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2页)

容欢讪讪地收回心思,抿了口果汁。

这时有个白裙女生小跑了过来,和身后几个女人汇报着重大消息:“我刚才在门口看到傅斯衍了!他还带着个女伴!”

“是谁啊???”

“徐家长女,徐蕊霜!”

她话音刚落,宴会大厅就走进来一对男女。男人笔挺的深蓝色的西装,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裙摆飘飘,嘴角带笑。

容欢看着两人,脑袋咯噔一下,感觉被人重重敲击了一番,差点站不稳。

沈如推了推容欢:“你叔叔旁边那个女的还挺漂亮的啊!”

容欢脑袋发嗡,轻咬着的唇,唇色发白,握着饮料的指关节不断收紧。

他们怎么会……

傅斯衍和徐蕊霜走向白凝和萧承之,他们说了些什么,双方都笑了。容欢把脸别向外面的游泳池,听着身后那群女生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沈如说去个洗手间,只留下他们两人,毕豪和她闲聊着,却发现她整个人仿佛魂游象外。

毕豪的手轻搭在容欢肩上:“欢欢,你没事吧?是不是有点难受?”

“没事……”

侍者从旁边经过,容欢伸手去拿盘子上放的红酒,刚准备喝下,手里的酒就被人抽走。

她转头,傅斯衍的面容就映入视野里,他嗓音一沉:“不能喝酒。”

他不知何时找到了在角落的她。

容欢眼眶发烫,瞪他一眼:“叔叔不是说你在就可以喝吗?也是,今晚你要陪徐阿姨,估计没空管我。”

傅斯衍看着她,薄唇紧抿成一条线,脑子里浮现出的是昨晚容康达在书房对他说的话:“斯衍,欢欢对你多余的心思,还是你亲手掐掉比较好,对吧?”

他没有作声,任凭容欢把红酒抢回去,仰头灌下,容欢看了眼空的酒杯,莞尔一笑,还给了他。

徐蕊霜走了过来,“斯衍——欢欢,你也在这啊。”

亲昵的称呼再次刺到她,容欢没有应答,徐蕊霜对傅斯衍说:“白凝让我告诉你,她有事找你,让你过去找她一下。”

傅斯衍临走前看了眼容欢,意味深长。他转身离开后,徐蕊霜面含笑意:“欢欢,你有空吗?我们散散步。”

-

夜色缥缈,月光伴着微小的烛光在草坪铺成一条小路。

容欢哑声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

徐蕊霜笑了笑,看向她,一字一句道:“喜欢你叔叔?”

容欢怔住。

“你对你叔叔那些感情,我看得出来,不需要你承认。”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徐蕊霜坦然一笑,“没什么,我不会和别人说,不过,你觉得就连我都能发现,你叔叔不会发现吗?”

容欢心下一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迅速下坠。

“我不打算多说什么,因为这是你的事。我只想告诉一句话——别让你叔叔为难。”徐蕊霜抬头看天,“你的爱难以启齿,不能光明正大放到台面上,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你还是他名义上的‘侄女’,你觉得你叔叔能接受你吗?换而言之,你爷爷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如果我是你,我会离你叔叔远远的。”

……

徐蕊霜走后,容欢一个人依旧站在原地,还以为她在想些什么,走近才能看到她颤抖的身子。

她埋着脸,眼泪一滴滴滑落。

徐蕊霜的话,一字一句,就跟把刀一样把她肉体剖开,鲜血淋淋。

她蹲下身来,把自己小小的蜷缩在一块,仿佛天地里不再有她。

容欢一个人哭了好久,直到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欢欢……”

-

徐蕊霜回到宴会厅,逛了一圈,最后在宴会厅外的一角,找到了正在抽烟的傅斯衍。

他倚着墙,神情淡漠如水,仿佛万物都落不进她眼里。

徐蕊霜回想起今晚他主动来接她去宴会,她刚开始还很欣喜,谁知一路上过来,他疏离冷淡到可怕,只有在看到容欢的那一瞬间,毫无波澜的脸上才有了变化。

呵。

徐蕊霜冷笑一声,朝他走去,“外面很冷,进去吧?”她柔声道。

傅斯衍口里吐了口烟,没有搭理她。

“傅斯衍,既然这么不爱搭理我……为什么还把邀请我来参加订婚宴?”徐蕊霜忍不住质问。

傅斯衍怏怏地看了她一眼,“我心情不好,你先进去吧。”

徐蕊霜抬头望着他,突然朝他走近一步,踮起脚尖,唇就差一点点触到了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推开。

他视线往后一落,就看到不远处站在原地的容欢和毕豪。

容欢被毕豪找到,两人正要回去,路过这,就目睹了一幕。

在容欢这个视角,徐蕊霜是亲到了傅斯衍。

傅斯衍眼底闪过片刻的惊慌,就看到容欢眼眶通红,转身跑开。男人拔腿要去追,却被徐蕊霜拦住:“你现在只会让她更放不下!”

傅斯衍甩开她的手,眼底镀了层冰,“我做什么决定,他妈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

容欢冲出了宴会厅,此刻外头是一片昏暗的夜景。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但心底唯一的想法是,离开这。

她边走着,边抹着眼泪,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阵喇叭声。

容欢没搭理,就听到身后的关门声,而后傅斯衍走到面前,拉住了容欢的手:“欢欢,跟我上车。”

她抬头对上他的黑眸,眼泪涌了出来:“不要……”

“听话好不好。”

容欢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跑,他追上来,“容欢。”

她拗不过他,终于停了下来,两人原地僵持着,他就听到她低头喃喃:“你不喜欢我是不是?”

傅斯衍喉间一涩,想说话却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容欢说完最后一句话,感觉眼前一黑,身子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