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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朋友很担心你。”他温柔地说,“你可以告诉她,她没必要担心。”

玛丽想要挣扎,却被他轻易地控制住了,显而易见的结果。

“我有个主意。”她嘟囔着,“你为什么不放我走呢?那样我也不用对她保证你没对我做什么了。”

一个冷峻的声音越过大厅,打断了对话:“瑞基,这女人不是被叫来让你取乐的,而且这里也不是‘独眼’酒吧。我的兄弟,别在大厅里胡搞。”

玛丽想要回头去看,可是搂住她胸部的两只手突然按上脖子和脸颊,阻止她转头。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仿佛要钻入她的眼中一样。

“我会无视他们两个的存在。如果你也愿意这么做的话,我们就可以让他们消失。”

“瑞基,放开她。”一阵急促而严厉的训话爆发,用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进行着。

长篇大论的教训还在继续,但金发帅哥的灼热凝视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他的手指温柔地在她的下巴上逡巡,他的目光和动作是那般慵懒而又深情。可当他朝另一个男人回话时,说出的话语生硬且富有攻击性,正如他的身体一般孔武有力。又是一大堆回话传过来,这一次的火药味低了不少,对方似乎只是想和他理论。

金发帅哥猛地后退几步,放开了她。那具温暖而又沉重的身体突然离开,又给玛丽带来了一连串震撼。

“下次再见了,玛丽。”他的食指刷过她的脸颊,转身就此离去。

望着他迈着蹒跚的步伐,伸手扶住两侧的墙壁来稳定身体,玛丽只觉得膝盖一阵发软,身体倚住墙壁,慢慢滑下。

上帝啊,当他肆意摆布她的时候,她几乎忘记了他还是个病人。

“那个男孩在哪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发出命令。

玛丽往左边看去。这是个穿着黑色皮风衣的高大男人,剪了军队里的板寸头,一双海军蓝色双瞳里透着严厉。

他是个战士,她心想,他的到来算是给她带来了一丝心安。

“那个男孩。”他不耐烦地催促着。

“约翰在里面。”贝拉答道。

“那我们去见见他。”

这个男人打开门,然后靠在门旁,剩下的空隙只能让她和贝拉低头钻过。对于她俩的举动,他漠不关心,反而盯着约翰目不转睛。约翰也回望着他,眼睛立即眯了起来,想要弄清战士的身份。

等大家坐到桌边,这个男人对贝拉点了点头,问道:“你是打电话来的那个女人?”

“是的。这是玛丽·露丝,还有约翰,约翰·马修。”

“我叫托蒙特。”他收回目光,望着约翰问道,“孩子,过得怎么样?”

约翰开始打手语。翻译前,玛丽不得不清了清喉咙:“他说,很好,先生。你呢?”

“我也很好。”男人微微一笑,接着瞟了贝拉一眼,“我想让你到大厅去等着,等我和他说完之后,我会和你谈的。”

贝拉闻言有些犹豫不决。

“这不是请求。”他随即提高音量。

贝拉离开后,这个家伙转过椅子,面向约翰,随意地向后一靠,伸长了腿:“那么,和我说说,孩子,你是在哪里长大的?”

约翰挥动着双手,玛丽紧跟着说道:“就在这座城里,最开始是孤儿院,然后有过好几对养父母。”

“你知道任何关于你妈妈或者是爸爸的事情吗?”

约翰摇了摇头。

“贝拉告诉我,你有个手镯,上面还有些花纹图案,能给我看看吗?”

约翰拉起袖子,伸出手臂。那个男人的手在下一秒牢牢扣住男孩的手腕。

“非常漂亮,孩子,是你做的?”

约翰点头。

“你从哪里得到这些图案的?”

约翰将手从战士的手掌里抽了出来,开始比划。等他停下以后,玛丽翻译道:“他梦到了这个图案。”

“是吗?介意我问问你的梦吗?”这个男人又恢复了随意的坐姿,但是眼睛眯了起来。

去你的武术训练,玛丽在心中暗骂。这些问话和什么空手道之类的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简直就是一次审讯。

看到约翰的犹豫,她很想抓起男孩一道冲出去。但她有种预感,这个孩子会反抗。他的神情很专注,似乎已经被眼前的男人深深吸引住了。

“没事的,孩子,不管是什么东西,说吧。都没事的。”

约翰提起双手。比照他的手势,玛丽开口道:“呃……他在一个漆黑一片的地方,跪在一个祭台前。在台子的后面,他看到墙上写着字,有上百行字写在黑色的石头上……约翰,等一下,慢一点。你动作太快,我来不及翻译了。”玛丽集中注意力,盯着男孩的双手,“他说,在梦里面,他一直看到一段像这样的话,还伸手去摸了。”

那个男人的眉关紧锁。

于是约翰垂下了头,似乎有点沮丧。那个战士开口安慰说:“不用担心,孩子,我们谈得很顺利。你还能想到些什么?关于在你身上发生的奇怪的事?可能让你有别于其他人的事情?”

玛丽在椅子上不安地挪动身子,整件事情的进展让她感到很不适应。很显然,约翰会回答所有提给他的问题。看在上帝的份上,他们连这个男人是谁都还不知道呢。还有贝拉,虽然人是她牵头介绍的,但显然她也觉得不妥。

玛丽举起手,正准备向约翰作出警告。那个孩子却突然解开衬衫的扣子,拉开一侧,露出左前胸的一个圆形伤疤。

那个男人仔细端详记号,接着坐回原处:“你从哪里得来的?”

男孩的双手在胸前飞舞。

“他说是一出生就有的。”

“还有别的什么吗?”男人继续追问。

约翰深吸了一口气,比划道:“我梦到了血、尖牙,还有……咬人。”

玛丽睁大了眼睛。

约翰也颇为紧张地望着她:“别担心,玛丽。我不是个疯子或是别的什么。那些梦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也害怕,但我没法控制我的大脑去想些什么,你明白的吧?”

“嗯,我知道。”她说着,伸出手去捏紧了约翰的手。

“他说了什么?”那个男人问道。

“最后那段话是说给我听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翻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