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由她

第十四章

陶瓷心不在焉的戳着碗里的饭,听着耳边陶妈跟季承说话。

老家是哪儿的?家里几口人?哪个学校毕业的?

虽然是陶妈帮陶瓷安排的相亲对象,但是父母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生物,没嫁出去前,只要将就看得过眼的都得相,现在真的嫁出去了,陶妈又觉得怎么都配不上自己的宝贝闺女。

虽然季承个人的条件很好,但是他们家也不差钱,相对于这些,她更看重一个人的品性和性格。

从进门到现在,季承除了礼貌,一点热情劲儿都没有,她问一句他就答一句,多的话一句不说,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季承配不上她的宝贝闺女。

陶妈有点不满意的看着季承,“你觉得你跟陶瓷配吗?”

“我挺百搭的。”

“……”

陶瓷扑笑了一声,她触到陶妈的眼神,立马恢复正襟危坐的,跟陶妈一条战线,略带谴责和不满意的看着他。

季承看着她笑意乱晃的模样,情绪松缓下来,他想着陈博的话,压住别扭感,清清嗓,按着陈博教的,一字一句道:??“阿姨,你不要担心,我会给小瓷整个世界。”

陶妈听着这么浮夸刺耳的话,更不满意了,她眼睛一翻,“那你整一个?”

“……”陈博你等着。

陶瓷笑得更开心了,她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看着季承被陶牌火箭炮打得手忙脚乱。

还是陶爸先看不过眼,“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你们这证先扯了,婚礼也没办,准备怎么整?”

陶瓷学着陶妈的口气,“暂时先不整。”

陶妈这又不愿意了,“怎么就不整了?你这闪婚搞了还要搞隐婚?”

原本陶瓷是看戏的,但是对婚礼可有可无的态度触怒到了陶妈,她现在跟季承一起被陶妈唠叨。

陶妈说得口渴了,倒了水喝,季承趁着这个空隙侧瞟了一眼陶瓷,弯了弯唇无声的笑,陶瓷看见他的表情就更来气了,她抿紧嘴唇回蹬他一眼。

“哎哎哎,小瓷,妈怎么跟你说的,作为一个淑女不要乱瞪人,这没有教养。”

可是你刚才还翻白眼了…

陶瓷不敢说,面上露出恭敬的神色,继续聆听陶妈的教诲。

“还有,小季,你们这证都扯了还住两个地方像什么样子,得快点买婚房。”

一晚上谈下来,陶瓷总结了一下陶妈谈话的中心思想。

第一,求婚的仪式必须要有,即使已经结婚了也得有;第二,订婚仪式你们可以不弄,但是怎么也要办个浩大的结婚仪式,第三,身为新婚夫妻,分居两地太不像话了,得尽快买新房装修。

陶瓷和季承两人第二天还要上班,陶妈没有久留他们。

陶瓷一坐上车就笑开了,季承不会说话又要想着方儿跟陶妈说话的样子实在是太有喜感了,她笑的时候,嘴咧开露出整齐的贝齿,眼眸弯成月牙模样,眼里落满了万千朝与暮。

季承坐上车,先跟着她的表情自然的弯了弯唇,然后看着她越来越夸张的笑容,微恼的抿抿唇,“这么好笑?”

陶瓷认真想了想,眸子在月光里更亮,“超超超好笑。”

车滑出停车场,陶瓷把车窗摇下,她沐着细腻浅吟的夜风,跟季承说着话,“我们先完成第一项任务求婚,你觉得装满一后备箱的花怎么样?”

“……”

陶瓷打量他的表情,“唔,太油腻?那我换一个,要不你在我们公司对面给我升热气球,然后拉一个竖幅?”

专门准备一个惊喜party?包下一架直升机?自己做一个蛋糕?还是看着日出来求婚?

从大到小,从复杂到简单,陶瓷帮季承把求婚的方式想了个遍。

季承也不说哪个好也不否决哪个不好。

陶瓷眨眼盯他敲,全然怀疑的口气,“季承,你不会不想求婚吧?”

他们本来就不是因为相爱才决定在一起的,不求婚无可厚非,……

陶瓷正想说要不他们直接敷衍一下,懒得浪费时间做这事儿。

季承突兀开口,“你等下。”

“等什么?”

季承把车靠近街边停下,他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表,“下个星期要出差,可能只有周一晚上有空,下下周应该有周末和四个晚上…”

陶瓷莫名其妙看他,“你在说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要送花,做蛋糕,升热气球,包直升机,看日出吗?”

“所以呢?”

“所以我这段时间比较忙,要弄完这些可能得花点时间。”

“不用全弄,选一个就好,拍个照给我妈就行。”

“你不是想都做吗?那就都做。”季承又低头看了眼计划表,“下周回来的飞机我可以再改签,早几个小时回来,到时候能再空出一个晚上来。”

“不用这么麻烦。”

“想都随你。”

风筝由线,列车由轨,而他由她。

月夜里滑过的车灯灯光断续落在季承脸上,暖黄的灯光将那么明显的喜欢展开得漫天遍野,它们总在变化,无定无形,难找踪迹但又相由心生。

陶瓷:“那你就都做,做满意了我再答应你?”

“嗯。”

陶瓷把手机拿出来玩,她滑着屏幕看,想着明天早上应该点什么外卖。

季承把车停在她小区的负一层,把手刹拉起来,“明天早上五点我来接你,我们从看日出开始。”

“……我不想早起。”

陶瓷发现大部分时候,她总是自己砸自己脚。

幸运的是季承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要出差一周,陶瓷当天就约了王艺要出去嗨。

王艺碰了下她的酒杯,“喂,你们这还没有住一起,你就像个深受家庭蹂/躏的中年妇女,你们这个住一起了你不是要抑郁而亡?”

陶瓷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还是你懂我。”

她撑着头看着舞池里甩动的身体,轻皱了皱鼻,有点小不耐,“维持关系好难,我有点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