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页)

胡妈妈坐在姜心慈身边,温声道:“夫人,小娘子和郎君们眼看都要到议亲的年纪了,难道他们的婚姻大事,你也要交给表姑奶奶操持?”

姜心慈脸上笑容褪去,今儿她派人去给秋桂送药,丫鬟回来却说,秋桂在佳芳园好吃好喝地待着,根本就没真的挨板子!

窗外的柔光照进来,愈发衬得姜心慈面容消瘦苍白,她扭头,看向庭院里旺盛的毛竹,生机勃勃地在墙边长了一大丛,她有气无力道:“我提不起劲儿……我出不了这个门。”

她快不记得,有多久没出门了,自从她双亲亡故,自从她当初从娘家唯一的亲戚陈表妹家中回来,便不愿再出门,仿佛多晒一缕外面的阳光,都觉得浑身灼痛,唯有躲在这小小的箬兰院,才觉得舒坦一点。

胡妈妈默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坐了一会子,勉强笑了一下,道:“姑娘和言哥儿都还小,敬文的事……有老爷在,您也可以省心些。”

姜心慈不想理会和丈夫有关的任何事,只道:“妙云虽然好糊弄,但也很固执,幸好她不如贞儿丫头那般精明,她若再问我的事,你就把从前的说辞告诉她,说我是肝火郁积,旁的再不要说了。”

胡妈妈应诺一声,姜心慈又交代说:“贞儿回来了吧?。既然贞儿舍不得打秋桂,你督促着人去打板子吧。不要用后院的竹条,让前院的护院拿结实点的板子打。”

“好!”胡妈妈笑着退下了,这是这几年里,姜心慈罕见地连续两次出手插手内宅的事。

人只要有一口气儿在,就有活头,若心如死水一般,才真是死了。

胡妈妈领人过去的时候,黄妙云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