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戏 致远行者 04(第3/6页)

  顾隐笑得和和气气:“没事,多打几副就好了,正好让他们陪你练一练。”

  谢仑也表示欢迎:“我早对这样的分队很不满意,他们一个搞生物工程一个搞围棋,思维密实得就像金刚钻,早该把顾隐换下去让康小姐你上场来拖拖聂亦的后腿。”

  康素萝一脸哀怨:“谢先生你真是宅心仁厚,说话特别客气。”眼看我进客厅,眼睛一亮道:“非非你来你来......”

  我赶紧摆手:“对不住,我对桥牌一窍不通,这会儿就想在牌桌底下安静地做个美少女。”说着在聂亦侧后方挨着芮敏坐下来。

  康素萝撇嘴。

  芮敏笑道:“怎么还是这么贫。”

  谢明天颇有兴致,探身过来问:“表姐,她小时候也这样?”

  芮敏含笑说:“你自己问她。”

  我揉了下鼻子说:“哦,小时候吗,小时候我可守规矩了。”

  谢明天明显不相信:“怎么可能......”

  我就退让了半步说:“那至少总守了有一半。”

  谢明天继续探身问芮敏:“表姐,是真的吗?”

  聂亦目光落在牌面上开口:“守的是你自己给自己定的那一半,不守的是大人给你定的那一半吧?”

  我说:“......咦?”

  谢仑敲着桌子向聂亦道:“你还有空去加入他们女人的话题。”

  康素萝立刻道:“那说明我打得不差啊。”又回头跟顾隐说:“当然主要是顾老师你指导得好。”

  顾隐就和气地回了一声:“是你有悟性。”

  我说:“你们就不能学学许导安静打牌吗?”

  许书然闻言抬头,倒是也笑了一下:“因为谢少今天总分心,所以我负担比较重,抱歉不能陪你们多聊天。”

  谢仑那样子像是怔了一下,却反常地没有出言反驳,谢明天突然就看了雍可一眼,雍可正低头喝茶。客厅里莫名其妙出现几秒种的全然寂静,静寂里听到短信声,聂亦偏头说:“去书房帮我拿一下文件,待会儿褚秘书过来取。”

  芮敏愣道:“文件?”

  聂亦似乎有点惊讶,目光看向我,我立刻反应过来了这句话应该是他和我说,只因为事关工作,我和芮敏又坐一块儿,让芮敏误以为是在和她说话。芮敏像是也反应过来,脸立刻红了。

  我说:“没事,我知道在哪儿,我去拿。”

  明明我们说话的声音不算高,坐沙发上一直在听Ada和郎悦聊天的雍可却先我一步站了起来:“我去拿。”我一时有点愣,低头时撞上芮敏吃惊的眼神。雍可耸了耸肩:“反正我没事,你们又正聊天到兴头上。”转头很自然地问聂亦:“还是放在书桌上?用文件袋封好的就是要交给别人的?”芮敏用茶杯半挡着嘴唇,侧着脸不动声色的和我做口型:“他们认识?”

  我也不知道雍可竟然和聂亦认识,看样子还挺熟,正在惊讶中,就听到聂亦开口:“不好麻烦你。”

  礼节上讲的确不好麻烦客人,我就站起来边走向楼梯口边同雍可道:“没事,我去就行,我们也没聊什么重要......”却被她打断。雍可没看我,目光直视着聂亦,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不好麻烦我却好麻烦她吗?”这个“她”指的是我,话撂地也没等聂亦回答,转身就上了楼梯。

  我站那儿其实有点莫名其妙,还没想好要不要跟上去,就听到Ada开口打圆场:“Coco从高中到现在就一直没变过,聂少您和她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解她一向想什么说什么,有口无心的。您多包涵她。”

  聂亦还没说话,谢仑却开了口:“这么多年没变啊?”又笑:“不变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她小时候可不怎么讨人喜欢。”像是句调侃,口吻却没什么温度。

  Ada八面玲珑,立刻与谢仑玩笑:“谢少,这话由您说出来可太没公信力。”眉眼弯弯似嗔怪道:“高中大学那时候您可是追过我们Coco的。”

  这话一出来,康素萝牌都拿不稳了,立刻问:“真的吗?”可能是突然想起礼貌问题,没有再补充问一遍真的是真的吗。

  Ada抿嘴笑,避重就轻:“谢少追过Coco有那么稀奇?Coco在四中当了四年校花,那时候全校男生都喜欢她。”

  谢明天在一旁凉凉道:“我哥追过的女生没一千也有八百了,都是逗小女生玩儿的,谁还把他的追求当个真啊。”

  谢仑笑骂道:“有你这么说自己同胞哥哥的?”

  谢明天腻到他哥旁边哇哇叫:“你不就是这样吗,搞得现在虽然从良了,但连嫂子都已经不把你的甜言蜜语当个真了。”

  谢仑就摸鼻子:“家丑不可外扬。”

  Ada的笑僵在脸上,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康素萝一向不是个很会看气氛的人,大概觉得既然谢明天都这么随便,八卦点也无所谓了,索性全然放开加入到她们中去,这局牌基本就已经没什么好打。类似话题男人们都不太感兴趣,就连谢仑也只是时不时被问到才搭个话,聂亦闲坐在玻璃窗前简直都有点神游天外。我听着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正好林妈送果汁过来,就去餐桌那边帮她分果汁。

  林妈轻声和我说话:“入冬了,天冷干燥,新鲜果汁很好,我请童小姐每天都给你准备,她有没有忘记?”我说童桐每天逼我喝,原来是您亲自吩咐,怪不得逼我逼得还挺有底气。林妈摇头:“你和少爷工作都忙,所以才要格外注意身体。”又道:“沐山这边不怎么招待客人,客厅里餐桌坐起来或许会拥挤。”我想想说那就让秋声园送晚餐时再带一套他们饭店的桌椅,就餐场地要么就安排在花房,那是个玻璃屋,地方宽敞,抬头还能看星星。

  晚餐的事决定好,我们又聊了两句别的,才知道谢仑今天过来是找聂亦谈事,谢明天听说我要回来也就待这儿了,我回来前没多久许书然他们才到,留客打牌的是谢仑。

  端果汁过去时看到康素萝已经被顾隐替下,全然离开了牌局转向八卦场,正在不辞劳苦地想从谢仑口中套出雍可和他们的关系:“......这么说谢先生你、聂亦还有雍小姐你们那时候都在Y校念书?唉,我和非非之后也在Y校念书来着,虽然我们去的那一年聂亦已经回国了,但你还没回啊,说不定那时候我们在学校里还可能擦肩而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