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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基甩下野营包。他已经作好了战斗准备,感官如猫一般警惕,但还是留有足够的承受力来接纳玛丽的强硬拒绝。事实上,知道没有其他男性踏足过她的私密空间,就够让他开心得在心中欣然歌唱了。

“我想你做得恰到好处。”他低声恭维,用拇指蹭了蹭她的脸庞,想着自己期待和她在楼上的卧室里做的美事。紧接着他的身体在瞬间弯了下来,那股奇异的内火凝聚,倾注入他的脊椎。

他迫使自己的手乖乖摆在自己身边:“我要临时打个电话,介意我借用楼上吗?私事。”

“当然不介意,我……我就等在这里。”

“用不了多久的。”

他快步跑进玛丽的卧室,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也许是拜某个次生人的侧踢所赐,这玩意儿的外壳破了,不过还能拨号。电话转到瑞斯的语音信箱后,瑞基留下了一段简讯,恨不得瑞斯立刻回电话过来。

他对二楼进行了一番快速但严密的检查,然后回到楼下,玛丽正盘起双腿坐在沙发上。

“那我们看些什么来打发时间呢?”他问道,一边扫视着门窗外,寻找那些苍白面孔的存在。

“你怎么把这里当做背街小巷子一样,检查个没完?”

“抱歉,习惯了。”

“你肯定待在那种最会折磨人的军队里。”

“你想看什么呢?”他走到书架前,那里陈列着整排玛丽买回来的DVD。

“你挑吧,我要去换内……”她的脸一阵绯红,“好吧,说实话,去换更舒服一些的衣服,上面不会粘着草。”

为了确保安全,瑞基还是站到了楼梯下,关注玛丽在卧室里的一举一动。

在她下楼之前,他才悄无声息地快步溜回书架旁。

扫了一眼整排的电影收藏,他被难住了。里面有不少外国影片,还有一些经典老片,比如《金玉盟》、《卡萨布兰卡》之类的。

完全没有山姆·雷米15或是罗杰·科曼16这样导演的作品。难道她没有听说过《鬼玩人》之类的惊悚片吗?等等,好像还有戏,他抽出一张碟片,《吸血鬼诺斯费拉图》,1992年的经典德国吸血鬼电影。

“找到你喜欢的了?”她随口问道。

“嗯。”他回过头。

哦……天啊,他才发现玛丽穿得异常可爱:法兰绒睡裤上绣着星星和月亮图案,白色小T恤,还有胖乎乎的羊皮软拖鞋。

她拉着T恤的下沿,试图把它拉得更长些:“我本来想穿牛仔裤的,但我觉得很累了,这个是我穿上床的……呃,休息的时候穿的,你知道,不是很好看。”

“我喜欢你这套穿法,”他嘟囔着说,“看上去就很舒适。”

嗯,其实才不是那样呢,她看上去简直秀色可餐。

瑞基将DVD塞进播放机里,把野营包也一并挪到沙发旁,自己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他伸了个懒腰,装出身体轻松、消除紧张的样子,避免让她担心。可真相却是,他浑身的肌肉都在发力,一边防备有次生人破门而入,一边急切祈祷瑞斯快打电话来,同时还要克制自己想要一路吻上玛丽双腿深处的欲望。

“你可以把腿搁到茶几上,如果你想的话。”她说道。

“我没事。”他伸手关掉左边的台灯,希望玛丽能尽快睡着。那样的话,至少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还可以去四处巡视一番,集中精神注意屋外面的情况,而又不会招致她的不快。

电影开始十五分钟后,玛丽突然道:“抱歉,我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瞥了玛丽一眼,只见她的头发呈扇形披散在肩上,人已经蜷了起来。在电视的荧屏照射下,她的皮肤微微泛光,有些潮红,眼皮已经耷拉下来。

她早上起床时也会是这样子的吧,他心想。

“你去睡好了,玛丽,不过我会在这儿多待一会,可以吗?”

她拉过一条软绵绵的米色毯子裹在身上:“当然可以。不过,呃,哈尔……”

“等一下,你能不能叫我的……另外一个名字。”

“好啊,什么名字?”

“瑞基。”

她皱起眉:“瑞基?”

“嗯。”

“啊,当然。这是个绰号吗?”

他合上了眼:“对。”

“好吧,瑞基……今天晚上真感谢你那么亲切随和。”

他却悄声咒骂,觉得她不仅不该表示感激,更应该抽他一耳光。他差点害她送了命,而且还让她变成了次生人的一个目标。不仅如此,要是让她知道他想对她的身体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星半点,她大有可能躲进卧室,牢牢锁住房门。

“这没什么要紧的,你知道。”她呢喃着。

“什么?”

“我知道你只想当个朋友。”

朋友?

她拘谨地笑了:“我是说,你来接我的时候那个吻,我不想让你觉得我误会了。我知道,那不过是……你明白的,不管怎么样,你不用担心我可能会错意。”

“你干吗非要那么解释我对你的关心?”

“因为你坐在沙发另外一边,整个人僵得跟块木板一样,好像在害怕我跳过去偷袭你。”

他听到了一处声响,目光迅疾投向右边的窗外,只是一片被风吹起的树叶打在玻璃上。

“我不是有意要让你尴尬,”她脱口而出,“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让你安心。”

“玛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瑞基欲言又止,因为真相或许会吓坏她,而且对她撒的谎已经够多了。

“什么都别说了,也许我压根就不该提起这事。我要说的就是,很高兴你能以好朋友的身份留在这里。我真的很喜欢坐在你车子里兜风的感觉,而且我也很喜欢同你一起出去。说真的,我不需要从你那里得到更多的东西,你真的很适合当个好朋友。”

瑞基倒吸了一口气。自他成年至今,还从没有女人称他作朋友,或是将他当做性伙伴之外的男人看待过。

于是,他用古老的语言喃喃自语:“我词穷了,我的女人,从我嘴里发出的任何声音都不值得你聆听。”

“那是什么语言?”

“是我生来就会的语言。”

她歪过脑袋思索,接口道:“差不多像是法语,但又不全是,里面还有些斯洛伐克语,是不是匈牙利语啊,或者别的差不多的地方。”

他点点头:“基本上是的。”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也很喜欢和你待在这里。”

她笑了,羞怯地慢慢低下头。

确信玛丽睡着之后,瑞基立即拉开野营包,重新确认里面的枪支,一一上好了膛。接着,他奔走于各个房间之中,关掉所有的灯。房内陷入一片漆黑后,他的视觉提升了,感知也延伸得更远。

首先,他检查了玛丽家后面的小树林、右边的草场,接着是远处的大型农庄和外面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