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群岛的隐秘(第2/6页)

他笑:“没力气喝。”

程牧阳此时的状态,就像一只吃饱了的猫,躺在你身边,任凭你如何威胁恐吓,都不愿意再动一动。他醒来的一瞬,这两天的阴霾情绪,也都消散了。

虽然雨仍旧在下,他们依旧在荒岛上,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南北笑着含了口水,低头去碰他的嘴唇,在触到的时候,程牧阳伸出完好的左手按住了她的后脑。他吞下她喂的水后,开始缓慢地亲吻她。南北的手撑在岩石上,不让自己的身体带给他压力。

他们亲吻了很久,始终温和,并不激烈。

程牧阳的手顺着她的背脊,滑到她的大腿上,轻轻地抚摩。南北的长裤早就给他包扎了伤口,如此穿着内裤已经整整两个日夜,腿冰得吓人。而他的掌心,却仍有高热的感觉。

她和他分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微微喘气:“你不要命了?”

“我说不定会死在这里,”程牧阳看着她,“舍得吗?”

南北蹙眉,被他说得心软如水:“舍不得,不过,死了也是你活该。”

他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不确定,这样会不会真的害死他,可却没有拒绝。

程牧阳的手指深入她的身体里,或许因为没有力气,所有的动作都是出乎意料的温柔。两个人的身体早已熟识,她的呼吸慢慢地急促起来,看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北北?”

“嗯。”

“是不是,有些喜欢我了?”

“嗯,”她笑着,贴在他耳边说,“一点点。”

他似乎想撑起自己的身体。

南北把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按住他的动作:“我来。”

她小心翼翼解开他的长裤,跨着坐在他的身上,让他缓慢地进入。

她身子向后仰着,双手撑在身后的岩石上。不敢给他的身体造成压力,只好双腿用力,小腿的伤口处传来阵阵的疼痛,和身体里不断涌出的欲望糅合着。

说不出的感觉。

程牧阳始终看着她的脸,还有微微闭起的眼睛,在她的动作中,不断地进入退出她的身体。她的腰和腿,在雨水中,有着诱人赴死的美丽。

“疼不疼?”他用脸贴着她的胸口,问她。

“疼,”南北轻轻地喘着气,“腿疼。”

不断有雨水落在两个人的身上,她觉得两个人都没理智了,腿上的伤口已经再次崩裂开,有鲜红的血不断流出来……

到最后,他紧紧握住她的腰。

南北在伤口疼痛和他用力的占有中,听见程牧阳说了句话。

雨声太大,还有身体的刺激,她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

事后,她给他拆开伤口,重新包扎起来。

当拿着仅剩的酒,想要给他再次消毒的时候,程牧阳反倒是拿起来彻底喝了干净。她去摸他的额头,似乎又热了起来:“如果你再次发高烧,死了,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家族艳史。”

“或许会,”程牧阳笑得人畜无害,说话真的有些虚弱了,“我一定告诉他们,要把你写成我太太,记录下来。某年某月某日,程牧阳抱着太太南北落海后,最后香艳了一次,还是在荒岛上。”

“这个岛叫什么?”她忽然转开话题。

“巴坦群岛之一。”

“没有名字?”

“大小姐,”程牧阳好笑地看她,“东南亚不是你的天下吗?菲律宾有七千多个岛,怎么可能都有名字?”

“好,好。我承认,我没有你知道得多,”南北懒得和他争执,“所以这个荒岛,是你事先就定好的地方?”

程牧阳“嗯”了声,眉头蹙起来。

“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没有人接应?”

他微微笑起来,把她搂在自己身边:“你怎么知道?”

“直觉。”南北说,“不过,我可能知道原因。菲律宾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是反政府军的突然进攻,听起来有些严重。所以,你很倒霉,碰上了菲律宾的内战,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已经进入军戒封锁阶段了。”

程牧阳恍然:“差不多,应该是这个原因。”

“可是,你的人想要谈判,派人来接你,应该不难,”南北有些不懂,“为什么至今没有人出现?”

“因为我下的是死令。”程牧阳给她耐心解释,“这个叛徒,应该是程家的支系,隐藏了两代以上。当初程牧云就是因为他们,才得罪了莫斯科上层,所以我和程牧云安排了这个陷阱,我用四年的时间来追杀程牧云,手握整个家族,然后,找到一个机会,假死。”

“然后,那个人就会出现?”

“我不死,他不会这么快出现。程牧云逃亡了四年,那个人应该会找到他,试图联手,或者是彻底杀掉程牧云,”程牧阳笑了笑,“所以我现在已经死了,不能有任何活着的消息,除了几个核心的人,不会有人知道真相。所以,他们做任何新的安排,都会需要时间准备。”

南北“哦”了声,嘲笑他:“那你就等着真死在这里吧。”

“我会找到阿曼,”程牧阳看上去真的是很累,他闭上眼睛说,“然后,就等着收网了。”

难怪他会说,他根本不在乎赌局的输赢。

这次的旅程对于他来说,只是四年中恰好出现的机会。

或者他当初争取千岛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安排下来,触怒众人,在赌船上不断挑衅众人的底线。所以,有人安排暗杀他,也情有可原了。

“在你的所有安排里,有没有我?”

“完全没有,”程牧阳侧过头看她,“我不可能让你涉险。”

她嘟囔地说:“那你为什么让我看不见?”

刚刚落入海里,他就说,我知道你现在看不见。

除了下毒的人,还有谁能这么清楚?

他说:“我怕在房间爆炸时,你会忽然出现,所以,用了些小诡计。”

“可没想到,我还是出现了?”

程牧阳“嗯”了一声,断断续续地,不带任何情欲去亲吻她的嘴唇:“我没想到,你自己处在危险中,还会来找我。”

“我也没想到。”

南北咬了咬他的下唇,以资报复。

他伸手在衬衫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型的耳内无线电接收机,放到她的左耳里:“他们应该在想办法找我。”说完,便不再说话。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

她也闭着眼睛休息。

无线电接收机始终是安静的。就在她几乎睡着时,忽然发出细微的声响,传出了清晰的声音,听着是个年轻的男人,散漫而又轻松地念叨着什么。

南北正要细听,接收机又没了声音,过了几秒钟,才又响起来:“重复播报,老板,我是宁皓。临时出了一些问题,没办法接你了。我现在借用菲律宾炮舰的发射机和你联系,已经帮你发了私人落海的求援信号,救援船会在一个小时内到你的位置,”那边传来喝水的声音,似乎还夹着笑声,“听说你带了个女人跳海?真够浪漫的。祝好运,莫斯科见。”