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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这话差点笑出来。不过想了想也可理解,他出生的时候他父母那一辈应该还不知道周星驰。

晚餐的气氛相比较我以前到场的接待客户餐尤其的好,老爷子话很多,像个孩子似的兴奋,但是没和何处说到一句关于生意的事情。小甜的话也很多,但是在我眼里,她看何处的目光要远远多过她的话。小强应该是看到这些的,但是依旧和老爷子还有何处谈的开心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小甜看何处的眼神我心里就涌起一股快感。一看就知道小甜虽说名字乖顺,但决不是等闲之辈,我心想,何处同志,有时候桃花运走不好也会很霉的。

正在我一个人偷偷揣测这席间每个人的心思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冲我开话了:“何小姐还没结婚吧?”

我笑笑,表示肯定。

老爷子又接着说:“那有男朋友了吗?”

我不知道老爷子这话什么意思,但是为了使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笑着说:“有了。”

老爷子到没什么反映,何处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虽只是瞬间,但我明白了。

老爷子摇了摇头,笑着说:“本来还想把何小姐介绍到台湾去的,看来没有机会了。”

大家一听,当老爷子是开玩笑,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跟着笑,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手机在口袋里振动起来。

打开一看,是连秋的,她说:“我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回,第二条接着又来了,这回是阿可的,她说:“连秋回来了。”

我没回信息,把手机又放回口袋。

过了大概半小时,和老爷子他们的饭也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手机又振动了,这回是阿可打来的。

我向大家表示歉意,然后接了电话,我刚喂了一声,阿可就在另一头开炮了:“小一,马上过来,我们三个人的老地方,这里有你想象不到的人在等你。”

“谁啊?”

“你过来就知道了。”

“可是我现在有事情,走不开啊。”

那头突然没了声了,过了几秒,阿可才不紧不慢地说:“我是随便你了,你可以不来,但是有些人你今晚不来的话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连秋还要走?”

“不是她。我们在这等你到十点,过了这个点儿,可别说我不是你姐妹了。”

我挂了电话,心里琢磨着这会不会是阿可和一点耍的恶作剧,于是又给连秋打了个电话。

连秋一接电话,张口就说:“小一你来吧,我给你带了天大的惊喜回来,我现在和阿可在一起。”

连秋向来不会骗我的,而且她离开那么久之后第一次在我耳边这么近地响起她的声音,确实让我想念她了,如果她现在还在某个莫名的角落里画她那些含糊地画像,我想我也不会突然这么想念她的,就因为她回来,回到一个我可以立刻见到她的距离里来了,反而这想念就更强烈了。

陪老爷子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了,可是老爷子兴致很高,要带我们去K歌。我很难为情地推掉了,便直奔SUPER酒吧,SUPER酒吧就是我们三个的老地方。我们一直喜欢在酒吧的包厢里说我们自己的心事。

看到连秋的时候我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看到她平静地笑容,我着实觉得安心。但是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像什么都不合适。连秋到是先开口了,她说:“小一,你来看看这是谁。”

连秋侧过身去,原来坐在她身边的那位男子便站了起来,我这才注意到,这里竟还坐了个男人。

他直冲我笑,笑的我心酸。十三年了,虽然十三年未见,虽然十三年的岁月沧桑,但是这个男人的笑就是到老我也是记得的,我在心里默念了三个字:蔡云河,但是我却说不出来。我望了望连秋,然后又望了望蔡云河,我不知道他们给我带回来的会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在我未明白之前,我不知道该对蔡云河说怎样的话。也许该说好久不见吧,还是说你还好吗会更好一点呢?

但是我说出来的却是:“真的是你!”

蔡云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说:“是我,蔡云河。小一,你变了好多。离开家的时候还是个黄毛丫头呢。”

我听着他这些叫我觉得疏远的话,猜测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我竟傻傻地问了句我生平最叫我后悔的话:“你是来找我的吗?”

蔡云河笑笑,说:“算是吧,顺便也出来玩玩。”

所有听的人都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以为我是个在千里之外等待王子的公主,有一天,王子终于来了,但是王子心里还在怨恨公主的离开,所以不肯向公主表白,只是我这个公主实在等不了了,竟问出了口。怎奈他本不是王子,而我也不是公主,所以他怎能明白我的话?

“你……”我本想问最土的那句话:你还好吗,身后却突然有人把我扳了一百八十度,然后我就面对了一个叫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面孔,走春。

“你是小一?哎呀,你真是小一啊!”走春说着就抱着我又蹦又跳的了。

我也抱着她,高兴地说:“我是小一,没想到,还能再见面。”但是我高兴不起来,我的心里像有个刺一样,生疼的难受。

到了半天了,终于听到阿可说话了:“好了好了,大家坐下来慢慢聊吧。”

走春拉着我,让我坐到她身旁,而她则坐在了蔡云河的身旁。

我好奇地问:“你们怎么会到这来了?而且还和连秋在一起?”

连秋笑笑说:“是我带他们来的,我已经在西双版纳快半年了,多亏他们俩照顾,我们有一次聊天说到了你,才知道原来他们比我认识你要早的多。这次是他们小两口刚结婚,我就当是给他们提供度蜜月的去处了,便带他们来了。”

我觉得连秋就像一个说笑话的高手,自己的心绪平平稳稳的,却不知道听的人已经乐的直不起腰了。但不同的是,她不是叫人乐,而是叫人愣。

我听完连秋的话木木地看着蔡云河,问:“你们结婚了?”

蔡云河说:“刚结婚,这就赶紧找你要红包来了。”

走春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的心立马就空了,我念啊想的,这么多年的那个远在我梦里家乡的人儿终究还是娶了别人了,填在我心里那么多年的丝就这样被生生地抽了,那种空让我自己干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