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皇帝他下限深不可测(完)(第3/5页)

乔安:“……”乔安:“???”

乔安愣是没听明白这个逻辑链。

“你这是怎么得出来的结论?我能暮谁去?秦王?”

乔安简直邪了门了:“我图他啥?图他又狂又暴没有脑子?你简直无理取闹。”

皇帝冷笑:“怎么没图的,图他年轻健壮还是个小白脸!”

乔安:“……”

乔安看着他宛若看一个神经病。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小姑娘都喜欢他这样的。”

皇帝妒妇附体,怨气冲天:“以前就是这样,他从街上打马一过,给那些小姑娘迷得什么似的,就吃他冷着脸不说人话的那一套,他有什么好?不就长得张好脸吗?那狗脾气看谁受得了,朕经天纬地文韬武略一个能打他八个!”

“…”乔安觉得脾气这方面不好说,但是论起不要脸来,皇帝的确有资格傲视众生吊打秦王。

不过她不想再火上浇油,所以果断略过这一茬,委婉说:“我真对秦王真的一点心思没有,而且我不是看脸的人……”

“还狡辩!”

皇帝愤怒指责:“他要是没有那张脸,是个丑八怪,你还能心疼他?你还能给他哭?哼,你个肤浅的看脸的女人!”

乔安愣是被他怼的无言以对。

说不对吧…好像又有那么点道理,说对吧,那又完全是扯淡。

乔安疲惫地到椅子上坐下,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开心就好。”

“怎么,你没话说了?”

皇帝看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心里酸得冒泡,跟在她后面,委屈地絮絮叨叨:“你这是什么态度,和朕这样不耐烦的,你还说不是喜新厌旧?”

乔安深切怀疑他是更年期提前发作,崩溃说:“不要闹了吧,一把年纪的人了你撒什么娇,你这让我怎么好意思配合你演出?”

“你还敢嫌弃朕老!”

皇帝立刻抓住重点,勃然大怒:“朕不过比他大几岁,你看了他回来,对朕就挑眉竖眼,又嫌朕老又嫌朕长得不好,乔安!你没有良心!”

乔安:“……”

乔安呆滞地看着他,皇帝看她木着脸,一点也没有过来哄自己的意思,“嘭”地把茶杯叩在桌子上,站起来,拂袖怒气冲冲就往外走。

乔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你去哪儿啊?”

“朕也去赏雪!”

皇帝怒声:“范斌!把秦王也给朕弄到城墙上去,朕要和他兄弟俩一起赏雪!”

这大雪天的到城墙上赏雪,就秦王那黛玉似的虚弱身子骨,是生怕弄不死他是吧。

乔安仰头望天:“你是不是闲的?”

皇帝扭头凶她:“闭嘴!你再敢护着他,朕现在就把他砍了!”

乔安:“……”

乔安无语地看着皇帝气势汹汹的背影,失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男人心,海底针,他今天怕不是吃炮仗了。”

“陛下是醋了。”

兰芳掩嘴笑,小声说:“好娘娘,陛下向来看秦王殿下不顺眼,秦王殿下既然已经醒了,您也算报恩了,以后也不用您操心了,以后可离着远些,一会儿再去哄哄陛下,陛下舍不得和您生气的。”

“ 他个心黑的,我就知道他是故意找事儿。”

乔安翻了个白眼:“这么大一人,还是个皇帝,用这种招儿,矫情不矫情,他也好意思…”

虽然这么吐槽着,但是男朋友闹脾气也不能不管,她想了想,扭头对兰芳说:“你把我那个东西拿来,还有针线盒什么的也拿来,我赶快给缝好了,拿去哄他。”

兰芳笑着应声:“是。”

…………

秦王踩着石阶而上,

鹅毛般的飞雪飘散,寒风刮过,他低低地咳嗽,伤口微微崩裂,喉咙里泛着浓郁的血腥味,可他却眉目冰冷,恍若未觉。

他走上城墙,一排排禁军持戟而立,明黄的旌旗中间,皇帝正背对着他,静静负手而立。

秦王看着他,半响,他慢慢跪在地上,嗓音嘶哑:“参见陛下。”

皇帝转过身,眼神定在他后背上,看了很久。

“你这样心甘情愿地向朕叩首,朕还有些不习惯。”

皇帝颇为感慨:“这么多年,你魏元琛竟也有一天能知道什么叫识相,真是世事无常。”

秦王神色漠然,没有被戳到痛楚的难堪,也没有不甘和怨恨。

成王败寇,他图得起胜,自然也担得起败。

“起来吧。”

皇帝转过身:“到朕旁边来,再最后看看你的王都。”

秦王缓缓站起来,走到他身侧。

西南王都繁华显赫,王宫也是出了名的奢华磅礴,这一场大雪,落在金碧辉煌的雕梁画柱上,更显出苍劲的浩大壮阔。

秦王看着这熟悉的宫廷楼阁,知道从今天开始,将再与自己毫无关系。

而奇异的是,他竟然并没有多么失落,反而像是卸下了什么一直压在心头的东西。

从今以后,他再不是秦王,不是那个曾被母妃和全天下寄予厚望、背负着整个西南的野心家。

他突然问:“为什么不杀我?”

“杀了你,让你那么凄美地死在她面前,以后成了她的白月光朱砂痣,以后都压在她心口?”

皇帝冷笑:“恶心谁呢?你想得美!”

秦王想过许多原因,却唯独没想过这个。

秦王轻扯唇角,像极了自嘲:“你才是她的夫君,她一心向着你,又怎么会把我压在心口?”

皇帝冷笑:“她当然向着我,你算是什么,便是死了,在她心里也只能占指甲盖大小的阴影。”

秦王:“那你还——”

“但是指甲盖大小,也不行,一点阴影都不行。”

皇帝口吻笃定而云淡风轻:“她心里只能有朕,只能为朕哭为朕喜,朕不会让任何人被她烙在心上。”

她是个傻姑娘,心里太干净,所以越是悲伤的、遗憾的,她越是记得深,也就更难过,更会感怀。

所以秦王、裴颜,他们都得活得好好的,就如浮光掠影掠过她心口,固然美,却美得轻描淡写、无动于衷,轻飘飘就吹过去了,不留下一点痕迹。

秦王无言,半响哑声说:“我终究不及你。”

不及他心思深沉,不及他霸道强硬,不及他步步为营。

这一刻,他终于彻底折首了。

秦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你要把我圈禁在哪里?”

“谁说朕要圈禁你。”

皇帝神色戏谑:“你堂堂秦王,战神之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是一把好剑,朕怎么舍得压到箱底吃灰。”

秦王瞳孔一缩,第一次面露惊愕:“你……什么意思?”

皇帝遥望着西边连绵的山川雪原,眼神悠远。

“西南是个好地方。”

他轻声说:“西通西域,有大小异域之国;南抵巫江,毒瘴部族零落;北上突厥,远连匈奴,在更远处,还有虎视眈眈的北蛮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