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话痨的祁阳

宋晋原看齐悦紧张,齐悦看他更紧张,尤其见他的脸越绷越紧,她会忍不住想他是不是不满意自己?

会不会觉得觉得她配不上雷军?

虽安慰自己说她不用管他的看法,雷军并不承认他父亲的身份,但是没有用,该紧张还是紧张。

“宋叔叔,”齐悦紧张地跟他打了招呼,而后飞快地移开视线,笑着招呼宋明和宋思思,“大家都进门吧,外面冷得很。”

宋明自然地喊嫂子,宋思思有些迟疑,望了眼宋晋原,而后喊了她一声:“嫂子。”

这一声喊得轻,只有靠得近的齐悦听得到,她愣了一下,宋思思冲她笑笑,抬脚先一步进门。

宋晋原冲她微微颔首,也进了门,之后是宋明。

被留在后面的齐悦纠结,难道她要喊宋晋原爸爸?

刘太太过来挽住她的手:“愣着做什么,赶紧进门,不然冻坏了你,你家那位隔着上千里都得打电话过来骂人。”

齐悦被打趣地不好意思,正要说话,客厅里的座机忽然叮铃铃响起来,让在客厅里寒暄的两家人齐齐噤声,转头看向电话。

刘太太笑了起来:“我看我有言灵的天赋,这电话肯定是雷军那孩子打给齐悦的,你们都不许去接,让齐悦去。”

她笑着将齐悦推向座机,齐悦脸红如霞,勉强辩驳:“未必是他打来的,这个点他应该刚到部队。”

话虽这么说,但她没有半点迟疑地拿起电话,冲着话筒“喂”了一声。

“媳妇,是我,我到了部队了。”

熟悉的声音通过话筒,落在安静的客厅里,顿时引起一片哄笑,笑得齐悦红着脸背过身,电话那头的雷军疑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齐悦红脸摇头:“没事,刚刚刘阿姨猜到是你打来电话。”

雷军虽没看到,但也猜到自家面嫩的小姑娘此刻必定被笑得满脸通红,心中生出不忍:“要不,我过一阵再给你打电话?”

再打一次,不是再被他们笑一次?

齐悦立刻拒绝:“不用,我们马上要吃饭,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我明天买票回家,等回家后我再给你电话。”

雷军沉默了一会:“明天你买卧铺回家,钱可还够?”

“够的。”齐悦点头,虽想说几句亲密的话,但在众人虽各忙各的,但明显侧耳偷听的状态下,她说不出口,干巴巴道,“你刚到部队吧,晚饭吃了吗?”

“一会去吃。”雷军感受到她那份尴尬,忍痛道,“挂吧,我下次再给你电话。”

齐悦“嗯”了一声,不舍地将电话过来,一回头,就对上宋晋原的视线,她惊了一下,才发现他望的是她手里的电话,下意识问道:“你想跟雷军说话吗?要不重拨过去,他现在应该还没离开。”

宋晋原明显心动,但很快摇头:“不了……下次吧。”

但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因为齐悦明天就回家,雷军也不会再把电话打到刘家。

千里之外某军区。

周政委的办公室里,雷军听着话筒里传来的盲音,过了好一会才放下电话。

走出办公室,就见祁阳靠着墙,手里转着钥匙,痞笑着冲他挑眉:“打完了?才过去一分钟,你这次够有效率的。”

“刘部长家里人多,不方便多说。”雷军难得解释一句,从祁阳手里拿过钥匙,把房门锁上,又把钥匙抛给祁阳,“我去热口吃的,你帮我还钥匙。”

祁阳气笑了:“我一早帮你借了钥匙,你完事了连顿饭都不请就把我打发走吗?”

雷军听着觉得自己好似真的有些过分,但很快把这念头甩掉:“改天请你,我今晚就是把冷菜冷饭热了凑合一顿。”

“那我也跟你凑合一顿。”祁阳笑着攀上他的肩。

“你不是吃过晚饭了吗?”雷军把他的胳膊甩开。

祁阳坚决摇头:“没吃,我就等着你回来请我,冷菜冷饭也行,反正从现在起,我要跟你寸步不离。”

雷军脸皮一抖,一把将他推开:“滚,我是有媳妇的人。”

祁阳被他这话差点呕出一口血:“你有媳妇你骄傲是吧?有媳妇就可以抛弃兄弟了?那今晚还真跟你睡了,不然对不起我这半年为你吃的苦,你不知道那群兔崽子,自你离开后,天天给我找事,累得我整整掉了十斤肉……”

祁阳在喋喋不休地述说他这半年的苦难,雷军因着“兄弟”二字,不由得想起过去半年里时常凑到他跟前喊哥的宋明。

原本,他觉得宋明跟祁阳很像,但现在被祁阳喷了一脸口水,他嫌弃地推开他:“半年不见,你话痨的毛病加重不少。”

祁阳气得脸都红了:“半年不见,你居然嫌弃我话痨,这兄弟没法做了!”

雷军淡淡瞥了他一眼,大步走向宿舍。

祁阳只硬气了一秒钟,就拔腿追上去:“咱兄弟就算散伙,也得先把散伙饭吃了。”

他可是早就眼馋雷军那鼓鼓囊囊的行军包,里面肯定放了很多好吃的。

果然,雷军一拉开拉链,就露出一片瓶瓶罐罐,他上前去抢,眼睛瞄准了那瓶蘑菇肉酱,他都闻到香气了!

只是刚触到,就被雷军一掌拍开。

“这是我媳妇做的,没你的份。这才是你家人给你带的。”雷军从行军包掏出一个布袋。

“你还真去我家里了?”祁阳有些惊讶,满怀期待地接过布袋,发现里面除了两根红肠外,就是饼干巧克力之类,顿时大失所望,“肯定是我家里的妈妈姐姐们拿了她们的零食给我凑数,我可不爱吃这些甜甜香香的东西,我爱吃辣的,爱吃麻的,爱吃豆腐乳……”

转头见雷军在收拾瓶罐,红红辣辣的,祁阳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迅速将布袋推给雷军:“袋子里所有的东西,包括那两根红肠,跟你换一瓶肉酱。”

雷军头也不抬地吐出两个字:“不换。”

祁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这一袋东西少说也价值五六十块,你一个罐头就算全装的肉顶了天也五六块钱。”

雷军终于抬头看他,但一句话气得他伏床吐血。

“我媳妇做的,无价,不换。”

祁阳伏在床上痛心疾首:“我是发现了,你这次回来三句话不离你媳妇,你是中了你媳妇的毒了,她做的东西也全是毒,你就不怕被毒死?”

毒吗?

他甘之如饴。

雷军拿起饭盒,又拿起祁阳刚刚盯住的肉酱罐子,而后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去吃毒,你要不要来?”

祁阳瞬间跳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甘心试毒!”

到了食堂,剩菜没有了,只剩下十来个玉米面与白面对半掺和做出的馒头,但祁阳配着肉酱,就吃了七个馒头,吃得直呼过瘾,嘴上一片红油,因为肉酱里掺着红辣椒煸出红油,又加入碾烂的黄豆,十分的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