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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穿上这个,我会转过身的。我等会儿再给你找件睡袍……”

“不要把我从他身边带走。”她的声音像是在恳求,断断续续,“求求你。刚才一定是他站在窗边。我不知道,我看不见,但肯定是他。”

毫无疑问,那个混蛋脱光了衣服,心存恶念,正准备扑到她身上去。想到她所遭受的种种折磨,这一幕让他差点吓得丢了魂。天啊……几年前,费瑞曾撞见萨迪斯特在一条背街小巷里和妓女发生关系。那个场面可一点都不唯美。把对象替换成贝拉后,这个画面让他恶心得想吐。

“穿上衣服。”费瑞转过身,“你不能留在这里。”等了好一会,他终于听见床在摇动,还有皮衣的声音,他深深吸气,问道,“你穿好了吗?”

“嗯,但是我不想离开。”

他回过头,贝拉套在他一直穿着的那件大衣里,看上去就像个矮人。棕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发梢处卷了起来,似乎是因为吹干之前没有经过梳理。他想象着贝拉躺在浴缸里,干净的热水流过她苍白的皮肤。

接着,他仿佛看见萨迪斯特逼近,用那双没有灵魂的黑色眼球注视着她,妄图占有她。他的欲望,可能只是因为她散发出了神圣端庄的气质。是啊,只有她的恐惧才会让他勃起。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相比爱恋、温暖或是崇敬,女人的恐惧让萨迪斯特的心态愈发扭曲,行为愈发怪异。

必须带她离开这里,费瑞想到,现在就离开。

他的声音有些不安定:“你可以走路吗?”

“头有些晕。”

“我抱你。”他靠了过去,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他不确信自己竟然能抱她。不过,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他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绕到了膝盖弯下。她身体的重量轻得难以察觉,让他肌肉可以轻松承受。

贝拉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脑袋靠在肩膀上,手中攥着衬衫一角。费瑞开始往门外走去。

哦……圣女在上啊。这种感觉再好没有了。

费瑞抱着她,通过走廊,来到房子的另一侧,他卧室旁边的那个房间。

约翰仿佛导入了自动模式,不自觉地跟着托蒙特走出训练中心,穿过整个停车场,往路虎停着的地方走去。他们的脚步声在低矮的水泥天花板上回响,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我知道,你还要回去听医疗报告,”托蒙特说着钻进SUV车里,“不管出现什么样的状况,这次我都会跟你一起去。”

事实上,约翰倒是更希望能自己一个人去拿报告。

“怎么了,孩子?我今天晚上没能陪你过去,所以你失望了?”

约翰用手按住托蒙特的手臂,竭力摇头。

“好的,我只是确认一下。”

约翰的目光落向一侧,他现在只希望自己从没去过诊所,或者至少当时能管好自己的嘴。该死的,他真不该把一年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哪怕一个字也不该提。问题在于,在接受了一大堆关于身体健康的问题之后,他就转入了问答模式。所以当医生询问他的性经历时,他含混地提及了一月份发生的事情。提问,回答,就类似……这样。

这样的倾诉倒是在短时间里带来了宽慰。他从没去看过医生,但在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至少在去诊所之前,他以为自己只是接受全套检查,然后就算完事了。可事情恰恰相反,医生却开始跟他讨论治疗方案以及倾诉过往经历的必要性。

好像他还想重新回顾一次似的?他花费了数个月的时间才将这段该死的过去埋葬掉,没有道理去把腐朽的尸体再挖出来。他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将事情重新摆到台面上。

“孩子,怎么了?”

他才不愿意再去见什么医疗师,医治什么过往的创伤。去他妈的!

约翰掏出记事本,写道:“只是累了。”

“你确定?”

他点点头,看着托蒙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在撒谎,却觉得自己在退缩。如果让托蒙特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他会怎么想?不管被什么武器抵住咽喉,真正的男人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约翰继续写道:“下次我想自己去哈弗斯那里,可以吗?”

托蒙特皱着眉:“啊……这么做真的不太明智。孩子,你需要有人保护。”

“那就换成其他人吧,不能是你。”

托蒙特扫了一眼纸面,约翰不敢去看他的脸。两人之间陷入长长的沉默。

托蒙特的声音变得很低:“好吧。那就……啊,那也行。也许可以让布奇送你去。”

约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不管这个布奇是谁,都可以。

托蒙特发动了车:“你想要怎么办都可以,约翰。”

他叫他约翰,而不是孩子。

两人出发了。约翰满心想的是,亲爱的上帝啊,千万别让托蒙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