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旧事

从祁墨那儿回到房间, 姜茶确认一件事:此人有病。

哪怕身体没病,脑壳也一定有包!

想得太美了吧?

真私奔, 她肯定选摇钱狗而不是他这种大猪蹄子好么!

姜茶虽然很想立刻去找沈行, 去确认陶然的事,但是冷静之后反应过来现在这么直接走了不大合适,也姑且打消念头,不着急马上去做点什么。

再则, 姜茶想到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沈行, 要谈及的很多事都绝非愉快回忆。其实不必急在这么两三天, 不如先等到出新年……对沈行来说大概会好上一点。

谢灵雨和戴秋在姜茶回房间后不过二十分钟也回来了。想起祁墨已经传到她邮箱面的照片, 姜茶问过她们一声, 直接原封不动全部转发到谢灵雨和戴秋的邮箱。

后来姜茶去浴室洗澡,吹干头发出来, 谢灵雨和戴秋两个人正围在酒店提供的电脑查看今天拍的照片。看到她,谢灵雨把她招呼过去:“来看看。”

姜茶走过去凑到电脑屏幕前问:“怎么了?”

谢灵雨笑:“我和戴秋研究半天, 怀疑你是不是把私人独家照片错发给我们。”

“……什么私人独家照片?”

姜茶没听明白, 谢灵雨不再多说, 直接把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翻给她看。

祁墨发到姜茶邮箱里面的照片,包括她们今天让他帮忙拍的那些不假,然而除此之外,还有超过一倍数量的照片全部是姜茶的单人照。这种照片张张都不一样,俨然三百六十度总有一个角度发现你的美。

“你才知道这些照片?”见姜茶一脸无言以对,谢灵雨好奇问道。

姜茶无奈:“他发给我,我就发给你们了, 没来得及看。”

谢灵雨抬手拍一下姜茶的肩膀:“这么努力拍你,也没拍成直男视角,也没有乱七八的角度,真的可以说是一片诚心昭昭日月了。你就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姜茶思索过几秒说:“想法还是有的,比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谢灵雨&戴秋:“……”

“你们不觉得他奇怪吗?”姜茶看看她们问,“我和他不熟,彼此压根不了解,他干嘛非要做这种事情?虽然目前没有对我造成困扰,但是真的很莫名其妙。”

谢灵雨说:“我觉得挺明显的,就是喜欢你,想追求你。”

戴秋附和点一点头。

姜茶没法告诉她们祁墨身上不同常人的地方,唯有说:“可我觉得不是。”

谢灵雨看她一眼,叹一口气:“我明白了。”

姜茶:“明白什么了?”

谢灵雨笑笑,眼底闪过一丝奸诈。

“干了这碗红糖姜茶,马上有一个常年单身、英俊多金的大佬对我死心塌地!”

姜茶:“……”

谢灵雨乱七八糟的话,姜茶不准备听,却也没有同样去问祁墨照片是什么意思的打算。替他找随手一拍这种理由或许太勉强,不过对方不愿意说破,只要不让她觉得被困扰,姜茶不至于认为必须划清界限。

缓下去找沈行的心思,之后几天,另外买好正月十六机票的姜茶按照原定度假计划过。到他们回长宁这一天,依旧和风蒙一家一起走,但祁墨没有和他们一道。

邱弘深把最新确认过的沈记建材公司的地址发给姜茶。

正月十六飞到沈行所在的城市之后,她根据邱弘深给她的地址找了过去。

沈行的公司小有规模,姜茶被前台工作人员询问是否有预约,她摇头否认。担心见不上人,她非常冒昧的让工作人员帮忙转告说是叫陶然的人想见他。

前台电话播出去,不到十分钟,姜茶顺利到了沈行的办公室。办公桌后面,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上下打量她两眼,拧眉问:“你是谁?”

“沈总好,我姓姜。非常抱歉借陶然的名义让你同意和我见面。”姜茶先表示过歉意才说,“我今天过来,是想和沈总了解一下关于陶然的事。之前,我去见过邱弘深邱老师,从他那里听说过一些事,可还是不够……”

“邱老师告诉我,自从陶然退学,再之后陶然的事情他基本没办法知道。后来机缘巧合,发现陶然退学后的事,沈总或许知道一些,因此前来打扰。”

今年二十九岁的沈行,皮肤黝黑,目光如炬,偏浓的眉毛几分上扬的意味,举手投足之间,整个人尽显沉稳气质。他看起来和温柔、照顾人这些词不怎么搭边。

“你打听陶然的事又是为什么?”沈行微微眯眼,眸中含着警惕,哪怕姜茶是个年轻姑娘,也对她不放心,和邱弘深在陶然的事上态度明显不同。

姜茶态度诚恳说:“其实不是为了什么,而是在确认一件事。”

沈行闻言问:“确认什么?”

姜茶一顿,轻抿一下唇。

她抬眼看着沈行,缓缓说:“确认——她放不下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沈行吩咐助理把会议延迟到下午,又让泡壶热茶过来。

他请姜茶坐,等到姜茶坐好之后,自己才捡了侧面的单人沙发坐下。

助理把热茶送进来又出去,沈行拿过茶几上的烟灰缸,摸过烟盒,一边从里面抽出一支烟一面抬眼问姜茶:“不介意吧?”姜茶点头,他才把烟叼在嘴里点燃。

沈行吸过几口烟,像心绪才能尽量放得平稳。

他中指和食指熟练夹着烟,垂眼弹一下烟灰,语气平静开口:“她很烦。”

六岁的沈行见到新搬家过来、五岁的陶然,他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很烦。在他眼里,对谁都爱甜甜笑的陶然像个小傻子,尤其这个小傻子还爱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这种烦躁情绪变得更浓烈。

因为觉得陶然烦,沈行不爱碰到她,可是没有办法,住在一条小巷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从小天天打架,小巷子里的小孩次次被他揍哭,但没有用,下一次他们还是会来挑衅他。

那些小孩的家长没有疑问会偏袒自己的孩子,也会和他奶奶告状。每次有人告状,奶奶都会气得用棍子一边哭一边抽他,骂他不肯学好。他打娘胎里性子倔,像那些小孩挨打也不改,他挨打过后还是会把挑衅他的人揍哭。

他那种性格,不可能白白挨打,也会躲会逃,经常要躲到外面去。这种时候,可以说是他最容易碰到陶然这个人的时候。那是一个破落的小院子,杂草丛生,一般情况没人要去那里。

记得第一次在那个小院子见到陶然,她用兔子般的眼神看着他问:“小沈哥哥,你也是现在不能待在家里吗?”语气那么天真软糯。才五岁的陶然。

有一次,陶然问他:“什么是强||奸|犯?”

他黑着脸调头就走,揪出那个在陶然面前说这些的人,把那个人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