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2页)

两人兄弟似的互相一番倾诉后,朱孝先跟时阳吐过的那些槽时阳过耳就忘了,但时阳说的朱孝先却记在了心里,一直在帮他打听合适的愿意学甜点的人呢,今儿才打听到一位,这不,立马就给送了过来,让时樱面试呢。

时樱正好要去大堂,便让他们在下面等一等,她直接过去。

出电梯,时樱一眼看到朱孝先身边的小姑娘,很腼腆,瞧着也就刚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发扎成个低马尾,双手一直揣在粉色羽绒服的两侧兜里,长得又乖又甜。

徐维在大堂等了一个多小时,已经不耐烦。

好不容易等到时樱出电梯,他从沙发上站起,清清嗓子喊她:“来这边坐吧——”

时樱回他一笑:“稍等,我见个朋友。”

王申看她望过来,吓得骨头深处都一寒,立马鹌鹑似地缩起脑袋,努力降低存在感,在心里默念一百遍‘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徐维:“……”

这也忒不给他面子了!不过想到待会要她办的事,他先忍了,正好先听听她和朋友说什么好摸摸她的底。

时樱走去朱孝先那里,含笑问那姑娘喜不喜欢做甜品,小姑娘点头,还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时樱:“这是我自己做的曲奇饼干,姐姐尝尝。”

这姐姐是朱孝先教她喊的。

时樱笑着接过来揭开看了一眼:“好漂亮,我待会就尝,谢谢。”

时樱发现她戴着很厚的手套,现在天儿是冷,但酒店里暖气很足,她戴着厚厚的手套,手还一直揣在兜里,正常人这样捂着手估计都得捂出好几层汗。

不过刚见面她没有多问,也许人家是有什么隐情。

她又问了小姑娘一些类似叫什么名字之类的日常问题后,觉得这小姑娘真的很讨喜,便让朱孝先先带她去自己套房里等一会儿,具体的待会她上去再详谈,这会儿时阳就在房间,他们上去了时阳会给他们开门。

徐维在旁边竖着耳朵把他们的对话都听了个清楚,心里顿时了然,原来这丫头就是个开甜点店的,这种小市民更好打发。

等朱孝先和那姑娘进了电梯,时樱这才和徐维见面,单刀直入地问他一再找自己有什么事。

徐维拿出一个信封,递到时樱面前。

时樱:“这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

时樱打开,里面是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徐维说明来意,他说他派人跟在冬天身边好一段时间了,发现只有时樱是冬天唯一见过的年轻女子,她不仅能碰冬天的宠物狗,还在他的狗厂里待了一天,冬天对她很热情,足以看出她在冬天心里的位置很不一般,徐维出这笔钱,就想让时樱帮着搓和他们父子俩的关系。

知道他的来意后,时樱忍不住笑了:“你误会了,我找冬天是有事,往后都不会再见面。”

“我知道,他还在怪我,是他让你这样说的吧?他不让你跟我见面对吧?你别让他知道我们俩见面的事就行了,你只要把他的生活情况都告诉我,偶尔帮忙让我和他见上一面,我不会亏待你。”

时樱:“……”

徐维一脸的慈善,“他有那样的破败,你还能守在他身边,我看得出来,你一定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只要你帮了我,我会让他认祖归宗,我在西城有好几座煤矿,还在江城和其他城市有几个工厂,他回到徐家后,我就让你们俩结婚,到时候我名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俩的。”

时樱蹙眉:“破败?”

据她所见,冬天虽然外表冷漠,但心地不错,那天和他相处一天,也没听见他身体里有什么异样的声音。

可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冬天有病的话了。

此刻蹲在徐维身后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干儿子也说过冬天是个病秧子。

冬天他有什么病啊?

徐维兀自继续在演父子情深却又百般无奈的苦情剧:“当年看到他的情况我也是被吓着了,他妈妈生完他就死了,因此我对他一直心里有很深的阴影,一直都不怎么敢面对他,以至于他小时候被人给抱走我都没反应过来,可不管怎么样,我是他的爸爸,我膝下就他这么一个亲生儿子,我这偌大的家业要是不交给他,我不放心哪。”

徐维东扯西拉地说了半天,时樱总算把事情捋清了几分,冬天生下来就有疾,孩童时候在外面玩,被偷孩子的人贩子给偷走,结果徐维这个当爸的看到了,居然还眼睁睁的任由人贩子把冬天给抱走都没去追。

这么多年徐维又结过婚生了孩子,却没一个儿子,这时他便又想起冬天了,花不少钱找到了他,就想让冬天回来认他这个爸,结果冬天不肯,徐维就开始用各种手段,要逼儿子认祖归宗,满足他徐家有后的这个欲+望。

时樱想起冬天狗厂里那座狗的墓碑,问他:“我看到你之前派人来拦我的车,那人有一条黑狗,好像和冬天以前死去的狗很像,这是怎么回事?”

徐维叹息着说:“那条死掉的狗好像陪了他很多年,它的死纯属意外,我知道那狗死了他心里难受,就特地找了好多地方才找到这条一模一样的,想弥补给他,结果他又不要。”

“我承认那狗的死是我做得有些过激了,可我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竟然不肯认我,是个人都会恼火吧?”

“可冬天他竟然当着我的面说这辈子都不认我,我一气之下就让人把他抓上车逼他回家,然后他那条狗就跟疯了一样,一直追着要咬我,后来我们把冬天带上车,它还一直跟着追,到半道上因为冬天一直任性发脾气还要跳车,我就让司机停车把他给绑住,结果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那狗就拦到车子前面,司机没看到就把它给撞死了,就是个意外而已,主要是冬天那脾气,真的太犟了,为这事他还又恨上我了。”

“我就想不通,你说我这么大的家业邀请他来继承,往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他就因为小时候的一点点事情,就非得跟我对着干!”

时樱:“……”

就无语,无语至极。

她感觉自己就因为他是冬天爸,看在冬天的面子上才答应见他一面都是个错误,她突然有些明白,之前冬天说的那句‘人不如狗’的意思了。

他也是对这位父亲失望透顶了吧。

不对,这位都不配称为父亲,儿子生下来有破败就任由人把他抱走拦都不拦,老了没儿子了就又逼着儿子来认祖归宗,儿子不肯,还强行去绑?儿子在他眼里是什么?没心没肺没血没肉的工具吗?

时樱把支票推回去:“认儿子的事,我觉得你最好死心,如果你偏要执着于此,我建议你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