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萱草香(第2/3页)

陆湛拉了卫蘅的手道:“那咱们就做这一双,你今后进门时,不也得送舅姑鞋袜么?”大夏朝的规矩是,新嫁娘进门,都要送舅姑鞋袜,让长辈看一看自己的女红,女红好的姑娘才是贤妇。所以卫蘅虽然不喜欢做针线,却也不得不学。

卫蘅描好了之后,就想告辞,结果却被陆湛拉着不放。

“今日你瞧了我的脚,又摸了我的脚,是不是该礼尚往来,否则我也太吃亏了。”陆湛笑看着卫蘅。

卫蘅真想啐陆湛一脸,男人跟女人能一样吗?“胡说八道,是你自己脱了鞋袜让我替你描画脚模的,现在又来说什么吃亏,再说了,你心里还指不定怎么乐意呢。”

陆湛觉得卫蘅傻得实在太可爱,嘴角翘得越发高了,“我心里的确是极乐意,要不你再给我画一张?”

“陆湛!”卫蘅喝道。

“动不动就呼名唤姓,看来不给你点儿教训,你就不知道什么是夫主。”陆湛翻身将卫蘅压在身下,伸手去脱她的鞋子。

卫蘅哪里挣得过陆湛的力气,自己弄得娇喘吁吁不说,一双白皙莹嫩的脚也保不住地被剥了出来。

指甲是漂亮光泽的肉粉色,像花瓣一般的指头,有一点儿肥嘟嘟的可爱,握在陆湛的掌心里,对比之下,就显得卫蘅的脚仿佛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一般。

卫蘅听见陆湛明显加重的呼吸,还来不及呼救,就被他给压在了身下。

所谓的发乎于情,止乎于礼,那是圣人才能做到的,换到彼此心仪的普通年轻男女身上,就只能做到前半句。

尤其是陆湛这种人,虽然是读圣人书长大的,但是圣人于他有利之言,他就信,其他的就成了耳旁风,礼教于他那是要求别人的东西,他自己却不一定尊崇。

卫蘅遇到陆湛,不吃亏才有鬼了。

好一阵子,屋子里就只能听见粗喘的呼吸声,直到后来,才能隐隐听见哭声。

卫蘅坐在罗汉榻边沿上,一边抹着泪,一边系着肚兜上的金链子,没奈何她手指发抖,眼泪又掉得厉害,许久都扣不上。

“我替你系吧。”陆湛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地坐到卫蘅身边,伸手要替她系金链子。

卫蘅猛地侧过身不看陆湛,带着哭腔道:“你走开。”卫蘅拿手背抹了抹眼泪,奈何眼泪瀑布似的根本擦不干。

陆湛没理会卫蘅的推拒,挪开了卫蘅的手,快速地替她将肚兜的链子系好,眼睛从上往下瞄了一眼,又再瞄了一眼,卫蘅到底是从小养得好,又喜欢跳舞、骑马等,发育得比一般的姑娘都好。

卫蘅低头看到自己胸口上密密麻麻的红痕,想死的心都有了,回去还不知道拿什么借口骗木鱼儿她们呢。

结果陆湛还低头在卫蘅耳边道:“刚才吮破皮儿了没有?”

“你滚开!”卫蘅的脸几乎都要燃起来了,她是真怒了,刚才她伸手去挠陆湛,陆湛都没放过她,卫蘅简直不敢回忆刚才的事情,羞也羞死个人了。

陆湛脾气难得的好,不管卫蘅怎么骂他,怎么推他,他的脸色都柔和得不得了,餍足之后的心情简直没办法破坏。

卫蘅好容易才理好了衣裳,咬着嘴唇对陆湛道:“成亲之前,你不许再给我送信,送了信我也不会见你的。”

陆湛取了卫蘅的鞋袜过来,想替卫蘅穿上,卫蘅一把就抢了过去,“走开。”

陆湛苦笑着从背后环住卫蘅,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早点儿嫁给我,好不好?”

卫蘅根本就没有好脸色给陆湛,理了理头发道:“我偏不。”然后又瞪着大眼睛道:“我没嫁你,你,你也不许亲近你的那些通房,我们,我们都这样了……”卫蘅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而且越说越伤心。

陆湛搂着卫蘅,亲了亲她的额头,“绝不会的,你放心。”然后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你回去也别乱想,你力气小,哪里敌得过我对你使坏,我们阿蘅都是被逼的。”

卫蘅听了又好气又好笑,重重踩了陆湛一脚就往外走。

陆湛也知道不能久留卫蘅,只道:“鞋子做好了,你就在你窗户上挂一个荷包,我就让人来取。”

卫蘅听了这话险些没气得跳脚,“你连我的窗户上挂什么也看得见?”

陆湛叹道:“我给你找的丫头,你不用,转眼就被人设计得差点儿摔下山崖,还把自己给卖了,我现在能不找人看着你吗?”

陆湛的理直气壮,气得卫蘅一把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泄愤。

卫蘅回到兰义堂时,何氏问她可买着什么了,卫蘅心虚地应了几句,赶紧岔开话题,“娘,馨姐儿过来了吗?”

何氏道:“没有啊,怎么这样问?”

卫蘅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进来的时候看到范家的马车了,还以为是馨姐儿过来了。”

何氏“咦”了一声,“可能是你表姨母来了,去了你大伯母那儿。”

卫蘅“嗯”了一声,“那女儿回屋休息一会儿。”

卫蘅回了自己屋子就让木鱼儿打水沐浴,却又不让两个丫头伺候,自己脱衣裳,穿衣裳,忙活了好大一阵子。

等卫蘅趿拉了软缎鞋,穿着中衣从净室出来时,正好看到木鱼儿带着一脸“我这儿有八卦,赶紧来问我”的兴奋表情跑进来。

念珠儿嗔道:“你又上哪儿溜达去了,转眼就不见人了。还不赶紧来伺候姑娘梳头。”

木鱼儿“哦”了一声,笑得花儿似地走上来,“姑娘,二姑娘的亲事定下来啦。”

卫蘅正拿着梳子自己梳着发尾,一听见木鱼儿的话,就停了手,转过去看着木鱼儿,“定的谁家?我怎么不知道,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啊。”

连素来稳重的念珠儿都忍不住道:“你快说,你快说。”

木鱼儿特地沉默了片刻,看见卫蘅和念珠儿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她这才开口道:“就是范家的表少爷。”

“这不可能!”念珠儿惊呼道,“这不可能。”

卫蘅虽然没有像念珠儿这样震惊,但是也确实被震住了,不过她旋即就想起了在林西围场时,卫萱和范用之间的不对劲儿。

“打听出具体怎么回事儿了吗?”卫蘅问木鱼儿。

木鱼儿的笑容都咧到耳根子后头了,“还是姑娘知道奴婢,奴婢一出马,就没有打听不到的事儿。”

念珠儿拧了拧木鱼儿的耳朵道:“快说吧,卖什么关子。”

木鱼儿揉了揉耳朵,赶紧道:“这就说,这就说。”

“估 计咱们刚出门,永平侯夫人就带着范家表少爷过来了,也没去老太太那儿请安,直接就去了大夫人屋里。大夫人把身边伺候的人都撵了出来,当时就只剩下大夫人、 永平侯夫人还有二姑娘和范少爷在屋里。小丫头说,听到屋里有砸茶碗的声音,还有大夫人的怒斥声,但是具体的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夫人开门出来后,就去了老 太太的上房,说要给二姑娘和范家表少爷定亲。”木鱼儿说了这样一长串话都不带喘气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