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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愿意为了她而牺牲自己?”

“我愿意。”

“面对一切想要伤害她的敌人,你是否愿意守护她?”

“我愿意。”

“把你的手给我,孩子。”

贝丝忐忑不安地伸出手。

“掌心向上。”瑞斯小声提醒。

她急忙翻过手腕。长袍移动,薄纱盖住了她的手。贝丝感觉到一阵古怪的刺疼,仿佛被低压电流击中了一般。

“战士。”

瑞斯也伸出了手,同样被黑色长袍覆盖住。

突然之间,一阵暖流环绕贝丝的周身,将她裹住。她望着瑞斯,看到他对自己回以微笑。

“啊,”黑色的身影突然道,“这真是场很好的结合,绝配。”

两人的手被放开,紧接着瑞斯就搂住她,开始热吻。

在场的人开始鼓掌,还有人在重重地擤鼻子。

贝丝用尽最大的力气拥抱自己的新婚丈夫。典礼完成了,一切如此真实,他们俩……

“典礼就要完成了,利岚。”

瑞斯后撤几步,扯开腰带,拉开长袍脱掉,袒露出赤裸的胸膛。

薇尔丝上前抓起贝丝的手:“没事的,你就和我一起深呼吸。”

瑞斯跪倒在众兄弟面前,低下了头,贝丝则有些紧张地望着四周。

弗里茨端出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装满了盐的水晶碗、一壶清水和一只小漆盒。

费瑞站在瑞斯面前:“吾王,你的谢岚叫什么名字?”

“她叫伊丽莎白。”

金属的摩擦声响起,费瑞抽出了黑色匕首,俯身向瑞斯赤裸的背部刺去。

目睹刀刃落下,贝丝倒抽一口凉气,想要上前阻止。

“别……”薇尔丝将她拽住,“站着别动。”

“他在……”

“你成为一名兄弟会战士的配偶,”薇尔丝快速地解释着,“你得让他在兄弟面前保有荣耀。”

“不!”

“听我说……瑞斯是在将他的身体,把他自己都献给你。现在,他全都是属于你的了,这才是举行典礼的目的。”

费瑞退回原地。贝丝的目光捕捉到一条鲜血的细流自瑞斯身侧蜿蜒流下。

维肖斯迈步上前,他问道:“吾王,你的谢岚叫什么名字?”

“她叫伊丽莎白。”

当这位兄弟会战士弯下腰时,贝丝闭上了眼,用力紧握着薇尔丝的手:“他不需要这样做来向我证明他自己。”

“你爱他吗?”薇尔丝问道。

“爱。”

“那你就必须接受他的方式。”

萨迪斯特接着走了上来。

“冷静点,阿萨。”费瑞轻声提醒,紧贴孪生兄弟的身边。

哦,上帝啊,不要继续了。贝丝的心中在呐喊。

兄弟们接二连三地上前,询问同样的问题。当所有人结束询问后,费瑞拿起水壶,将水倒进了水晶碗中,随后把黏稠浑浊的盐水倒在了瑞斯的背上。

望着瑞斯背上的肌肉隆起,压抑自己,抵挡着痛楚,贝丝的身体也在摇晃着。她甚至无法想象那样的疼痛。但他仅仅用双手撑住地面,不曾喊出声来。在他承受痛苦的同时,其他兄弟们也吼叫着表达了他们的认可。

费瑞躬身打开漆盒,从中取出一块朴素的白布,拭干了瑞斯伤口上的血迹和水渍,然后将布重新卷好,放回盒子里。

“请起身,吾王。”他说。

瑞斯站了起来。贝丝看到她的名字被用古英文字母刻在他肩膀之下,在皮肤上形成一道弧状的文身。

费瑞向瑞斯献上漆盒:“请把这个盒子交给你的谢岚,这是你力量的象征。这样,她就会知道你值得她拥有。而现在你的身体、你的心乃至你的灵魂都将供她差遣。”

瑞斯转身向她走来。

贝丝神情焦灼地阅读着他脸上的表情。他的情况很好,远胜过寻常。他的脸因为爱意衬托而荣光焕发。

他在她的面前跪下,低下头,将盒子高举向她。

“你愿意将我拥有吗?”他问道,目光从墨镜的上沿投来,苍白,近乎失明的双瞳里散发着期冀的光彩。

贝丝颤抖着双手,她从瑞斯的手里接过盒子,回答道:“是的,我愿意。”

瑞斯站起身,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拥抱他,避免去触及他背上的伤口。

兄弟会成员们用缓慢的节奏开始吟唱,用她无法明白的语言唱出句句颂词。

“你还好吗?”他低头在她耳边询问。

她点点头,心想着自己为什么不是叫玛丽或者苏什么的。

但都不是,她的名字伊丽莎白足足有9个字母。

“我们可不可以别再做这样的事了?”她埋怨地问,一边将头埋进他的肩膀。

瑞斯轻笑道:“等下次我们有孩子的时候,你最好能做好准备。”

颂歌的歌声渐响,低沉的男性声音在房内激荡。

她注视着黑剑兄弟会的兄弟们,这群身材高大、面容凶狠的男人现在已经成为她人生的一部分。瑞斯侧过身将她搂起,两人的身体随着空中盘旋扩散的韵律一同摇摆。兄弟们在用他们的语言表达着崇敬之情,歌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强大的音乐主体。

但紧接着,一个高亢而且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陡然自众人之中蹿出,凌驾于合声之上,愈发缥缈高昂。这个男高音的歌喉是如此地清晰、纯净,只觉得胸中充满了暖意,令人为之心颤。这段甜美的曲调宛若在叙述众人的壮丽和荣光,似是要将天花板也掀翻一般。悠扬的歌声将整间卧室变成了一座大教堂,兄弟们则仿佛身处礼拜堂之中。

甚至让遥远的天堂都似乎变得触手可及。

竟然是萨迪斯特。

他双眼紧闭,仰头张开嘴高声吟唱。

这个满脸伤痕、失去灵魂的吸血鬼,却有着如同天使一般的歌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