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乱生(1)(第2/3页)

虽然只是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

“侯爷,你放了我吧。奴婢只是不小心走错地方,才被绑了进来。”欧阳箬见他眼中神思之色越来越重,忙低下眼帘,低着头嚅嚅地道,尽量装出一副害怕之极懦弱的模样。

“哦?”楚霍天忽然轻轻笑道,“走错地方了是么?”欧阳箬偷眼看他,见他面上迷离之色更重,似乎一眯眼就要睡过去。

正当她以为他不信的时候,忽然他醉意朦胧地笑道:“好,本侯就放了你。”声音里含着一丝戏谑,说罢,上前在她手上脚上轻轻一扭,就把绳子给她解了开。

欧阳箬手忙脚乱地挣开,一挨到身上得了自由,立刻若受了惊的兔子往门外跑去。她飞快地穿过重重的帘幕,脚下不停,只盼着那个男人没回过神来能让她得了侥幸跑掉。

华帝喜风雅,一间平常的起居卧寝之所造得曲回复杂。她左穿右突才看见门在不远处,心中大喜,忙跑了过去。不提防脚下一扭,人就扑倒在地上。口中惊呼还没出声,人就被提了上来,扑入一个宽阔的怀里。她震惊万分地抬起眼来,对入一双含着讥哨的眼中。

楚霍天一手钳制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来回抚摩着她光滑的脸颊,眼光梭巡着她的面容,似乎在想着什么。紧贴她的躯体醉得摇摇晃晃,万分暧昧地磨着她的娇躯。

“你……你走错地方了么?”他靠在她的肩上,轻笑道,吐出浓重的酒味轻撩她的耳边,引得她一阵阵酥麻,“好像是我手下把你送到这来的吧。”

欧阳箬惊得瞪大眼睛,他眼里闪着一团火,直直地盯着她。她鬓发散乱,衣裳不整,一拉一扯间,衣领早就扯开,露出清瘦的锁骨。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倒映出他醉意迷离的脸庞,以及那双充满灼热的深眸。

他忽地就贴了过来,把欧阳箬的惊呼牢牢地封住。他粗重的喘息在她的鼻翼边萦绕,两人一呼一吸间满满是对方的味道,这更加重他眼中迷离的情思。不知什么时候,她已被他牢牢地压在床上,辗转反复地吸吮着她的红唇,强势地与她交缠。欧阳箬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身上的他犹如久沙漠中行走的旅人,正在她身上索取更多的甘霖。

“不,你放开我……”他一路向下,在她的脖子,胸前落下更多的痕迹。欧阳箬终于回过神来,惊慌的叫声充满着整个华丽繁复的大殿。

她不知道原来男人跟男人竟是如此不同的。他的强势与孔武有力只会让她的心充满了绝望的恐惧。她曲起双腿拼命挣扎,奈何他只一只脚就牢牢压住她。

“你还想跑么?”他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有一丝沙哑,更添一份魅惑。

“你……你放开我!不……”欧阳箬尖叫一声,只见他一手把她外衫撕下,那上好的宝和锦几个宫女撕扯都弄不裂,他一只手,就轻易地把那件衣服化成在半空中翩翩落下的白蝶。

欧阳箬已哽咽难言,满面的泪水横流四错,徒劳地抗拒着他的侵犯。喃喃的恳求最后只剩断断续续的呜咽。大殿里一丝烛光也没有,他的抚摩和亲吻,如此清晰异常地映入她的脑中。他灼热的身躯碾压着她,身上的力量如此强大,一会热切一会慢斯条理地享用他身下的身躯,仿佛她身上每一丝的隐瞒都是对他权威的挑战。

她终于痛苦地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泪颓然地落下。

他忽然伸出修长的手去,抚去她的泪,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搂紧了她,又一次沉在这场被诅咒的欢爱里。

欧阳箬眼中的泪若断了线的珠子落到柔软的被衾里,倏忽就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点一点的水迹。而长夜正漫长,夜风里带着酒肉胭脂靡丽的气息拂过这重重的往昔的华国寝殿,欧阳箬只觉得眼前昏暗一片,惨白的月光停驻在窗外。

这是连月光都不愿踏进的地方……

“都起来了吗?”有声音在轻声地问道。欧阳箬翻了个身,心中模糊地想道,定是翠纹来张望看她起身没有。

“没。”旁边的一个人怯怯地道。欧阳箬在睡意朦胧中听来只觉得不真实,她忽然闭着眼笑了笑,若是她立刻起身,会不会吓她们一跳呢。想着想着,眼睛自然就张了开。映入眼帘是一片雪白绯红交缠的帐子。

自己怎么会到这里?华帝昨夜似乎没有传诏。欧阳箬直盯着帐子,面上迷茫之色顿生。

“娘娘醒了?”旁边怯怯的声音轻轻地问。

欧阳箬伸出手臂,正欲掀起帐子一角,不由愣住了,光滑白腻的手臂碰到微冷的空气泛起一片寒毛。她似想起了什么,定定地扭过头去,一转头一张陌生英挺的男子面目陡然印入她的眼中。

“啊!”她颤抖着抓着被衾,只恨不得能离那人越远越好。

男子缓缓睁开眼睛,先是定了定神,对上欧阳箬惊恐的眼神,忽然就沉下了面色。

“来人。”他唤道。帐外几个人影整齐地跪在地上。接着有两人恭谨地打起了帐子。欧阳箬才看见地上齐刷刷的宫女早已经等候多时,手捧洗漱用具,低着头跪侯在帐外。

那男子慢条斯理地接过递过的便袍,起了身,随意系了个结,似不经意扭头对欧阳箬道:“你自己想清楚,若是心甘情愿想跟本侯,本侯自然不会亏待你。”

欧阳箬闻言只觉得心里的血一起往面上涌去。一双美目涌出屈辱的泪意。手紧紧捏着被衾,玉白的手背上青色的筋隐隐泛起,几乎生生把被子扯出一个洞来。

楚霍天回过头盯着她,她却缓缓别过脸去,眼中的水光一闪既没,一动不动,若石化了一般蜷缩在床的一角。楚霍天不觉地皱了皱若刀裁的剑眉,回过头来对地上的一干人等沉声吩咐:“留几个人好生伺候。本侯要去沐浴更衣。”

悉悉簌簌一阵,帐前的宫女太监少了许多。欧阳箬脑中一片轰乱,他临去的那句话不停地在她的脑中回响,他给她了选择……

“娘娘,要不先沐浴一番?”帐前的一众宫女见她直出神,当先一人越众而上,躬身问道。

欧阳箬抬头,见是一个快三十岁的老宫女模样的人。模样倒是端正,一双眼睛明亮有神,不似常年在宫里的老人眼里都是势利奉迎。

欧阳箬冷静下来点了点头,面上依旧一片死灰,说到底这选择就是从一个男人身边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可是,那男人是灭了自己家国的敌人。真的要委身于他吗?欧阳箬愣愣出神,满腔的恨无处宣泄,只咬得一排银牙咯咯地响。四周的人匆忙整理,来来往往,她恍若未觉。

“娘娘,奴婢叫宛蕙。就由奴婢伺候娘娘沐浴更衣罢。”那宫女说罢,也不等欧阳箬反应。回过头一连串吩咐,几个宫女太监忙领命退下。一时间整个内殿就剩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