,一个头锤,砰一声后头那位倒在坑边。

头锤的同时屈膝一顶,啊一声惨叫前头那位弯腰如大虾。

“砰砰。”两拳,裴枢的拳风如擂鼓,狠狠擂在已经震掉剑上冰雪,要刺中耶律祁的左右两人头顶。

那两人猛然软倒,但耶律祁身前那位动作却快,弯腰同时,腰带“啪”一下弹出一截乌黑刀刃,正插向和他距离极近的耶律祁。

但此时景横波已经到了。

“啪。”一声一块石头砸下,生生将那截刀尖砸扁,石头砸在那人脚背,那人一声大叫要跳出洞外,迎面便遇上了裴枢的拳,景横波的刀。

分不清谁更快,骨裂和刀尖入肉声音同时响起,听来瘆人,那人虾子一样的身形在半空反弯如弓,溅射鲜血一簇直上夜空。

景横波手一挥,那尸体砰然掉落在葛深脚前,惊得他顾不得发号施令,一退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