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真不是本侯杀的

倏儿狂风骤雨扑面而来,御花园中闲情雅致对诗喝茶的皇子小姐们都被天公这场毫无预计的大雨狂风风吹雨打起来,亏得孙皇后开了两处三层楼的亭子,让簪缨世家的夫人小姐们詹事躲避,正是拿伞的功夫,噼里啪啦的冰雹更要砸开祖坟似的打了下来。

暴雨突击一刻钟,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秋老虎的尾巴还有些猛然,大家伙穿的都是单薄的很,宫婢拼命周旋了些披风外袍过来,下人们用的不和阻止,各个宫殿娘娘们用的都是入库亦或者金贵的绸缎,干脆有内监生了火盆,又吩咐司衣局将给宫女们入秋的成衣全部送过来。

太后正和方玉下棋听着外面哗哗啦啦的声音,痴迷棋局的眼神游荡了回来,对着常嬷嬷说起来:“小侯爷和四姑娘呢,可别冻着淋着吹着了。”其他的人自然有孙皇后去操心,她瞧了方玉一眼,大抵说了半刻钟的话熟络起来了,也是没有以往的肃穆,多了两份笑意起来:“不管他们两个小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玩自己的。”

某种意义来讲,方玉的确算是黎羲浅的长辈,她艰难的拿着棋子在指腹摩擦起来,依旧想不通怎么扎眼功夫,什么都变了?

院子二楼阁楼上,黎羲浅也配着谢长语百无聊赖的下着棋子,反正都下不过,她干脆也不怎么上新,吃着锦纹递过来的柿子饼甜腻腻的蹙了蹙眉头起来,看着谢长语不知是让还是瞎走错的棋子,他棋子都未落,她已经先一步下去,还一如既然的谦和:“落子无悔啊,小侯爷不能悔棋的。”

倒是难得和她计较,谢长语看着料事如神披着青色海棠披风的人,外面风吹得东西四散,冰雹瞧着窗户上发出让人心惊胆战的声音,到底是整个皇宫最高级的建筑楼宇,太后的寝殿风火雷电都避之不恐,除开吊着几片瓦片,隔音效果上佳,若不是亲眼看着,绝对不会想着是下雨了。

“你为何让赵政给你产生幻觉的药?”谢长语不声不响让着棋子,其实黎羲浅棋力已经很厉害了,奈何她更胜一筹,能下赢他的人在他十三岁之后就没有了,不过能勉强下个平手的,面前这个人在他状态不佳的时候,还算是个对手“你确定下哪里,输了少给我发脾气。”

石蜜数着银票,恨铁不成钢:“小姐,我们已经输了五百两了。”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话怎么说,但黎羲浅看着富贵,月列真的少,前不久还给那高有道送了一万两去,心疼的石蜜心肝脾肺肾都痛了几日。

除夕瞧她,心里忍不住说了起来:好像玩其他的就能赢谢长语一样。

黎羲浅瞟了眼说风凉话的石蜜,淡淡道:“周眉留着总归掣肘的很,明目张胆的杀恐怕镇国府不会善白干休,人有生老病死的,这个就是天意了。”顿了顿,她打了打谢长语下棋的手:“不许下那,这样还有个什么意思。”

周眉也该死了,让她活了怎么些日子,黎羲浅拿着棋子慢慢看着棋局,周眉死了,黎柳柳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就如同被她捏着手里的脆弱胡蝶,生与死都在她的算计中,她花费将近一年的功夫讨好了黎行之,扶持了赵姨娘,添了黎三这个府中靠山,方玉这个外交司令,还有谢长语这尊大佛,也要开始收网了。

谢长语瞧着少女思量的模样,这时候春风走了进来了,示意有事情禀报。

黎羲浅将棋子落下,准备回避,手去被他拉住,谢长语示意春风但说无妨“不过是看着有趣的事情来图个嘴巴快。”他睨了春风一眼,大概是在警告他最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

“黎远山死了。”春风看着端着瓷杯正欲喝茶的人说了起来,见她手指一愣,继续垂眸说了起来:“侮辱宫婢,宫婢拿着簪子杀了他,再次自杀,悬梁而死。”

黎羲浅疑惑,黎远山好色,但却不蠢,太后寿宴做出这种事情。

这时候,谢长语摸着腰间的香囊淡淡道:“你有个不怎么蒙面的表哥叫赵嘉林,本侯半个时辰之前见他鬼鬼祟祟的,就杀了。”说的风轻云淡,就好像在宫中不小心踩死了只蚂蚁搬。

太后大寿见血极其不吉利,谢长语又是个不爱管人闲杂事情的人,黎羲浅放在瓷杯好整似瑕的看着他,手中放在杯沿上慢慢顺着杯口的弧度滑动起来,指尖忽的抬起来,似乎是问春风,又像是问谢长语:“怎么就死了,莫名其妙的。”

“我们勘察今日黎远山伙同赵嘉学准备对小姐有所动作,奈何小姐突然离开大殿,让我们措手不及,而后我们看着赵嘉学在外鬼鬼祟祟,就直接做了。”春风洋洋洒洒干净利落的将毫无依据的杀人过程说的一本正经,反正觊觎黎羲浅的男人,就算是太监都不能留下。

谢长语示意人都出去,见黎羲浅站了起来,认真道:“黎二真不是我杀的。”顿了顿,看着低头凝视她的人:“你嫡母知道自己宝贝儿子就这样憋屈死了,你说会不会发疯?”

黎羲浅看向正在染着的熏香三足鼎:“谢长语,这些事情我能自己谋划的,我不想将你牵扯到我的家事里面来。”她收回目光,诚恳的看着他,“你我行我素管了,这样很好,和我纠缠不清,会让人以为你设计党政。”

谢长语认真重复:“真不是我杀了,你把我想的太闲了。”他谢长语是暗中做了好使不留名的吗?反正给这人做生意他是能夸大其词邀功绝对不含糊的,黎羲浅无语又无奈目光看着棋盘,觉得和这个人耐心沟通有点费脑子,便觉得手被他拉住,倒是拉习惯了,她不曾做出反应,这下倒是被蹬鼻子上脸,那人用力一拽,让她稳稳当当跌落到了他得怀里,乖乖顺顺的坐在他的腿上。

黎羲浅瞪他,奈何这人铁了心的要戏弄她,搞得她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坐着,目光也不得不和他四目相对,谢长语好笑:“离离,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本侯为了你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她不解看着他,随即撇开关系:“不觉得,我知道不是你杀的了,能不能让我起来了。”感觉她压制自己的气力大了两份,黎羲浅也不悦了:“你倒是生气了,你生气做什么,黎二是三哥的嫡亲哥哥,这样死的莫名其妙,他会怀疑你的。”说道黎远海,黎羲浅移了移身子,看着他:“你和我三哥之前是不是认识?”

谢长语环着她的腰肢,拉住她的手,是笑非笑道:“谁给你的底气这样质问本侯的?”

她道:“我三哥一向对人彬彬有礼,唯独对你龇牙咧嘴没有半句好话,你对谁都是无所谓,偏偏对我三哥有两份上心,因此我多问一句,就是觉得奇怪。”

“男人的事情你参合个什么?”谢长语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却也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