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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奴才遵命!”太监们哄然响应,奔下船去。

太后赫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皇帝!你如果一意孤行,咱们母子就此断绝关系!你敢封她为妃,你就试试看!”

太后说完,转身出舱去。宫女们赶紧随行。

乾隆站在那儿,气得发抖。

紫薇心惊胆战,走到乾隆面前,充满同情的说:

“皇阿玛,对不起,我必须坦白而诚实的说出我的感觉……其实,我完全了解您的心情,我对那位夏姑娘,也充满了敬意,听到她唱的歌,我跟您一样震撼……”

乾隆抬头,死死的瞪着她。紫薇话没说完,乾隆突然一举手,对着她的脸孔,用手背狠狠的抽了过去,厉声喊:

“好一个贴心的女儿!朕白疼了你!雨荷白养了你!你给朕滚出去!”

紫薇被乾隆的力道,打得摔跌在地。宫女们赶紧过去搀扶。

紫薇爬起身子,大受打击。一抬头,她定定的看着乾隆,眼里逐渐充满了泪,终于,眼泪一掉,她用手捂着嘴,飞奔出去。

乾隆跌坐在椅子里,筋疲力尽,一脸的沮丧、愤怒和无奈。在这一瞬间,他深深痛恨自己那个“皇帝”的身份,贵为一国之君,以前不能保有夏雨荷,今天不能保有夏盈盈,就算全天下都在眼前,又怎能填补心底的失落和空虚呢?

紫薇回到自己的画妨上,大家看到她嘴角流血,眼泪汪汪,再听到乾隆居然打了她,全部激动起来,快要集体崩溃了。尔康心痛如绞,握着她的手,不知道如何安慰她。这个“皇阿玛”在紫薇心里的分量,有多么重,只有尔康才明白。小燕子和宫女们,忙忙碌碌,在脸盆里浸湿了帕子,拿过来给她冷敷。

“哪有这个道理?一定要紫薇跟他有相同的感应,没有就打人!皇阿玛每次碰到女人的事,就变了一个人!”小燕子恨恨的说。

永琪满脸焦虑,走来走去,思考着。

尔康接过冷帕子,为紫薇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我不能相信,为了这个夏姑娘,皇阿玛居然打了你!”尔康难过极了,“下手那么重,难道他一点都不心痛吗?”

尔康这样一说,紫薇心里好痛,眼泪一直掉。尔康抓住她的手:

“不要哭了,嘴角已经肿了,还要把眼睛哭肿吗?我知道你心里有多难过,皇阿玛一向最疼你的,我想,过两天,等到皇阿玛想明白了,就会知道你的心了!”

紫薇落泪,哽咽的说:

“其实,我还有好多话想跟皇阿玛说,我想告诉他,我也震撼呀!我也觉得这个夏姑娘的出现好奇怪呀!甚至,我也很佩服这个夏姑娘呀,我也有困惑呀……但是,这事就是说不通嘛!我就是没办法顺着皇阿玛的意思,说这个夏盈盈是我娘的前世今生,如果说,我娘的魂,附在她身上,或者还有可能!”

“什么可能?哪有这种事?你也跟着皇阿玛走火入魔!”尔康正色说,“我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巧合,刚好有这么一个女子,有几分你娘的味道,本来,这个人世间的人,每人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就很有可能长得相像的!至于那些歌词,相思自古都相似,都是同一种情怀,同一种魂牵梦萦。就连唐诗宋词里,也有许多重复的,相似的句子!我们不能因为听到两首歌词,就说那是某某的灵魂附在某某的身上,这太牵强了!”

永琪站定了,一点头:

“尔康说得对!总之,这位夏姑娘是个绝色女子,又会弹琴又会唱歌,皇阿玛就被她迷住了!至于其他理由,有也罢,没有也罢,都是空话!现在的问题是,这件事一定会变成一个大笑话!我们身为子女,难道就由他发展吗?”

小燕子脚一跺,掉头就走。

“我去说,我不怕死!我去说!”

永琪急忙追在后面。

“连紫薇都挨打了,你要怎么说?”

“说出我们心里的话!他如果不在乎老佛爷,不在乎紫薇,不在乎令妃和皇后,也不在乎你和我……那么,我们也不必在乎他了!”

小燕子说得有理,永琪毅然点头,跟着小燕子而去,边走边说:

“我们不能和皇阿玛硬碰硬,我要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切入主题……”

两人说着,就下了船。紫薇看着他们的背影,不能不担心:

“小燕子去,会不会越弄越糟?”

“还能更糟吗?”尔康问,“永琪的地位不一样,将来他是太子,他的话,或者皇阿玛会听!总之,尽人事听天命!我们该说的都说了,就没有遗憾了!”

看到小燕子和永琪上船,乾隆立刻先发制人,郁怒的问:

“你们两个来干什么?也要干涉朕的私生活吗?”

永琪拿出一份奏折,递给乾隆。

“不是!这儿有份奏折,想给皇阿玛过目!”

乾隆很惊奇,忍不住接过奏折,打开一看。

“山东赈灾办法……谁写的?永琪?你写的?”

“他每天晚上,看了好多案卷,写了好多字,他说,南巡的目的,不是游山玩水,是要接触老百姓,解决各种问题。”小燕子抢先回答。

乾隆一震,不由自主,低头看奏折内容。念着:

“邹县、平阴、兰山灾情最重,免税收三年,浙江、安徽、江苏三省粮食丰富,今年应税收一百万石谷,春米收成在即,可提前征收,发放至灾区救急……”

乾隆越看越惊奇,越看越震撼。永琪察言观色,再说:

“除了山东问题,关于浙江沿海塘堤的问题,关于安徽盐商的税收问题,我也写了两份报告,过两天就可以写完了,到时候再拿给皇阿玛看!”

乾隆抬起头来,凝视两人,眼里,已经没有怒气了。

“做得好!永琪,你让朕骄傲!朕会马上批示下去,就按照你的办法去做!朕毕竟没有看错你!”他收起奏折,面容凝肃,深深的看着两人,“除了奏折,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要跟朕说吗?”

永琪拉着小燕子,双双跪在乾隆面前。永琪就诚挚的开了口:

“皇阿玛!这次南巡,一路的文武百官,都在接待,一路的老百姓,都在夹道欢呼!虽然皇阿玛一直希望不要扰民,但是,依然是一城一城,一镇一镇的惊动了地方官和老百姓。多少的眼睛在看着,多少的嘴巴在议论着。皇阿玛名满天下,谤亦随之,高处不胜寒。您的一举一动,势必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如果皇阿玛演出‘游龙戏凤’的戏码,也一定会轰动整个杭州,甚至整个中国,又给民间,添上一段佳话……”

永琪话没说完,乾隆冷冷的打断了:

“原来,还是为了阻止朕纳妃而来!你不用说了,关于这件事,朕已经拿定了主意,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朕想,朕不需要得到你们的批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