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范家六兄妹集体失眠了。

范哲天的老婆哄完儿子睡着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走进去一看,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愣。“哲天,你在想小多的事吧?”

“那个李欢看上去一表人才,沉着机智,是很好,小多怕是斗不过他。”

“……”

范哲琴在床上烙烧饼,睡不着。老公受不了拧开台灯:“阿琴,想什么呢?”

“老公,小多这么单纯,那个李欢能说会道,他会不会欺负小多啊?”

“……”

范哲地在家里兴奋地抱着老婆:“这么好的男朋友,小多一定高兴!还是我这个三哥好啊!”

“小多同意了没有啊?”

“糟!忘问她了!应该没问题吧?”

“……”

范哲人辗转反侧。突然抱住老婆,抱得很紧。

“老婆,以后我只能讲故事给女儿听了。”

“……”

范哲和提笔写下一篇感言:“吾家有女初长成”

“哲和,早点睡!”

“老婆,我现在文思泉涌,灵感来了,写完就睡。”

范哲乐蹑手蹑脚走到小多房门口,小多在床上睡得正香,看上去天真无邪可爱之极,小时候带着小多出去玩的情景恍如就在昨天。他想起每一次闯了祸小多为他向大哥求情,小多把好吃的留着悄悄给她,哲乐眼睛有些酸涨。他暗下决心,要是那个李欢敢欺负小多,他绝不放过他!

只有范小多,一夜好梦。

周末,范小多和哥哥姐姐们聚餐。

聚餐地点在大哥范哲天家里,他家宽敞。

小多走进屋。嫂子们在厨房忙碌,四个小侄儿侄女围在阳台上玩小火车,客厅里男人们在聊天。

范哲天家里这个周末跟过年似的热闹。

她先去厨房里转了转,表示出也要来帮忙,给二姐和嫂子们推了出来:“去,出去玩,在这里添乱。”

用手偷偷拿了块烧肉咽下,小多转身出了厨房。跑到阳台逗几个孩子玩。

这时听见门铃响,有人进了屋。小多伸头去看,心里一下子不舒服起来。李欢西装革履,抱着一束天堂鸟,拎了一堆礼品满面春风。小多缩回了头,继续玩开火车。

等到开饭的时候,李欢坐到了小多左边。

范小多不理他,只顾吃东西。全家人的眼睛都围着两人转。小多右边坐着大哥十岁的儿子范思成。思成爱吃鸡翅膀,抢先动手挟了一个在碗里,一抬头看见小多瞪着他,盯着他碗里的鸡翅膀不吭声。思成咽了咽口水,还是有些舍不得。听到老爸发话:“思成,你不知道小姑最爱吃鸡翅膀吗?”

思成很委曲地看了看妈妈,妈妈也发话了:“你是男子汉,要让着女士,明白吗?”没有外援,他不甘心地把鸡翅膀挟给了小多。

范小多吃得心安理得,桌上其他人没表现出任何异常,似乎这是天经地义。

二十一岁的小姑和十岁的侄子争鸡翅膀,是小侄子理亏?!这样的情景肯定不是范小多今晚要发泄情绪!她化着彩妆,换了身衣服等李欢一走就出了家门。她约了阿慧和阿芳去酒巴喝酒。

三个女孩跑到了星空热舞。这是家迪吧。一进门就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扑面而来。周末人很多,三人坐在吧台上要了半打喜力嘻嘻哈哈边喝边评价场子里的男人。

阿芳说:“目前还没看到极品出现”

阿慧说:“希望这个周末运气好没有白来。”

小多想放松,这里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用那些正儿八经的话唠叨。灯光闪烁,光线昏暗,吧台上投下一个圆圆的光圈。谁也看不清谁的真面目。这里有最好的保护色,她疯过后第二天还是那个斯文有礼的范小多。

随着着音乐节奏场子里挤满了扭动的身躯。吧台旁边有个一米高的台子。小多对阿慧阿芳笑笑:“想不想看艳舞?”

阿慧阿芳拍手叫好。小多今天穿了条牛仔裤,上身是件衬衫,里面小背心。她把酒瓶一放,衬衫一脱,爬到台子上开始跳。

抬手间小背心上滑露出一截粉嫩的肚皮。低腰牛仔裤勾勒出窈窕的身形。小多个子不高,身材比例却非常好,从台下看去,披散了头发的她亮出一种妖媚。范小多跳得张狂而大胆。范家人要是看到这时的她,恐怕会心脏病吓出来。继尔痛心疾首。小多管不了那些,她时不时需要这样放肆一下。

高台四周响起口哨声,为小多的热舞喝采。范小多突然听到一声叽笑。在喧嚣的音乐声中,她居然还能听到一声这样的笑!她半张着眼睥睨着寻找声音的来源。

附近一张桌子旁坐着那个她低声威胁以后见了她最好绕弯走的年青男人。他旁边还坐了两个年青人,三个人三张俊脸。

范小多想,物以类聚,祸害都呆一块儿了。

那个男人端了杯酒也看着小多,嘴角带出一丝慵懒。

范小多肯定,遇到了个千年大祸害,她要替天行道。

她停止跳舞,从台上跳下来,听到扑哧一声,牛仔裤被台角的圆钉勾住拉开个三角形的洞。小多伸手摸摸,破洞在后腿腿弯处,不影晌什么,就不再理会。一抬头,却又看到那个男人在很讨厌的笑。

她撞撞阿慧和阿芳,朝那男子的方向示意。阿慧和阿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三个人商量了下,阿慧拿着酒瓶走了过去。一会儿功夫,那男的和同桌另外两人走了过来。

范小多眯着眼睛看那个人走过来找死,想着,很好,三对三,也不算以多敌少。

六个人拼了张桌子坐下。阿慧说:“认识一下,我叫阿慧,这是阿芳,小多。”

那三个人也开了口:“张言,小马,晨光。”

范小多和晨光对视了一下,心里都在想,记住了。

阿慧问他们:“玩什么?骰子?划拳?”

三个男人低声笑了起来:“都没问题,什么规矩?”

女孩子等的就是这句话。阿芳说:“三对三,赢家出招,第一轮我们先出,输家喝满杯。我们输了喝半杯。”

三个男人又笑了起来:“好,让让女孩子,就这么着。”说着朝吧台招手,要了两瓶黑牌。很有风度地地问小多她们兑什么。

小多摇摇头说:“纯的,不兑。”

范小多这话一出,三个男的扬扬眉感到吃惊。张言笑着说:“不兑?那味道喝得习惯?”

小多一笑:“兑了跟喝水一样,有什么意思?”

初到广告部不久,大家一起出去玩。刘台长直接管辖广告部,席间对小多说:“范小多,你要知道要呆在广告部首先就要会喝酒,不会喝酒的呆不长。”

范小多微笑,她老爹是北方人,她没继承老爹的长相却继承了老爹的酒量。喝白酒半斤没感觉,喝八两正合适,喝一斤就有点晕,有次过年在家和哥哥们拼酒喝高过,睡一觉第二天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