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自请帅令1

**帝一连着几日身子不死,早朝都无法在上,政务交给太子和二皇子把持,明眼人似乎觉得这是**帝有意复起景泽宜荣光。

北方战况焦灼,大将军府紧闭城门被敌军围攻,极其需要支援,放眼整个大周,还能带着援兵取胜的便就只有谢长语一个人。

只是,人家老子才死!这时候下令,皇室不免背上个不厚道的名声。

到底谢长语是独子,唯独一个庶出妹妹罢了,说来赢了赏赐,输了也好安抚。

御书房之中。

景泽宜听闻**帝想法,错愕怔了怔,随即下跪,厉声说道:“父皇!如今宁远侯为国捐躯,只有谢小侯爷一个儿子,怎么能再让宁远侯府无后!”

要谢长语挂帅出征!

旁边站着的景泽伯,轻笑起来,冷冷道:“如今国家危难,谁家的儿子都能去前线,唯独谢长语不能去吗,父皇!虎父无犬子,儿臣以为这次援军有谢长语带兵最为妥当,前线如今形式没有起初严峻只是危急,只要援军一去,自然——”

景泽宜拱手看着**帝打断景泽伯的话:“父皇,太后如今身子不大利索,若是知道宁远侯府被欺负成这样,一病不起太子就能招架的主,宁远侯府不能无侯,若是太子果真觉得需要皇亲贵族才能彰显国威,弟弟愿意前往高涨士气,父皇儿子众多,倘若之牺牲别人的儿子来获取平安,那和灭门又有和区别!!”

“行兵打仗二弟说的轻巧,倘若去个皇子就能解决问题,大哥会让你们这些弟弟去那战火非要的地方?”景泽伯笑意更深,余光瞟了一眼景泽宜,看了他已经和谢长语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你们两个永远都在给朕唱反调!”**帝两本折子砸到两个出色儿子身上,扶额坐下了,她休息五日勉强头风稳定,此刻被这两个混账东西一朝,突突突的痛起来。

“父皇,您前几日才想给黎大小姐赐婚,此举会让百姓大臣如何想!?”景泽宜脱口而出起来:“父皇,这件事情万万不可!”

“二弟这话说的,父皇是君,是一国之主,自然将百姓放在第一位!再者现在前线需要增援,宁远侯时代领兵,谢长语文武双全,即便是皇子们也少有可较量者,怎么就去不得了!”景泽伯道。

“传旨,宁远侯府谢长语进宫面圣。”**帝看着两个儿子,揉了揉额头:“你们去看看皇后,这几天他身子也不好,晚点过来咱们父子给小侯爷吃顿酒。”

“父皇!”景泽宜怔住!吃顿酒!这不就板上钉钉了!

二人走出御书房,景泽宜撇着眼睛看着旁边云淡风轻的人:“谢长语死了对你又什么好处?”

“你这话说的就是大不敬了,你就笃定谢长语会输似的,大哥可还没有无私道去做个国破山河在的储君,倒是二弟刚刚对宁远侯的维护之心,简直感动天地。”景泽伯拂袖笑的狡黠:“许久未见祖母,二弟要一起?”

景泽宜垂眸:“大哥先请。”他对着旁边侍卫吩咐两句话,心头沉了下来,这件事情,除非谢长语亲自点头,否则绝无可能。

可要是父皇用黎羲浅威胁呢?——

他顶了顶心神,随即也有了破解之法。

消息传到黎羲浅耳中的时候,伴随的还有一道紧赶慢赶传出宫廷的圣旨。

黎羲浅啪将桌案上的杯盏失手推下,摔的四分五裂:“你刚刚说什么,十五,你在一次!”

旁边石蜜已经急的不行:“还说什么啊!这小侯爷是疯癫了不是!居然自请帅令!要去御敌!打仗是游街串巷吗!”

十五额头冒着嫩憨:“石蜜姑娘说的卑职不知道,大抵是御书房陛下有意钦点宁远侯出征,我们主子阻止,太子殿下赞成,吵的陛下让人滚,宣召宁远侯亲自单独会面,其他的卑职就不知道了!”

锦纹忙不迭道:“小姐,三少爷来了!”

黎羲浅亲自跨出房门:“三哥到底怎么回事!”这一个月她和谢长语见面的时间少的可怜,即便看到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她现下也有些害怕起来:“好端端的,怎么就出征了,还是自愿,这怎么可能!宁远侯才死,太后,太后不知道吗?”

黎远海把这妹妹肩头也是惊心动魄的模样:“你听三哥说,这事情的确蹊跷,不过可以确定是,的确是谢长语自愿的,刚刚我在里面办事,亲自去御书房问了情况,谢长语去了第一句话就是自请帅令,择日出征!”

“不可能!”黎羲浅蹙眉,扯着他的袖子:“怎么可能!他没有怎么蠢——”

“离离,突厥来势凶猛,大哥不在,谢长语已经被逼了三个月了,自己请命比陛下逼迫他去好,离离,谢长语未必会输,三十万大军,他手底下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你懂什么!”黎羲浅推开他,眼泪猛然凝结在眼眶里面“宁远侯府时代铁帽子侯,手握重兵,太后病的蹊跷,你还不明白!谢长语去了可还有活命的时候!”她转身扯出十五腰间佩剑,急的黎远海大惊:“离离,你要干嘛!”

黎羲浅提着裙摆扯着长剑:“干嘛!我废了谢长语的手!我看谁还敢让她去前线!”

她一定要阻止!一定要!怎么好的人!怎么能够沦为政治的牺牲品!

黎远海望着跨出院子的妹妹忽然开口:“芳华长公主,她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是她促成臣子进谏的——”

黎羲浅身子一沉,想起那日芳华看谢长语的眼神,手里捏着的长剑用力几分:“备车去宁远侯府!”

春分看着黎羲浅怒火冲冲杀入正堂,忙道:“主子还在宫内,估计今日不会回来,小姐若是——”

“他人在哪里?”黎羲浅扯出石蜜的佩剑搁置到她的脖颈上“我素日太好说话,让你这个奴婢也能对我指手画脚了,我在最后一遍,谢长语在哪里!”

春分举起手瞪大了眼睛知道这个人是盛怒,咽了咽喉痛:“主子去城外兵马营帐了,奴婢马上传书让主子回来。”

黎羲浅真想杀鸡儆猴要了春分的命,依旧隐忍下来,提着剑站在正堂:“告诉他,他不回来我就不走,他几时回来,我几时走!”

春风小鸡啄米点头,“是是是!奴婢这就去办。”她摸着脖颈上微微渗出血迹。

石蜜轻声道:“小姐你莫要端着气。”

黎羲浅扯着长剑做到太师椅上,一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是气愤到了极点:“蠢货!他就是个蠢货!分明比谁都聪明!哪里不知道其中利害!正觉得自己是大罗神仙!救苦救难还能全身而退吗!”

她捏着剑柄抿着唇角,努力克制情绪,咬着贝齿终究眼角划出一抹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