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桓睿想不明白,心悦之人见面,为何如此冷淡?

他在接下来逛灯市的时候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本来豪情壮志地想给姐姐赢一堆精致美丽的花灯,结果一只灯谜都没猜对。

最后还是桓语看他兴致不高,以为他猜不出灯谜太失落,特地猜了好几个灯谜,赢回几个花灯送给他。

收到姐姐送的花灯,桓睿反倒不好意思了,他看姐姐同样平静的脸色,难道这就是被人心悦之人伤心之后,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回到醉月楼,桓睿一咬牙,将花灯都交给小厮保管,起身对桓语道:“姐姐,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桓语笑道:“去吧,姐姐方才逛过一遍灯市,这会儿不太想下去,在这酒楼看下去就好。”她以为弟弟是想去找他的朋友们玩,便随他去了。

看姐姐这强颜欢笑的样子,桓睿心中暗暗憋火,他得去找宁王问清楚,他姐姐哪里不好了?宁王这有眼无珠的混蛋,竟然敢对他姐姐始乱终弃!

桓睿气势汹汹地从醉月楼后门离开,后门的巷子也能通向外面,人还比前门少。

他骑上马,快速前往颐湖,拐过一个暗角时看到几个人凑在一起,指着醉月楼不知在说什么,看到这些人衣着普通,桓睿便没太在意。

这帝都,许多人都想去醉月楼享受一番,但这些衣着普通的人显然没有这个享受的能力。

今日醉月楼灯火通明,楼外还挂满了精致的灯笼,仿若一座仙屿楼阁,这些人心生向往也很正常。

从醉月楼骑马至颐湖只需半刻钟,桓睿很快就到了,他派人给自己准备一艘小船,正欲上船去找宁王,却有一个被他留在醉月楼的桓家下人急匆匆地跑来:“大少爷!大少爷!不好了,那醉月楼起火了!”

秦煊从船上下来,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他还在疑惑,新帝登基第一年的元宵节,这种日子怎么还有不长眼的人敢闹事,就看到桓家那小子飞身上马一溜烟没影了。

“刚才是他喊醉月楼起火?”秦煊指了指没马骑被留在原地的桓家下人,这下人正左顾右盼的想要离开。

留在岸上的护卫道:“确实是这人,桓家大少爷刚到,他便冲出来说醉月楼起火了。”

“有趣,从醉月楼到颐湖骑马最快也要半刻钟,更何况此时路上都是人,想必要花费的时间会比平时更多,抓住这个下人,问问他是怎么用两条腿跑得几乎跟桓睿骑马一样快 ,本王对此有些兴趣。”

秦煊又回到穿上,没一会儿那下人便被王府护卫提着后衣领扔到秦煊面前。

“你、你们是谁?为何要抓我,我可是桓府的下人!”

“哦,桓府的下人?这么厉害吗?”秦煊抬起手不经意露出常服上绣的四爪龙纹。

那下人抬眼一瞧,险些尿出来:“奴才、奴才有眼无珠,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

砰砰砰的磕头声和求饶生让秦煊不耐烦地皱起眉:“闭嘴!”

那下人闻言立马不敢再求饶,只继续磕着头。

秦煊转头温声对秦翰道:“小柱,你跟石头去玩儿。”这船舱内虽然铺着地毯,但按照那下人这么个磕头法,万一磕出血来吓到孩子可不好。

“好。”秦翰乖乖地带 着石头离开,去船头玩儿了。

秦翰走远后,秦煊冷声道:“继续啊,怎么不磕了?本王看你方才磕头磕得挺高兴。”

那下人瑟瑟发抖:“不、不知奴才何处得罪了殿下?”

“没有,你没有得罪本王,是本王有件事情不太明白,想跟你请教一下。”秦煊放在桌子上的手有节奏地轻敲桌面。

“不敢不敢,王爷有何疑惑请问便是,奴才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是桓家的下人,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来自己什么时候跟宁王接触过,更别说得罪宁王,那下人镇定下来后也不抖得那么厉害了。

秦煊给袁林使了个眼色,袁林便上前问道:“你方才说醉月楼起火,那么你是亲眼看到的吗?”

那下人猛点头:“是奴才亲眼所见!”

“好!”袁林继续问道:“那么你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醉月楼跑到这颐湖湖畔呢?”

那人听到袁林的话,背脊上瞬间冒出冷汗来,支支吾吾地连话都说不清楚,因为他根本没有亲眼看到醉月楼失火,他本就等在颐湖附近。

除了他之外,还有好几个人等待颐湖湖畔,谁等到桓睿,便上去说醉月楼失火,目的便是将桓睿引开。

袁林站在他侧面低头道:“你可要老实回答,若有一句欺瞒,这颐湖多出一具浮尸也就是王爷抬抬手的事儿!”

那下人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煊饮一口茶,叹道:“可惜,看来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应该是不愿意说了,袁林……”

他对袁林挥挥手,袁林点头让护卫拿出绳子将那下人结结实实地绑成一个粽子,再搬来两个大石头一同绑在那下人身上。

这分明是要将那下人沉湖。

那下人惊恐地睁大眼睛,喊得都破音了:“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王爷饶命!”

“声音太难听了。”秦煊搁下手里的茶盏站起身欲走。

那下人见他要离开,绝望之下竟然晕倒了。

秦旭:“……”

“真是个废物。”秦煊无语地看了那下人一眼,本来还想让手下打晕他,结果他自己吓晕了。

秦煊吩咐袁林:“派人看好,他说的其他下人都抓到了吗?”

张岩从外面进来点点头,表示方才那人说的几个人都被抓住了。

秦煊便道:“很好,分开看好。”又能看桓家的好戏了,秦煊想。

“小柱,该回家了。”秦煊走到船头找到弟弟。

秦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好,对了三哥,我方才好像看到漂亮姐姐的马车了,她家马车的灯笼是不是写着‘桓’字?”

“是,那马车往哪儿走了?”

“喏,就停在那儿呢,好像在找人。”秦翰指向一个方向,那是临时租船的商家建的一个屋子。

秦煊想了想,让弟弟继续在船上等着,他带着张岩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他快走到那边时,桓语正在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