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四个爸爸

姜眠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秦景润在想着门外叫喊宝贝女儿作“姜妹妹”的人, 声音听起来甚是耳熟, 一时没有说话。

齐橙的声音很快被掐断, 下一秒, 响起熟悉的声音:“眠眠,开门。”

姜眠:“……”

秦景润眉头拧了起来:怎么又来一个男的。

“爸爸,我去开门。”姜眠挪开目光,没敢和影帝爹对视。

想着自己的身份,秦景润只好沉着脸去了阳台,姜眠打开门,立刻对上祁晏书的视线。

他罕见的穿了身正装, 身姿挺拔, 眉羽间笼罩一层淡淡的疏离和清冷, 与以前师父生气教育她时的神态一模一样。

姜眠下意识挺直脊背, 对着祁晏书露出无辜又讨好的笑容。

这抹笑被旁边的齐橙收于眼中,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想要说的话被他咽了回去。

姜妹妹看到他时,总是带着不耐烦, 哪有像这样对他笑过。

他暂时选择不动声色的观望,余光打量祁晏书——这个突然冒出来的, 只一个眼神便让他不敢再说话的男人。

他是谁?

他和姜妹妹又是什么关系?

他是怎么进女生宿舍的?

齐橙脑子飞速旋转,冷不丁听到姜眠的声音:“祁叔叔,先进屋。”

祁晏书目光下移, 落向姜眠的脚,姜眠赶紧朝他使眼色,让他不要说出来。

眼见祁晏书进了宿舍,齐橙立刻也要跟上,被姜眠冷冷说了句:“能不能别总干蠢事,你当女生宿舍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吗?还有,我们不熟,赶紧离开。”

齐橙迅速说了句:“姜妹妹,虽然我们是不熟,但是你救了我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必须……”

他话没说完,被祁晏书打断:“什么救命?”

话是问的齐橙,目光看的却是姜眠。

与此同时,站在阳台的秦景润终于想起为什么会觉得齐橙的声音听起来耳熟。

宝贝女儿探他班回去的那天晚上,一直没到家,有个自称是女儿朋友的男生和他通话,不就是门外的人吗。

这都找到女生宿舍来了。

他倒要看看长什么模样,于是不再躲着,从阳台走了进去,一眼看到已经进门的祁晏书。

秦景润第一时间没有认出祁晏书,他的心神都被齐橙的话带了去。

齐橙看到突然出来的秦景润,眼睛瞪大:房间里居然有个男人?!

等等,这人有点眼熟……

面对影帝爹的疑惑,师父的冷凝,以及齐橙的不明所以,姜眠当机立断,啪的关上门,将齐橙拦在门外。

赶在影帝爹开口前,姜眠指着祁晏书,提示:“爸爸,他是祁叔叔,你认识的。那次我陪你去酒会,不小心折断他的手腕。”

秦景润的注意力立刻从齐橙转向祁晏书,他当然记得祁晏书,他还知道寒家和祁家是死对头,只是——

宝宝什么时候和祁晏书走这么近了?

他刚才虽然没有看到全部过程,但就他出来后看到的短暂一幕,可以直接看出姜眠对待祁晏书和齐橙之间的差别。

秦景润心中一紧,属于父亲的直觉,让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危机——

宝贝女儿从来没有对四个爸爸除外的任何男性,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好感和熟悉。

——影帝爹还不知道姜眠以前和顾栖文的事。

秦景润不动声色的打断祁晏书,后者任由他打量,看了眼姜眠,率先伸手:“秦先生。”

“祁先生的眼睛痊愈了?恭喜。”秦景润与他回握,直视他的眼睛,“眠眠上次不小心伤到你的手腕,一直想找个机会请你吃饭赔罪,奈何没有时间。择日不如撞日,这样吧,我现在就安排,还忘祁先生能赏个脸。”

“秦先生客气了,不用放在心上,不关眠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祁晏书淡淡地道,“我听说眠眠参加运动会,正好路过,顺便进来看看她。”

主动解释他突然出现的原因。

姜眠刚才插不上话,生怕祁晏书拆穿也,这会儿听他说完,顿时放松下来。

“多谢关心。”发现宝贝女儿站的离祁晏书很近,秦景润上前把姜眠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祁晏书的目光在她脚上滑过,眉心紧拧。

“眠眠,还不谢谢你祁叔叔百忙中过来看你。”

“不用这么见外。”不等姜眠开口,祁晏书道,“我过来其实也是有事见眠眠,秦先生,我想和她借一步说话,你看方便吗?”

秦景润:“……”

他立刻侧头看身边的宝贝女儿,发现她正傻乎乎的笑着,瞬间警铃大作,然而祁晏书表现的礼貌客气,他没道理不同意。

“当然可以。”秦景润去了阳台,并礼貌把阳台门关上——既然答应借步说话,他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不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吗。

秦景润看了下手表,决定给祁晏书五分钟,五分钟后若是还没“谈”完,他就敲门提示。

心中仍觉不安,想了想,秦景润点开微信,戳出寒旭的头像,发了个1过去。

寒旭回的很快:【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秦景润懒的计较,直接问:【你对祁晏书的了解有多少?】

寒旭:【问这个做什么?】

秦景润直言:【眠眠和他走的太近了,我问问。】

正等着寒旭回答,却不想寒旭直接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第一句:“自恋狂,你怎么知道眠眠和祁晏书走的近?”

秦景润抓住重点:“你早就知道了?眠眠和一个男人走的近这件事,怎么不告诉我?!”

寒旭声音拔高:“我在问你。”

秦景润:“现在是我在问你。”

两人一言不合,隔着手机吵了起来,而房间内,姜眠坐在凳子上,时不时瞄向阳台,生怕影帝爹突然开门进来。

祁晏书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亲自褪下长袜,看到红肿的右脚时,祁晏书手中微微用力,猝不及防之下,姜眠轻抽了口气。

“知道疼了?”祁晏书长睫敛下,掩住所有外露的情绪,语气听起来平铺直叙。

姜眠忙笑,并用话堵他:“师父,跟您腰上那伤比起来,我这都不算伤,再说,也就稍微有点疼而已,能忍受。”

这点疼痛完全在姜眠的承受范围内。

“最疼的是噬魂蛊,那东西发作起来,和这扭伤比起来,简直不是……”说着说着,姜眠猛的住嘴,一个不留神说溜了。

祁晏书手一颤,抬头,一字一句:“噬魂蛊?”

迎着师父的视线,姜眠垂下目光,说:“师父,这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您不是说了吗,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就不提了。”

要怪也怪她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个扭伤偏偏提什么蛊毒发作。

但记忆这个东西,不提便罢了,一提起来,自然而然的会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