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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瑞基直接躺在被子上,一只脚的脚踝交叉搭着另一只脚踝。房内的一切都让他很懊恼,包括热腾腾的空气、睡衣还有袍子。现在他明白被层层礼品纸和丝带包裹的礼物的感觉了,简直痒不可耐。

“你平时上床也穿着这些吗?”她疑惑地问道。

“那还用问。”

“那怎么睡袍上面还留着标签?”

“以防万一,如果我要再买一件,就知道买哪种了。”

他转过身,尽可能睡得离玛丽远些,接着又翻回身,直愣愣盯住天花板看。一分钟后,他摸起了肚子。

“瑞基。”在模糊而寂静的夜里,玛丽的声音是那般可爱。

“什么事?”

“你平时是裸睡的,对吧?”

“啊,一般是的。”

“你看,你可以脱掉衣服,我不会觉得困扰的。”

“我不想让你觉得……不舒服。”

“你在床那边翻来翻去才让我觉得不舒服。我这边的感觉就像是一盆沙拉被翻来搅去。”

听见她理所当然、不容置疑的语气,瑞基差点笑出声来,但是两腿间的热力在膨胀,将他的幽默感也直接吸走了。

啊,真见鬼,他本来以为用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能控制住自己,这真是大错特错了。他想要她,而且想得厉害,甚至无从阻拦。不管穿不穿衣服,都不会有丝毫区别。

他背对着她,下床起身脱光所有衣物。终于稍稍感到舒服了一些。为了避免让她瞟见胯下的隆起,他又迅速钻进被子底下:没有必要让玛丽认识这头迫不及待的巨兽。

他躺在床的另一边,脸朝着外侧睡下。

“我可以摸摸它吗?”她突然问道。

他的下体随即跳了一下,似乎志愿申请成为玛丽口中的“它”。

“要摸什么?”

“文身,我想……摸摸看。”

上帝啊,她靠得太近了!还有她的声音——那甜美、曼妙的声音——就像是一种魔法。但是体内的轰鸣声持续不断,让他觉得小腹里是不是装了一台油漆混合机。

看到他保持沉默,玛丽小心翼翼地补充道:“算了,我……”

“不,只不过是……”该死的,他讨厌她语气里的疏离,“玛丽,不要紧,你喜欢怎么样都行。”

于是他听见被单相擦的声音,感觉到床垫微微移位。接下来,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肩头。他竭力控制自己不缩起身子。

“你是在哪里纹的?”她低声问,手指沿着诅咒图案的外沿移动,“好像一幅杰出的艺术品。”

瑞基能够清楚地感应到玛丽触碰这头怪物的每一部分——她的手现在正要穿过左腿——因为他的身体也能获得相同的感应,这让他不由绷紧了身体。

瑞基合上眼睛,觉得自己深陷两难境地,一边是享受被玛丽的双手抚摩的快感,同时却担心自己实际上在和灾难玩火。那股震动、那种炙烤全部开始升腾,召唤驻扎在他体内最阴暗、最具毁灭性的那一面。

她的手指掠过了怪物的腰腹,他从紧咬的齿间吐出一声叹息。

“你的皮肤真光滑。”她一边说着,手掌沿着脊梁下滑。

他有如被冷冻了一般,定在当场,几乎无法呼吸,心中只能祈祷残留的自控能力不会全部失去。

“呃……好吧,不管怎么说。”她终于收回了手,“我觉得它很美。”

在意识到自己的行动前,他已经将玛丽压到身上。已然如此,他当然不会再做个绅士。他的大腿撞进她的腿间,撩起她的手臂举过头顶,用嘴狠狠地搜寻到她的双唇。在她曲身迎合的同时,他抓过睡衣前领,用力一扯。

在此时此刻,就在他的大床上,就如他所期望的,他要将玛丽占有。

她的双腿为他大字分开,催促着他进入。他的名字化作嘶哑诱人的呻吟声从她的唇间吐出。那个曼妙动人的声音点燃了瑞基的暴力因子,黯淡了视线,更将他手脚间的冲动蛮劲卸去。

她的主动和接纳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殆尽,撕扯掉那层文明理智的外衣,只剩下本能在运作。他本能地作出反应,狂野而且……

灼烧爆炸的边际又触动了召唤诅咒的卡片。

恐惧赋予了他所需的一切力量,令他用迅猛的速度从玛丽身上跳下来,跌跌绊绊地冲到房间的另一头。然后,他撞上了某些东西——那是另一道墙。

“瑞基。”

他躺倒在地,用颤抖不已的手盖住了脸。他知道自己的眼瞳肯定变成了白色。他的身体发抖得厉害,连说出的话也在打颤:“我要疯了……这是……该死,我不能……我需要离你远一点。”

“为什么?我不要你停下……”

他对她说道:“我渴望得到你,玛丽。我饥渴……得要死。但是,我不能得到你,我不能占有……你。”

“瑞基,”她截断话头,想要靠过来,“为什么不行?”

“你不会想要我的,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要那样子的我。”

“见鬼!我才没有。”

他并不打算告诉玛丽,自己现在就如同一头等待出笼的猛兽。他不准备恐吓她,而是试图引起她的反感:“光是这个星期,我就上了八个不同的女人。”

这句话带来了漫长的沉默和叹息:“神圣的……主啊。”

“我不想对你撒谎,也永远不会撒谎。所以,让我说得更明白点。我有过不知道多少次一夜情了,我和太多女人上过床,我从没有关心过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也是那样对你的。”

在这一刻,他发觉眼瞳似乎恢复了绿色,于是放下遮掩的手,向她望去。

“告诉我,你都是带着安全套做的。”她呢喃着说。

“如果女人要求的话,我会带。”

她睁大了眼:“如果她们不说呢?”

“我不会因为她们的传染而得上普通感冒之类的病,就好像我也不可能得艾滋、淋病或者其他性病一样,我是非病毒携带者。人类的病毒不会感染我们。”

她抓起床单,裹到肩膀以上:“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让她们怀孕呢?还是说人类和吸血鬼……”

“混血儿非常少见,但还是会有。而且对我来说,我闻得出来女人是不是在孕期里。如果她们在非安全期,我不会和她们做,就算有全套预防也不做。我的孩子,如果将来会有的话,必须在我所在的世界里安全出生,而且首先,我必须深爱他们的母亲。”

玛丽避过他的坚定目光,专注而又忧伤凝视在一处。他顺着目光看去,想知道她究竟在瞧什么,是挂在柜子上的那幅《圣母和圣婴》。

“很高兴,你告诉了我这些事。”她终于开口道,“但为什么你必须跟陌生人做呢?你为什么不能找个你……算了,你还是不要回答了,这又不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