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2/5页)

衣柜拆开来一开,角落里非常不起眼的有一层细细的灰。那道士说这是骨灰。

衣柜本就和棺材很像,适合装衣服,但是不适合装人,因为不吉利。里头再放骨灰的话,哪怕只是一丁点儿,也不有不好的事情。

那道士问小儿子是不是跟人捉迷藏的时候躲到柜子里过,小儿子点头应是,那道士肯定说,小儿子是一魂一魄被衣柜关住出不来,把衣柜烧了,魂魄被放出来人就好了。

衣柜被烧掉之后,小儿子果然好了。

叶家村的老木匠给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听的一惊一乍,后来师傅告诉我,柜子里抹骨灰的手法叫‘立棺’。

棺材是要入土,又是躺着放的。但衣柜是立着的,这就相当不吉利,不仅容易招来不好的东西,要是有人不小心在里头躲了一阵,魂魄就容易被拘,如果有人有心在衣柜把魂魄拘留之后,把衣柜埋了,被拘魂的人死后就不得超生了。

这法子特邪门。

骨灰可以在衣柜打造好之前,塞到衣柜的缝隙里,也可以之后再抹到衣柜里。

里头门道大着,以前的木匠爱用,但这事儿损阴德,渐渐的也就没人用了。而且如果是之后再往衣柜里摸骨灰的话,极容易被人发现,成功率也不高。

陈浩的衣柜里被人抹了骨灰,我有些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陈浩死了大概有两个多礼拜,二七才刚过,这事儿是谁做的?那骨灰又是谁的?

陈浩的死和这些有什么关系?

他的魂魄为什么对公鸡血还有我体内的十世鬼胎没反应?

坐在宿舍楼外的石凳上苦思冥想,这事儿还真有些复杂。

陈浩已死,衣柜烧不烧都无所谓,只是王蕾让人有些担心。

快中午时候,二狗回来,说:“王蕾的确不认识陈浩,但她记得,去年吧大概,撕过一个人递来的情书,只记得那人又穷又丑,还说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这的确是王蕾的作风,这个富二代还真是个惹事精。

二狗这时候又接了几个电话,他接完电话脸色就变了:“有许多女生说,大概在去年的时候吧,有几次看到陈浩在奶茶店买两杯奶茶,拿到碧水池边,自言自语一个小时左右,然后回寝室。”

我心想,大爷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二狗问我有什么发现,我把‘立棺’的事情告诉他。

他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相信会有这样邪门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六章 故人相见

枯坐到中午,我们去食堂吃饭,正好碰上陈浩宿舍那个东北大汉,便一起坐了下来。

聊了一阵,我问他见过陈浩家人没。

“听说有个哥哥,不过没听他讲过自己父母的事。”

我又问他见过陈浩的哥哥没,他说没。

吃完饭,东北大汉回去睡午觉,我和二狗蹲在校外抽烟:“陈浩缠上王蕾总要有个理由,王蕾已经说了没和陈浩谈过恋爱,而且拒绝陈浩的事情也是在一年前,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跳楼?”

二狗摇摇头:“神经病?”

我瞪他一眼,寻思谁会害陈浩这样一个穷学生?

太阳太大,我们换了块阴凉地方蹲下,二狗买来脆皮鸡跟啤酒,我俩边吃边聊。

“难道是王蕾隐瞒了什么?”

“不可能,像王蕾那种姑娘我最了解,平时张扬跋扈,看起来也很有心计,其实撒不撒谎一眼就能看出来。”二狗经验丰富。

我哦一声。

王蕾一年前拒绝了陈浩,然后有人多次看到陈浩在碧水池边自言自语,今年陈浩就跳楼自杀。再紧接着王蕾印堂发黑,阴气缠身,出了几次事。

这事儿挺玄。

其中肯定有个关键点我没掌握。

到底是什么?

这时候二狗接到电话,是王蕾的,他让我别出声,十分钟后他挂断电话,告诉我:“你给他的护身符,在他从楼梯上滚下来的那天,莫名其妙的烧掉了。他一开始还没察觉,住院后,衣服拿去洗,洗衣服的人抱怨说荷包里有黑灰,差点把衣服洗坏了。她这才想起来那个护身符的事情,于是打电话给我说。”

我也这时候才想起来护身符的事,没想到三张聚阳符叠成的护身符,挡都挡不住那脏东西一下。

“你们……干啥呢?”

我正和二狗面面相觑,一听声音,是张萌萌的。

回头看到一张长着雀斑、微红的脸。

张萌萌穿的很朴素,扎着马尾,人看上去很土,也有些羞怯,她正要去找张大爷。二狗大大咧咧打招呼,招她坐下吃脆皮鸡。

张萌萌小心翼翼夹了一块,小口小口吃着,我偷瞄二狗一眼,发现这牲口两眼放光,心想难道他喜欢着一类?

二狗人虽然花,但心底不错,没什么坏心眼,谈过几次恋爱,但始终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张萌萌也是好姑娘,我干脆借故离开,给他们俩腾空间。

傍晚时候,二狗心满意足找到我,我提着一袋子纸钱,喊他去宿舍楼下烧,陈浩三个室友也在,社管大爷这次很通情达理的让我们在外面烧纸钱。

东北大汉还特地去买了两个包子回来,上面插三炷香。

“耗子生前最喜欢吃北门的包子了。”这汉子偷偷抹泪,“包子店老板也是个好人,经常接济耗子。”

其他两个舍友也神情黯然。

“你们报警吧。”我突然说。

东北汉子一愣:“啥?”

我也是脑子抽了,或许是在贵州的事情一时让我忘了还有警察这种事。

“陈浩的柜子里有骨灰,不知道是谁的,你那天手上摸到的就是……”我吞吞吐吐说。

东北汉子张大嘴巴,其他两个舍友也惊讶无比。当下报警,警察来了之后,找我们做笔录。

那几个警察似乎正好处理过陈浩跳楼案件,我问他们陈浩的尸体现在在哪。

“被他哥领走了,应该已经下葬了吧。”

我们都一惊,做完笔录后,我们回去。

陈浩三个室友议论纷纷:“他哥来过啊?怎么不把东西都带走?”

事情愈发扑朔迷离。

想了半天,我猛一拍脑门子,一开始我似乎就忽略了一些东西。

二狗问我发什么神经,我看了宿舍楼一眼,说:“这陈浩说不定还真是个神经病!”

不过一切还得等警察那边的化验报告下来。

“这几天你寸步不离陪着王蕾,我先送张大爷会重耳村,等警察那边的化验报告下来就清楚了。”

当天,我连夜送张大爷回了重耳村,然后马不停蹄回到浙江。

赶去医院发现二狗手臂上打着绷带。

二狗苦笑:“王蕾又闹跳楼,还好这里是二楼……”原来二狗为了拉王蕾,手臂被窗户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